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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朱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
一言一句。
可终究，他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有些难受。
“但为什么！”
“老朱家那么多人，偏偏就是我朱掆呢？”
人总是怕死的。
他朱掆现下就算四十多岁了，但也依旧不想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更何况！
他活的日子可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要逍遥太多了。
原先还有点对那几个皇太孙，老头子的位置不太服气，还打算跟他们争上一争呢。
现在就这身子骨啊，先活着再说吧。
相比较活着而言什么权势，什么九五之尊也就那么一回事。
生死面前！
晋王朱掆不得不说，他看到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以往那些不被他重视的也全都拾起，渐渐的……
开始将注意力全都调整了另外一个层面。
只能够说得上一句，人性本就如此。
没法子。
人性使然，很多东西只有即将失去或者已经失去的时候，才明白该珍惜。
……
次日！
一抹鱼肚白露出，微风习习，小雨滑滑让整个应天府多了一份春意盎然，春色满园。
湿润的小雨滴，划过屋檐的瓦片，落在阁楼乃至这几大藩王府古色古香，走廊的板砖上发出钉钉的响声，极其悦耳。
管线丝柱之音，悠扬而又婉转。
但一大清早的。
麟德殿内！
朱尚炳皱起了眉头，实在是有些愣住了。
大明是有国教的，但那只不过是表面意义的！今天一大清早宫里面收到消息，自家那位皇爷爷，大明的陛下天子朱元璋。
九五之尊的那个男人，居然开口下了旨意！
打算在应天府内，选出真正的国教，为大明之教！
这一下子！
让大多数人都有些古古怪怪的，甚至在这城中应天府内还有些许其他的流言，说老朱年事已高，时日无多，也打算学那秦始皇炼丹修道求仙了。
而偏偏这样的话，似乎还真就挺受市场欢迎的，毕竟老百姓能活多少是多少，唯有真正的天子才想着长生不老呢。
砸吧了一下嘴，老头子朱爽就坐在麟德殿内，朱尚炳的对面。
一大清早没吃什么油腻的东西，喝着小米粥就着葱蘸大酱吃起来那是一个香甜。
边吃还边说话。
丝毫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风范。
“臭小子，你说说！”
“老爷子这是想干啥？难不成真还想修仙问道仙？”
朱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按理而言！
他这个做儿子的，对当爹的还算是了解。
可谁让这个当爹的是大明的陛下，天子呢？那就是有些不敢想也不敢问。
昨天的家宴终归只能算得上是千载难逢的一件稀罕事，要当真什么时候都跟家宴上那么一番模样。
他们哥几个就算能保住性命，但这胆子早晚有一天会被吓死的。
得个心肌梗塞，也不是什么难事。
“额！”
拖着长长的尾音，朱尚炳心有疑惑。
随着他在应天府内参与的越多，原本史书记载还有朱元璋的性子，也就越发的琢磨不透了。
就算历史的大势滚滚而来，依旧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
但老朱昨天家宴还有以往的古怪，总给了朱尚炳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仿佛他这个穿越者来到此世！
面对大明权势最高之人，依旧不是对手，也没有那种居高临下，超凡脱俗之感。
“不清楚。”
朱尚炳实话实说，摇了摇脑袋。
“唉。”
秦王朱爽长叹了口气。
吃完早饭来到院子里，迈着步子走着，那是一个悠哉悠哉。
可脸上的愁色却是不容置疑。
等到秦王朱爽离开了，朱尚炳也要打算进宫里面去，通政寺开始上任，做事干活。
无论天塌下来还是怎么下来，他这个通政司的职务是必须得干的。
可刚到宫里面！
看到五叔周王朱橚一脸愁容，在这长长的宫道上来回徘徊，那是一个纠结犹豫的很。
而在旁边。
侍卫太监，宫女也没一个人敢上前搭话，也没那个胆子。
“五叔怎么啦？一大清早的该不会皇爷爷那边说你了吧？”
朱尚炳上前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
朱橚回转身形，见是朱尚炳连忙大喜，也让他给自己提个主意。
“昨晚我看，三哥那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而且根据医师还有太医院教我的一些医理。”
“我怀疑三哥他是服用了什么损害根基的药物才能够保住身体，维持充沛姿态的，再加上三哥以往的性子，可能本就比较内敛，但还不至于如同昨日那般几乎未曾出一言。”
“毕竟三哥终究也是三哥啊，也是老头子的儿子！”
这话，周王朱橚说的还真就不错。
毕竟——
即便是他这一副古道热肠！
昨晚在那家宴之上，也依旧是风度不减，气才出众。
可自家三哥，还真就有几分泯然于众人的感觉，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而身为九大藩王之一，对方的存在感低，简直开玩笑。
单单都在那个位置啊间长了，自然能够养出一种威严之感。
朱尚炳有！
其他的几位叔叔伯伯们自然也有。
而这么一想。
昨天的事情也就显得更加反常了。
皇爷爷，天子陛下，朱元璋反常，三叔也反常，还有家宴……一堆反常的事情似乎全都挤在一块了。
再加上还有大明国教！
一下子！
朱尚炳总觉得这一堆事情似乎隐隐约约有些联系，但对于他一个局内人，压根不知晓内情之人而言，想要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好了，五叔！”
“我先去通政寺点卯，至于三叔这块就你多多操心，反正这宫里面不也是有太医院的吗？你也可前去讨教一二。”
丢下这么一句话。
朱尚炳转身离开，连忙前行。
而在身后。
周王朱橚眉头紧皱。
“也只好如此了！看看太医院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的解释。”
来到通政司，杨奇大学士仿佛在此处早就等着朱尚炳啦。
他刚一出现！
杨奇大学士直接拽着他的身形，说了一句。
“陛下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