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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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晚上，军营里点燃了一团巨大的篝火，军营里的所有人都围在篝火前，吃着烤肉，互相调笑着。

这地方没有东都那么热闹，平时晚上几乎听不到人声，负责站岗的士兵也只能听到狼嚎或者是兽吼声。

今日除夕，明天放假，所以今天晚上可以让他们玩的疯玩一下，接下来的几天里面轮班休息一下，好好过个年。

边境的士兵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不能回家，所以李月辰允许他们在休息的时候喝点酒，算是一些补偿吧。

实际上对于结了婚的士兵倒是可以让家人住在军营附近的村子里，但说是附近，实际上至少也有数里地的距离。

没办法，不可能让村庄距离军营太近，一来不希望外人混进来，二来……军营里面时不时的就要进行火炮和手雷的训练。

巨大的爆炸声，弄不好会让一些上了年纪的被吓到，所以还是需要一定的安全距离的。

更别说万一有些熊孩子出于好奇跑到射击训练场里去，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当然这方面的规划也早就跟刘晃说过了，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

过年的这几天整个军营都处在一种欢快的氛围里面，将士们互相打闹成一团，大多数都享受着不用训练的时光。

还有一部分士兵则是偷偷拿着滑雪板去练习滑行，防止拖后腿。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帮皇室的小孩子，当然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玩，在他们看来，比起执行任务什么的，这东西的可玩性同样也更大。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之后，孩子们的滑雪技术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提高，至少都已经能够非常顺畅的滑行了。

甚至其中有些各别的，比如李隆基之流，都已经可以在一些比较低矮的跳台上做些简单的花式动作了。

虽然还不能做到李月辰那种类似贴地飞行或者是空中翻跟头这种动作，但简单的跳跃已经没有问题了。

再加上平时没事了他们也会围在李月辰的身边向她询问其中的一些技巧，所以自然进步神速。

大年初二这天也是一样，孩子们又跑来滑雪，护卫们同样踩着滑雪板跟在后面，她们作为保镖，滑雪技术还不能太差，不说玩些什么花哨动作，至少要能跟得上保护的人才行。

当然今天李月辰没来玩，还在办公室里面想着接下来的任务呢。

首先是抽调一批人开始修路，这部分人不能太少，同时还要保证供应他们的吃喝拉撒。

同样的，等鞍山那边有磁铁矿的消息了，还要调一部分俘虏过去挖矿，同时还要组织一批工匠来到制作电线。

说起来前段时间武三思提议要做个巨型铜柱来记述功德，结果被李月辰给否决了，与其搞那么一个没啥用的景观还不如将那些铜都拿来制作电线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奇观误国啊……

但话说回来，殿下制作完成，如何架设也是个问题，这年头没有橡胶，自然是不可能像未来那样架在半空中。

所以李月辰的想法是沿着已经修好的硬化路面一路埋过去，考虑到下雨下雪之类的天气，防护功能也要做好才行。

李月辰的想法用水泥制作沟槽，采用倒扣的方式来防止雨水或者雪水渗入，同时用陶瓷管来代替橡胶，将电线包裹起来，做双重防护。

至于陶瓷管的连接，可以采取管道连接器，然后涂上鱼胶的方式来进行。

只不过有个问题，陶瓷管能不能做成旋钮式的，回去还需要让工匠们做个实验尝试一下。

将后续的计划都记下来之后，李月辰也打算去滑雪场玩会儿了，现在这帮士兵的技术都已经还算可以了，不需要自己天天盯着了。

来到滑雪场，首先看到的就是孩子们正在雪道上玩耍，踩着滑雪板互相比赛。

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李成器正好率先滑下来，腰胯一拧，已经带着一股雪花，稳稳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姑母，我滑的如何？”他一脸兴奋的问道。

“嗯，非常不错了！”李月辰夸赞道，“继续努力练习，肯定能够更厉害的！”

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想的则是：太一般了，当年老娘仅仅用了一个月就能在跳台上空翻了。

当然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不然会打击孩子的小孩子的自信心。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李月辰没事了就会过来陪他们一起滑雪，而趁着假期加练的将士们也大着胆子过来跟她请教一些问题。

李月辰倒是不介意，非常仔细的给他们做讲解，甚至还会亲自示范，同时跟着他们一起滑，让他们明白自己错误在哪里。

在她的指导下，这些将士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瓶颈，很轻松的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时间流逝之中，正月很快就过去了，来到了二月份。

然而雪季要到二月底才会完全结束，三月初就该回青岛了。

平心而论，这是士兵们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年，不用担心吃穿的问题，只要安心训练就好，过年期间甚至还有滑雪和打雪仗之类的比赛活动。

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上元节的时候这里没有任何花灯，只能是将士们自己制作一些孔明灯放一放了。

不过当天仍然在训练场点燃了篝火，士兵们互相之间组织相扑比赛，一直热闹到了天亮才算结束。

总体来说，比起往年，虽然这里规矩繁多，当仍然是人生中最值得铭记的一个年。

……

二月二当天，孩子们打算去享受一下雪季结束前的最后一次滑雪。

因为现在气温明显已经开始升高了，山上的雪已经开始有了融化的前兆，再过几天，温度再高一些，就没办法滑了。

李月辰也打算回去了，在办公室里给山东那边写信，叫他们在二月十五左右将飞艇开过来，接自己回去。

另外一边，孩子们正在山上滑雪，互相讨论着现在积雪已经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滑行起来已经开始变得有点难以控制了。

李成器弯下腰拆掉了雪板，表情之中透露着无奈：“算了，回去吧，我等过几日也该回青岛去了。”

“嗯，马上夏天了，又能去海里游泳了！”

孩子们一边聊天一边将雪板拆下来，打算回去休息一下了，明天周一，又到了该上课的时候了。

正准备离开，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哨音：“休——”

孩子们扭头看去，却听到又是一阵哨音响起，随后是第三声。

“响箭？”李成器一脸疑惑。

在军队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东西很熟悉，响箭的声音自然也听过很多遍。

“连续三响，这是……”

“敌袭——”旁边同样也在滑雪的士兵却突然大吼起来。

这里是边境，国境之外仍然有很多游牧民族，所以刘晃在去年就制定了不同情况下的通知方式。

边境的士兵巡逻之时，若是看到少量外族人，可以询问其靠近国境的缘由，如果是商人之类的，可以上报之后根据上级命令看是否放心。

但若是人数多到一定程度，便可认定为敌袭，马上发射三支响箭作为通知，同时注意保护自己，马上归队集合。

三声响箭，已经让第二圈巡逻的士兵们听到了，他们一开始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马上就往营区里面跑，大吼着敌袭。

刚刚那滑雪的士兵喊完之后马上扭过头：“各位贵人快快离开此地，回到军营！”

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护卫们已经从衣服里抽出了斧头，握在手中：“快，我等……”

“说起来，我等不必绕行下山吧？直接滑下去就好了啊。”李隆基突然开口说道。

“对啊，他们肯定追不上的！”李成器答应一声，马上弯下腰开始穿滑雪板。

身后的护卫们回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的山脚下已经能够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了，他们若是想过来，必须从山坳的关口进入。

如果这个时候从山顶绕路下去肯定是来不及了，直接滑下去反而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于是护卫们也重新穿上了滑雪板，护送着这帮皇室子弟从山顶上滑下去。

滑行途中，眼看李隆基冲着跳台就过去了，一旁的护卫连忙提醒：“贵人不可！万一出现失误，说不定会被外敌盯上！”

“切！”

李隆基有些不屑的甩了甩头，虽然自认不会失败，但还是选择听护卫的话，乖乖从一旁滑下去。

李月辰给他们定下过死命令，危急时刻，必须要听护卫的话！否则军法处置！

现在这种时候，护卫怎么说就必须怎么做，这是命令！

在往山下滑行的途中，他们已经能够隐约听到一点马蹄声了，看来敌军人数确实不少。

只不过从时间来看，他们想要通过关口，还需要一些时间，已经足够这些人滑行到山脚下了。

……

另外一边，办公室里面刚刚写完信的李月辰正准备倒杯茶休息一下，却突然听到急促的军鼓声响起。

与早上的起床鼓不一样，这个时候的鼓声节奏更加快速，透露着一股急切之感。

李月辰马上起身打算往外走，王无琼已经冲了进来：“殿下，外族入侵！”

“嗯，孩子们呢？”李月辰一边披上大氅往外走一边问道。

“出去滑雪了，还未归来。”王无琼回答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接应了。”

两人一边走说一边走出办公室，来到训练场的时候，所有士兵都已经集结完毕，无论是正在训练中的还是有其他工作的，此刻全部都安静的站在训练场上，黑压压的一片。

刘晃站在演讲台上，大声宣布道：“方才收到消息，有外族靠近！一营带上所有武器装备兵分两路从两侧上山，准备发射手雷。二营三营跑步出发，提前于关口前结长矛战阵！工兵营拉出火炮随时准备支援！出发！”

命令下达之后，所有士兵马上行动起来。

军营距离滑雪场不过两三里地的距离，对这些士兵来说，跑过去不过也就是热个身而已。

只要能提前过去，长枪战阵往关口一堵，轻甲骑兵绝对进不来的！

士兵们浩浩荡荡的出发，刘晃看到后面的李月辰，马上快速跑了过来：“殿下……”

“此次本宫不插手！此地，你是最高指挥官，正好也让本宫看看，你有没有能力为国镇守一方！”李月辰摆手，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是！”刘晃抬手敬礼，答应一声，随后转过头继续下命令：“联勤营兵分多路，做好后勤保障，同时看好百姓，莫要让后方出现问题。建设兵团随时待命！”

看到他的下的命令没啥问题，李月辰转身就走，打算骑马去边境看看战况。

王无琼则是先回去，在房间里找到了她的方天画戟，费力的抗在肩膀上，随后才跟上去。

李月辰是武官，兵器铠甲都是不可能离身的，这次过来东北这边，自然也是各种装备都带着的。

率先来到山脚下，李月辰就看到几十个人影正在逐渐顺着雪道往下滑，微微笑了笑，这帮孩子还挺听话的，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留在山上。

又看了看关口，已经能够看到外面黑压压冲过来的外族骑兵了，他们大声呼喊着，手里挥舞着弯刀，没有丝毫阵型可言，但声势浩大的往这边席卷而来。

因为大量雪花被卷在空中，没办法目测大概人数，而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居然直奔关口而来。

拒马后面站岗的士兵已经开弓搭箭，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而这个时候一营也才刚刚过来，但他们的命令是从两侧上山，准备发射手雷。

况且他们身上没有盔甲，去跟敌军肉搏也不太现实。

可现在二营和三营都还在后面，毕竟用两条腿跑着，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比马更快，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营的军官似乎有些纠结，李月辰摆了摆手：“无碍，你们执行命令，上去就好。还有段距离，他们进不来！”

李月辰一边说一边直接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陌刀，这玩意儿有点像二郎神的武器，只不过也是单面开刃的。

这时皇室的孩子们也滑行到了山脚下，纷纷停在面前：“姑母……”

“你们往后撤！”李月辰摆摆手，“小心一会儿被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