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感悟“无尽”

“哎哟！这是啥啊这是？可疼死我了。”上官雪懿被正阳锏发出的金色雷电击中玉喙，仿佛灼烧一般的强烈疼痛，让她发出一声惊呼。上官无悔这时才察觉，这白孔雀【巨口】这一神技，只怕是一种空间法则的运用法门，既能用来吞食，也可以用来储物，真难以想象孔雀这么小的脑袋是怎么用来储物的。

“上官无悔，你这兵刃脾气还不小，快告诉我，怎么让它认我为主，这东西我要了。”上官雪懿见上官无悔神色古怪，以为是他搞得鬼，立刻就来讹人了。

“哈哈，你真想要，就得靠自己的本事降伏他。他可是比你还捣蛋，只要你不怕吃苦头。”上官无悔乐得这傻鸟儿转移注意力，所以故意言语相激。

“呵呵，姑奶奶还不信了，就这一个铁疙瘩还能耐了！”上官雪懿这小脾气一上来，还真不是盖的。只见她双翅一振，便发出一道白色的光束向正阳锏打去。上官无悔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来真的，这就是她那【天道神光】。然而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正阳锏根本就没有抵抗，任凭着天道神光打在锏身之上，不管这白光输出多少，它是动也不动，全部将之吸收。

上官雪懿发现自己的神通竟然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儿反应，顿时觉得很没面子。这傲娇劲儿一上来，立刻法力全开，那白色光束又增加了一倍。上官无悔看得端切，明白这正阳锏经受天道雷劫之后已然成为准道器，上官雪懿这点儿天道神光非但不能对它造成丝毫破坏，而且还是难得的“补品”，于是开口道，“怎么样？你这点儿能耐还不足以取走它吧。”

上官雪懿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搭理上官无悔，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正阳锏，誓要看出个端倪来。上官无悔觉得甚是无趣，便自己打坐入定。

“唉！这什么破铜烂铁竟然这么难缠。”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雪懿终是法力耗尽，累得连脑袋都抬不起来，这才收手，垂头丧气地发出感叹。

“嘿嘿，知道厉害了吧。不过如果你每天对它这么修炼，还真有可能得到它认可哦。”上官无悔明显感受到，经过这上官雪懿的一顿输出，这正阳锏明显被大补了一次，已经比之前光彩了许多。

“是么？”上官雪懿将信将疑，主要是她好奇这条锏为什么不惧她的天道神光，要知道五色神光就可以做到“无物不刷”，自己的天道神光可是五色神光进阶版，怎么就对这眼前的大锏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她正思索着，突然问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抬起脑袋才发现上官无悔手中托着一粒玉华流转的丹药。这并不是什么绝好的丹药，只不过是一枚普通的元气丹。可是上官雪懿从小在孔雀岭就被各种歧视，哪里得到过什么资源，而且她也不屑那些蓝、绿孔雀的东西。然而此刻当她看到这枚丹药，感受到丹药中的灵气，想也不想便一口吞下，还不忘记说了一句，“别以为姑奶奶会欠你情，我啥也不记得。”说完，便往地上一趴，沉睡恢复元气去了。上官无悔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其他人得到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副德性。

上官无悔正神游天外，突然传来师父的声音，“徒儿，若你回了天魁峰，收到为师传信，可在修为突破至天仙境后，根据我标记的星域坐标，秘密前来和为师汇合。你可以带上乖孙儿和正阳锏，到时候自有妙用。”上官无悔无奈苦笑，看来师父一刻也不愿让自己消停，既然如此，那就赶快提升修为，好赶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毕竟自己很久都没有见到师父和獬豸了。

打定主意，上官无悔看了看一旁的上官雪懿，便给自己设了一道禁制，开始修炼起来。其实紫焰山之行，在最后和禽族的比武中他还是收获良多，比如金翅大鹏雕对阴阳二气的另一种运用，比如孔雀一族对五行之术的运用，还有那天鹅一族水系法术的运用，都给他许多启发。以他目前的状态，突破真人境至天仙境不过是临门一脚，而且是为了能够参加比武故意没有修炼提升。现在既然师父等着自己提升到天仙境，那也不用太保守，突破就行了。不过和那些精英弟子对战，上官无悔也深刻明白了经过时代的变化，玄晶神诀的炼体之术虽然精妙，但已经不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还是得修炼师父说得那《九窍神诀》。可是搜索半晌才发现，师父当时并没有传自己九窍神诀的心法，只是提了一嘴，要参悟透这宗门一百单八峰才可以修炼。于是入定中的上官无悔不自觉就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一百单八峰所组成的大阵上。

此时，他已经神游虚空，以上帝视角看着这阴阳宗的大阵布局。在之前悟道之时已经清楚地感应到一百单八峰的布局变化，所以再看这个巨人时已经是轻车熟路。他静静地盘坐于虚空之中，周天的星辰开始运转变化，不停地演绎一个星辰从诞生到衰亡，又相互吞噬，再诞生新的星辰的变迁。而星空下的阴阳宗大阵在他眼中很快就变成一个如晶莹能量组成的巨人。这个巨人以奇怪的卧姿伏在那里，上官无悔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突然这个巨人仿佛从睡梦中苏醒，一个翻身，竟然开始痴痴地仰望着星空。上官无悔觉得无比新奇，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巨人竟然还可以像真人一般做着事情，所以这一刻，他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誓要将巨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忆下来，好窥视其中的奥秘。

上官无悔出在这悟道之中，他死死地盯着巨人，那巨人非常悠闲，就仿佛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在夏天的夜晚仰卧在草垛上看着星空，享受着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突然巨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的眸光变得异常明亮，甚至超越了宇宙之中最灿烂的大星。那光华让上官无悔的元神都觉得有些璀璨，几乎不敢再窥视。不过上官无悔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坚定地盯着那眸光。终于他发现眸光之中并非只是简单的光华，而是无数的星辰变化在其中演绎，刚开始这些星辰还是毫无章法的各行其是，就仿佛是世俗世界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的生老病死都和其他人毫无相干，可是变着变着，这些生灭变化竟然开始相互联系起来。这些星辰似乎被一种无法察觉的力量在暗中操纵，就这样看似凌乱地散落在宇宙的各个空间角落，却实为一体。上官无悔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宇宙竟然是这样的，这些看似独立的星辰个体只不过是整个大世界并不独立存在甚至不可分割的一个单元。

想到此刻，上官无悔已经不是在看那个仰卧的巨人，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和巨人合而为一，他的元神开始通过巨人的眸光观察世界。那颠覆他认知的景象再次被颠覆，因为他从巨人的眸光中再次看到，即使是一颗星辰，也似乎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这颗星辰被我们定义的大小只是被我们定义，它的任何一颗沙砾，便又有可能是一个大世界，是无数的宇宙空间，这时候上官无悔才明白了为什么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然而这些世界明明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物体之中，它也只不过是存在于这个物体而已，这两重世界似乎并没有任何相干。比如说，这个大世界的一个物体死掉了，可是它细胞内部的大世界却并不会随着它生命的逝去而消逝，但是那些个大世界也不会因为所寄托的形体消亡而在这个物体存身的大世界所显现。这一切的一切都处在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上官无悔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被无数的信息所填充，简直要被撑爆一般。可是他依旧咬紧牙关，坚持着，因为这样合道来观察世界，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成功的。

他通过巨人的眸光观察，似乎抓住了什么。比如说这个世界的一朵花的每一个细胞都藏着一个同样的大世界，而那个细胞中的大世界的一棵草木的细胞之中又藏着其他的大世界，这样的无尽循环，那岂不是就是无限？而如此推断，自己处身的这个大世界也同样是其他的大世界中的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生物的一个细胞中寄存，如此，那么一切似乎又不是无尽无限，而是一切只不过就是一个“一”而已了！

“啊！”这些宇宙的信息量实在太过惊人，上官无悔终于承受不了，就在当他以为自己元神就要被信息量而摧毁之时，他的意识突然感觉到一阵清凉。元神恢复清醒，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上次悟道时所见到的尹文子老祖。

“你终于悟到了。”

“老祖，我似悟非悟。”

“想学《九窍神诀》吗？”

“我……，想。”

“什么是‘窍’？”

“孔洞？”

“是的，是孔洞而非又非单纯的孔洞，它是钥匙孔，是关键节点，是联接生与灭的纽带，是无与无限的桥梁。”

“老祖，我似乎明白又不太明白。”

“知道庄子浑沌凿窍的故事吗？故事里，南海大帝名叫疏，北海大帝名叫忽，中央大帝叫浑沌。疏和忽常常相会于浑沌之处，浑沌款待他们十分丰盛，疏和忽就在一起商量报答浑沌的深厚情谊，说，人人都有眼耳口鼻七个窍孔用来视、听、吃和呼吸，唯独浑沌没有，我们试着为他凿开七窍吧。然后他们每天凿出一个孔窍，凿了七天，浑沌也就死去了。可见‘窍’作为联接两重世界的重要。你今天能悟道‘无尽’和‘一’，我便传你《九窍神诀》，至于是福是祸，恐怕得你修炼到六窍以上层次才知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