第115章 江湖，黄雀，发现

（PS：八千字大章，等于四个小章。）

...

火荒马着火了，白煜这也不知道怎么骑，只得御风而行，牵着火荒马回明王府，大街上的人们只是略微看了看，上灵来了，明王的名马异变也没什么可稀奇。

回到明王府，白煜把火荒马交给太监管家，让太监管家好生照料，在他没有找到好办法之前，火荒马骑不了，而且他得去办宜贵妃交代的事，火荒马太显眼。

白煜想起一事，叮嘱太监管家，「我可能有段时间不在王府，有件事需要你去办，四季院梅兰竹菊当中有个叫兰霜的清倌人花魁，你派人盯好，若是她什么时候梳拢，你便给她赎身带回王府安置，可别忘了，若是她被别人给梳拢了，你知道后果。」

太监管家怔了下，随之连忙赔笑，「奴婢省的了，王爷吩咐的事便是奴婢头等大事，奴婢哪敢忘记，时刻记在心头。」

王妃在的时候，太监管家毫无存在感，王妃去了福地修炼，太监管家这才有了管家的感觉，期盼道，「王爷还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去做吗？」

白煜挥了挥手，「没了，下去吧。」

太监管家有点失望，只好牵着火荒马下去了。

白煜可能有段时间回不了明王府，自得夯固战果，美月其实只当过一次锦婳的帮手，如今锦婳不在府里便让美月为主力，可惜美月三阶实力难当大任坚持两回合便是大败，即便琴雅及时接招也只多撑了两回合，书香不甘示弱可毕竟年轻尚浅，功力不足，仅一回合便被强势冲击的溃败。

宫中传出旨意，让明王去福地里「专心修炼」一段时间。

白煜穿了常服、挎个包袱、没带一个侍卫便离开皇城，侦查之眼扫视，确定无人跟踪，来到无人之地，从包袱里取出另一件常服换上...使用九面狐面具，随意变幻了一个面容、身形、声音等特征，点火烧了换下来的常服和包袱，算是完成了「变身」。

来到京兆府码头，坐了民船，顺流直下。

宜贵妃没给白煜方外之人有关的消息，意思便是让他「自由发挥」，方外之人行踪飘忽不定，朝廷知道的很少。

倒也不担心找不到方外之人，皇朝只保留了五座福地，把其它十八座福地让了出来，方外之人的「临时联盟」损失了这么多高手终于得到了这些福地，他们总得去福地里修炼、开创洞府、开宗立派，所以，只要盯着福地便能找到蛛丝马迹。

福地得山川地势而成，不可能「打包带走」。

坐惯了干净整洁的官船，过惯了香喷喷的王爵生活，白煜这忽然回到以前一样坐上脏乱差的民船，还真有点不习惯，见晕船者留下的呕吐物，依稀可以分辨中午吃的应是咸菜和薯干；孩童边蹬腿边哭嚎「糖葫芦，我就要吃糖葫芦」、鸡鸭鹅「咯咯呱呱呃呃」叫声、以及船客们的唠嗑说话声。

「船资越来越贵了，前些天还一州府十文，这么快便长到了十五文，我从沧州府进了货到京兆府来卖，又是关卡税、又城门税、又来回船资，还遇到什么帮派什么堂口，跑一趟下来，钱没赚到，还搭进去一些本钱，这世道没法活了。」

「这上灵一来，方外之人雨后春笋一样节节高，皇朝想打压他们又没能力打压下去，结果激怒了他们，杀了不知道多少州府和县里的官员，各州府各县的官员被杀怕了，不敢露头，管不了事，原本躲藏在地下暗处的帮派和堂口便冒了出来，各地能不乱吗。」

「前几天，方外之人一些高手更是直接去杀太后、新帝和三王，虽说没能成功，可也说明皇朝没了统治力，像老旧房子一样随时会倒塌，各地方官员更觉得没了希望，皇朝都快没了，当再大的官又能怎样？政绩再好又能怎样？干脆不管，甚至跟帮派和

堂口勾结，层层盘剥、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可苦了咱们老百姓。」

...

到了沧州府码头，白煜下了船。

沧州府有个福地，他打算从这里寻找线索。

【角色卡2】

【技艺：预感（当你即将被袭击，或者与你亲近之人即将被袭击，你能提前预感）】Z.br>

【备注：你即将被袭击】

我即将被袭击？白煜眸光一凝。

这么快身份暴露了？

不应该啊。

白煜开启侦查之眼，环顾四周，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没发现什么颜色能量，全是普通人。

往天空扫视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飞剑之类。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肩膀被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推搡，「五文。」

「......」白煜无言，原来袭击在这？这样的袭击连他一根毛都伤不到，还用得着预感吗。

见白煜迟迟没有掏钱的意思，青年一招手，顿时又有几个人围过来，眼神不善。

一看这几人便知，应是什么帮派和堂口的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直接在码头里收「费」，白煜求助地看向那些守着码头的官兵，官兵明显看见了却没点反应，显然得到了当地衙门的默许。

见白煜还不掏钱，青年冷道，「现在加到十文了！」

白煜不想惹事，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雪花银子，递给青年。

青年目光亮了，一把抢过银子，用袖子擦亮。

白煜左等右等，青年却丝毫没有给他找零的意思，心里这一下火就上来了，宜贵妃交代的差事？去踏马的差事！白煜劈手夺回失银，一巴掌扇在青年脸上。

「咔嚓」脆响，青年半张脸凹塌，整个身体仿佛风车一样翻了几圈，横飞了出去！

毙命！

白煜把银子塞回袖袋里，扭了扭脖子。

另几人见鬼一样，吓得脸都白了，拔腿便逃。

白煜一个箭步，一掌拍在一人头顶天灵盖，看也不看；又追上一个，一巴掌覆脸，横飞出去；还剩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年轻，白煜没追，小小年纪不学好，今天让他涨涨见识。

看守码头的官兵被吓得四处逃窜，来来往往的人们也是惊慌躲避。

白煜没有走，便这样等在码头。

「老大，就是那个人！」

不多时，小年轻回来了，带着十多个人。

为首的人是一个刀疤脸的男子，面相看起来挺凶狠。

白煜侦查之眼看得出来，这人身上冒绿光，也就是一阶实力。

「咻」的一下，白煜什么话也没说，冲过去便是一巴掌。

刀疤脸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脸被打得崩塌，整个身体风车般翻滚几圈，横飞了出去，当场丧命。

其他人吓得脸都白了，拔腿就逃，白煜追击，一巴掌一个，只放走小年轻。

小年轻边逃边懵，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等了盏茶时间，小年轻又回来了，这次带了浩浩荡荡几十个人。

为首者是穿对襟衫的偏胖中年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掌柜，白煜侦查之眼却看得出来，此人身上冒着绿中带青的光，有二阶实力。

对襟衫中年人没敢托大，远远地拱起手来，爽朗而笑，「在下百胆帮小分堂堂主，不知这位兄弟哪条道上的，在下手底下的兄弟有眼无珠，冒犯了这位兄弟，还请见谅。」

跟我称兄道弟，你有这个实力吗？

白煜「咻」的一下冲过去便是一巴掌，没有使用技艺，两张角色卡的基础属性叠加，便让

他有着八阶武夫的体魄，速度快力量大还硬，收拾这些小喽啰绰绰有余。

跟刚才两次一样，对襟衫中年人被一巴掌打死，其他几十个人也是如此，只剩小年轻。

白煜懒得玩了，这次没让小年轻逃，实际上小年轻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地，裤裆都湿了。

「你做了坏事没有？」

白煜眸光如剑。

小年轻下意识地慌忙摇头。

白煜声音寒冷，「等下我问别人，若是你做了坏事，我杀你全家！」

小年轻脸色惨白，额头布满汗珠，喃喃道，「昨天他们捣了个船夫的女儿，我跟着捣了几下，不关我的事。」

「嘭」一声，小年轻脖子被踢断，摔落在一只废船上，口鼻流血，已然活不成。

白煜转身，大步离去。

卡修。

上得了朝堂，镇得住后宅，下得了江湖。

......

没有走大路，也没有走小路，白煜翻山越岭，往福地摸去。

到了福地，发现没有戍守卫、没有官兵也没有山神河神，而是被一些帮派的人接管了。

想想也是，皇朝已经下令放弃这些福地，自不会再派人把守。

「方外之人没有露面，让帮派的人看守，很谨慎。」

白煜大概明白了，方外之人也不知道皇朝真放弃还是假放弃，万一假放弃、引他们出来呢。

看来有得等了，白煜随意变幻面容，返回州府，买了一张草席和吃的回到福地边沿，飞身上了一棵大树，折了树枝树叶做个窝，草席一铺，随意一躺。

【卧榻（当你在榻上处于平卧、侧卧、趴卧时，为无敌状态，任何人对你造不成伤害；与此同时，与你同卧的人，也处于无敌状态）】

白煜以为需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傍晚便有了发现。

见一只黄雀飞进了福地，这里捉条虫、那里捉条虫，便飞走了。

若不是他一直开着侦查之眼，还真不一定会注意这只黄雀。

这只黄雀看起来像正常捕食，其实是把福地巡视了一遍。

侦查之眼发现，这只黄雀身上冒着青中带蓝的颜色能量等级，相当于三四阶实力，能把山君打吐血。

白煜翻身而起，一卷草席，便是跟着黄雀。

黄雀在天上飞，他在树林里追，只好给自身御风加速，没人的时候，这些技艺还能用。

飞了几十里，黄雀飞落在一个湖泊一只小船的船头。

一个穿黄裙的年轻女子从船屋里弯身行出，看样子还挺漂亮......呸，我是宜贵妃派来搞事的，不是搞人的，白煜收敛心神，注意仔细观察。

黄雀没有说话，也可能不会说话，只是立在船头，慢悠悠地将嘴里的五条虫吃了一条，便是飞走，黄裙女子只是看了看，便回了船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五条虫吃一条，这是什么暗号吗？」

「福地没有异常，可能是这个意思，也可能是福地里的天材地宝生长到了什么程度？」

白煜来不及多想，跟上了黄雀，看黄雀还要去哪。

发现黄雀又去了四个地方。

一个青楼、一个农家小院、一个布庄和一个茶庄。

每到一个地方吃一条虫，便是飞走。

最终。

黄雀又飞回黄裙女子这只小船，进了船屋里。

「包括黄裙女子在内，跟黄雀接头的五个人都是女子，应该不是巧合，可能是一个女子门派？」

「从实力来看，三阶到六阶不等，实力最高便是这个黄裙女子六阶

应是五人当中的师姐？或者师叔？也就二十来岁，应是师姐...」

「从黄雀的飞行轨迹也能看出，最先飞了黄裙女子这里，最后也飞到黄裙女子这里收尾。」

白煜身体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只露出头，观察小船，心里默默分析。

所以呢？

得出了什么结论？

其一，黄裙女子跟方外之人的临时联盟有关，被派到这里，负责盯梢沧州府这座福地。

其二，黄裙女子跟方外之人的临时联盟无关，只是对福地感兴趣，或者是眼馋里面的天材地宝，使用妖宠去看一看。

若是前者，顺藤摸瓜，便能找到方外之人的临时联盟。

若是后者，白忙活一场。

白煜侦查之眼多看一点，看穿了船屋，想知道黄裙女子在做什么，看见黄裙女子在脱衣服，正当他不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黄裙女子只脱了外衣，穿了里衣，在榻上摆出各种各样的体态，练习柔韧体术。

好吧，闲着也闲着...白煜便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哪知，这一看便是三天！

白煜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回明王府跟美月对决，或者直接冲到船上跟黄裙女子对决。

在这三天当中，除了用饭、睡觉，黄裙女子便在船屋里练习柔韧体术，这谁受得了啊。

每到傍晚，黄雀便会飞走，去福地里巡视一圈，叼了五条虫回来，每落在一个地方吃一条，跟之前一样。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直接把这个黄裙女子抓了，严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不怕她不说。可是这样一来，便会打草惊蛇。」

白煜想了想，决定还是耐心继续等。

好在，终于有了动静，见小船缓缓靠岸，黄裙女子穿了外衣，手里提着宝剑，下了船，往沧州府城的方向行去。

白煜远远地跟着，有侦查之眼，也不怕跟丢。

......

快到沧州府城的时候，黄裙女子停下，秋眸环顾四周，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符，用火折子引燃，「咻」的一下，她身体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又是黄雀，又是土遁符，还真小心，这么怕被皇朝盯上？或者其他人盯上？白煜侦查之眼照进了地下，迅速跟上黄裙女子土遁离开的方向。

最终，跟进了沧州府城，跟到了沧州府衙门的后堂？白煜吃惊，来不及多想，潜入衙门后堂，来到窗边，侦查之眼看穿墙壁往里看。

见一个中年美丽妇人坐在主位上，沧州府的知府坐在客座，也不知是何关系。

黄裙女子向美丽妇人道，「禀报师父，这些天，福地并无异常，那些天材地宝还在生长当中，其他师妹那里，也未发现朝廷的鹰犬走狗，目前来看，皇朝可能真的放弃了福地。」

我成鹰犬走狗了？白煜默默听着，当鹰犬走狗没什么不好，反倒这些人看起来跟侠士一样，实际上闹得皇朝失去了各地方的秩序，害苦了多少老百姓。

美丽妇人看向沧州府的知府，「知府大人，听说前几天码头有个闹事者，查清什么来历了吗？」

知府摇头，「那个人也就看不惯百胆帮收取过路费，愤而杀了百胆帮的一些人，看样子应是一个有点本事、怀着侠士热血的愣头青，若是朝廷派来的人怎会如此行事？必然会暗中调查。」

美丽妇人想想也是，便没再多问。

黄裙女子冷道，「我觉着杀得好！我们飞旋派让沧州府衙门使用百胆帮，只为了看守福地，百胆帮却狐假虎威，各处收取过路费，还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我们飞旋派的目标只是福地和皇朝高层，却无形当中害了百姓，这成什么了？沧州

府衙门也不管管？还是收了什么好处？」

知府面色尴尬。

美丽妇人蹙眉道，「玉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这些方外之人联手对付皇朝，让皇朝统治不稳，失了地方秩序，确实伤害了一些百姓，可这只是短痛，等我们使用福地和天材地宝修炼迅速崛起，便可覆灭了皇朝，结束百姓们的长痛，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知府顺着话道，「没错，真正可恨的人是皇朝上层那些人，享用民脂民膏、骄奢婬逸、作威作福，玉女侠你是没看见，明王白煜和长公主苏锦婳成婚那场面，明王府里使唤几千个宫女太监，每餐必要七八百道菜，白煜和苏锦婳这些人，才是皇朝的毒瘤，一日不除，百姓永远不会有好日子；百胆帮只能算是一点皮癣，无关重要。」

美丽妇人恨恨道，「那个明王白煜走狗，也真是奇怪，实力忽高忽低，前段时间，被段司空夜袭一柄符剑便炸成重伤，按理来说，也就六七阶实力，我两位九阶巅峰师兄去杀他应是十拿九稳，却被他反杀了，害我们飞旋派损失了两位顶尖强者，接下来分配福地的时候将会陷入了被动。」

黄裙女子神情黯然，默不作声了。

沧州知府道，「那明王白煜，体魄倒是不强，却掌握了一些厉害的神通，点名、力场还有什么分班，最好不要明着跟他打，趁他不防，偷袭才是上策，一击必杀。」

「...」白煜默默地想，这人知道太多了，留不得...

美丽妇人恼火，「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明王白煜走狗的弱点？我两位师兄也不至于白死，莫非你还有什么异心？」

「我连嫡子都送进了飞旋派，我岂会有异心。」

沧州知府解释道，「只是你们信不过我，没有告诉我，我不知你们要去杀明王白煜；而且，我以前跟你们一样只知道他点名和力场厉害，你们两个九阶巅峰去杀他也绰绰有余，等你们行动过后，我才得知他还有什么分班规则，他深藏不露，有一些压箱底的本领。」

两位师兄已经死了，多说无益，美丽妇人只得轻叹。

黄裙女子问道，「师父，我们盯着福地还需要多久，便不能去福地里修炼吗？师妹们也已经等不急了，放着福地不用，实在浪费。」

美丽妇人看了黄裙女子一眼，「在没有完全确认皇朝放弃福地之前，谁也不准露面，而且如今也不知道哪块福地属于我们飞旋派，方外盟两日后在苔州府商议如何分配福地，你师叔会赶去参加，把我们飞旋派的福地分下来，到时候，才能决定何时可以入福地修炼。」

说到这里，她撇了下知府，「你不是说我们信不过你吗，我说这话可没避着你。」

知府连忙赔笑称「是」，心里暗想：你只说了苔州府，苔州府那么大，又没说具***置...其实还是信不过。

偷听到这，白煜便悄然离去。

事不宜迟，得立刻赶去苔州府。

不知具体地点也无妨，侦查之眼可追踪。

......

租了辆马车，来到沧州府码头，坐了去苔州府的民船。

一天后，到了苔州府码头。

白煜没有离开码头，便在附近找了个茶摊喝茶。

开了侦查之眼，有意无意地扫视码头来来往往的人。

左等右等，也没发现可疑目标，这让他有点急，总不能参加苔州府「聚会」的方外之人全部比他先到吧？守在码头无用？

若是这样，他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回到沧州府，继续盯着那个美丽妇人和黄裙女子。

其二；继续在这里等，等方外之人的「聚会」结束，那些方外之人总得来码头坐船回去吧，不可

能一个个踩飞剑...能踩飞剑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他目前也只知道三个：月尊、清珏子和宜贵妃「单挑」的阴阳道袍老者。

可是，这两个选项都不好！这样等下去，方外之人聚会结束，分配好了福地，没了冲突，便很难让方外之人这个临时联盟起内讧。

宜贵妃交给他的差事便是让方外之人起内讧，不能让这些人这么快分配好福地，迅速崛起，威胁到了皇朝的统治。

「我还不信，全都比我来得早，总有那么一两个来得晚吧？」

白煜不好在一个茶摊喝茶几个时辰，每隔一段时间换一换。

就在他换了四个茶摊点心铺子的时候，终于，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普通中年男子，面相普通、身形普通、衣着也普通，属于丢在人群里找不到那种，不过此人身上「小紫」的颜色等级能量却很显眼，妥妥的八阶实力。

白煜起身结账，远远地跟了去。

普通中年男子先是进了苔州府城，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偶尔还买点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寻常人。

转悠了好几条街，普通中年男子这才慢悠悠出了城，上了山。

白煜知道逮住鱼了，这些方外之人一个个谨慎的很，没有侦查之眼还真找不到他们。

没有跟太近，以免被发现，白煜只是跟着侦查之眼显示出来的紫色光带往前走。

走着走着，发现紫色光蔓延到一颗古树后面便不见，白煜一惊，这是被发现了？可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白煜看穿古树，看见普通中年男子躲藏在古树后面。

两人便这样默默等待。

白煜当然希望普通中年男子没有发现他...

普通中年男子可能在等他走过去...准备伏击他？

没有触发角色卡的【预感】，说明只是「准备」伏击，并不是「一定」伏击。

时间一点点过去。

普通中年男子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看了看白煜藏身的古树，「出来吧，我发现你了。」

「......」白煜，你搁这跟我捉迷藏呢？

白煜沉默不语，没有立刻出来，若是诈呢...

普通中年男子道，「我真的发现你了，在苔州府城，人太多，我还没发现，可上了山林里，出于习惯，我所走过的路都会洒下一点蛊虫，我发现你所走的路，完全跟我一样，显然你在跟踪我。」

白煜只好走了出来，「道友，别误会，我也是来参加方外盟这次议会的人，只是与你同路。」

普通中年男子道，「即便你跟我同路，也不该完全一样的路线！路过每棵树每株草的路线都完全一致，还说你不是跟踪？」

白煜无法解释，只得道，「这么巧吗？」

普通中年男子取出一张请柬，「我姑且相信只是巧合，你的请柬呢，拿出来我看看。」

白煜道，「我来得急，忘了带。」

普通中年男子冷笑，「这是我参加好友嫡子婚礼的请柬，方外盟每次议会根本没有请柬。」

「...」白煜一指。

「你进差班。」

百丈之内，一念为王。

王者领域！

普通中年男子脸色大变，八阶掉到七阶，紧接着一座无形大山压在身上，他口中喷血，浑身犹如弯弓，双腿颤抖，深深陷入地面。

「明...」

他嘴里艰难地说出这个字，脑袋便掉了下来。

毙命！

「我本不想杀你，可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白煜走过去。

把普通中年男子衣服和随身物品全部扒下来，将尸体和血迹处理干净。

白煜换上中年男子衣物，伸手覆盖在自己脸上，使用了九面狐面具，化成了普通中年男子的模样。

闭上眼睛，酝酿感情，模仿普通中年男子的言行举止。

觉着差不多了，这才往前走。

兀然。

白煜眸光凝固。

【角色卡3加载完成！】

【姓名：王霄（道号青霄子）】

【种族：人】

【身份：飞旋派第二十九代第五位弟子（八阶修道者实力）】

【技艺：留痕（凡是你所走过的路，将会留下无形的痕迹，别人跟随你，会被你察觉）】

【道具：无】

【备注1：这个世界已经有这个角色，你取代了这个角色，在你眼中，你还是自己模样，在别人眼中，你已是此人模样。】

【备注2：若是你被识破身份，在别人眼中，你也会恢复自己模样。】

这......

多了一张八阶角色卡，白煜却高兴不起来，他用九面狐面具临时冒充一下这个人，参加这个方外盟聚会搞事，却触发了角色卡。

「也不知道角色卡上限几张，要是三张，便这样被我用完了，以后怎么办？」

白煜感觉心疼，肯定有上限，不可能无限获取角色卡，那样基础属性就无敌了。

而且，他发现一个很不好的事情，八阶角色卡，竟然只有一个技艺【留痕】？

留个锤子的痕。

留你祖师的痕。

一看就是鸡肋...

「看来角色卡还是低阶角色比较好，一阶阶往上升，技艺才会多。」

白煜明白了这一点，以前根本不知道这个，还以为越高越好。

没办法，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没经验。

不过，这张八阶角色卡的基础属性还是实打实的可以，使得他体魄强度进一步提升，已经堪比九阶武夫。

以后碰到敌人，也不一定非要用技艺了，这一拳九阶武夫的功力，敌人挡得住吗？

挡得住是吧？行，我再去练练。

白煜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查看，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纰漏，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这次有经验了，应当不会跟官差那时候这么被动，只是麻烦的是没有一点记忆，只能凭感觉。

「青霄子道友，请留步。」

一个浓眉大眼、穿道袍的男子从另一个方向迈步而来。

一步一幻灭，身法了得。

很快，便到了白煜面前。

白煜身体微僵，随之学着青霄子的口气，淡淡道，「我早就发现你了。」

道袍男子一怔，随之失笑，「青霄子道友还是如此诙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