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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轰隆一声！
外面的阳光再次大幅度的全部透射而来。
老朱进了文华殿。
而在其后。
正当侍卫准备将大殿再次关闭。
老朱一声命令。
“好了！将殿门好好敞开着。”
“今天！”
“朕倒是要好好的看看，敞开的日头能不能够把这臭小子心好好的照个亮的，好好的让他看看，究竟谁才是对的？”
“朕才是对的！”
“是，陛下。”
杜安道夹杂着独特的戏腔，轻轻的应了一声。
接着。
赶忙摆了摆手。
将两边侍卫尽数打开。
“你小子啊，最近过得可好？”
深吸了口气，朱元璋提起步子。
来到文华殿的他，目光定睛朝前。
所见之处！
眼前的朱允炆前段时日，仿佛风华正茂，厉害无比的很。
而此时！
这位东宫的皇太孙，朱允炆。
眼下似乎已然是大大变了一个模样，看上去都是让人发自内心的心疼。
一脸的憔悴，面容枯燥。
脸色发白，同死人似乎都能够有的一比了。
“草民，朱允炆见过陛下！”
看到是老朱，朱允炆嘴角勾起几分嘲讽。
他神态似乎有些僵硬，脑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听到老朱的话，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子。
直到双眸微微抬起。
看到是老朱的身形，渐渐的……
扑通一声！
跪了下来。
以头倒地，磕了大大的三个响头。
重重开口。
可就这么一句话，却是深深地击穿了老朱的内心。
何须如此，何至如此啊！
他的孙儿，对他这个皇爷爷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让人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朱允炆！你摸良心说。”
“我这皇爷爷何处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做出这般之事？”
“先是擅闯白马门接着入了宫，还如此大杀特杀，就算我这次还愿意替你遮掩，但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如何能遮掩得住？而且……”
朱元璋不断开口。
但似乎！
他的话到了朱允炆的耳朵里，却是一个字都没被听得进去。
“而且相信皇爷爷，你早就不是做好决定了吗？打算让朱尚炳他接管您的位置。”
朱允炆慢慢抬头。
跪着的头抬起。
“对！我承认！”
“朱尚炳的确厉害，我也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若我换作皇爷爷您，有这么两个孙儿，恐怕也会第一时间选择朱尚炳的。”
“所以我打从内心就没有恨过皇爷爷您，只是有些埋怨罢了，但总归也能勉强接受。”
“可我娘亲的死，总不能够就这么结束吧？所以才做出了如此之事，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就藩！”
“离开了应天！彻底失去亲手报仇的机会。”
“报仇？”
一听这话，老朱更是感觉到了生平莫大的讽刺。
他大步朝前。
随手间，从大殿之内悬挂着的一把宝剑。
铿锵一声！
狠狠拔出，于本就亮堂无比的大殿，闪烁出一道亮堂无比的白光。
接着。
将那宝剑随手一扔，扔在朱允炆的身前。
朱元璋红着双眼，双目充血。
“报仇，你不是要报仇吗？”
“来啊！”
“你娘是朕，下令杀死的！你不都杀了那几个小太监了吗？还怕把朕也都给杀了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全都解决了，相信也没什么问题，到时候杀了我这个黄爷爷，朱尚炳不在应天，届时你长驱直入了。”
“说不定在这儿应天，还有一群人都想着再次起复于你呢。”
“来啊，来啊！”
朱元璋身形不断朝前。
此时。
他和眼前的朱允炆距离，非常之近。
仿佛朱允炆的手中宝剑，一把拿起定然能够将朱元璋的性命全都一举拿下，仿佛真的是那么的轻松，轻而易举。
而在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朱允炆终究还是动了身形。
他原本跪着的身子将那宝剑一把握住。
慢慢的起身。
“殿下！万万不可啊。”
这时，杜安道直接从文华殿外冲了进来。
赶忙挡在了老朱的身前。
“殿下！”
“陛下，可是你的至亲，你今日若如此行事，势必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殿下三思，三思啊。”
“杜安道，滚出去。”
“现在是我们爷孙俩在这儿说，哪有你说话的份，立刻马上别逼朕动手。”
朱元璋一手指着大殿外。
他怒目而去，不断的呵斥着。
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杜安道嗫嚅了下嘴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来人！”
眼看着杜安道的动作太慢，朱元璋下令吩咐。
“将这死太监抓出去，他要是再敢跃入大殿半步，直接拉出去砍了。”
老朱的杀性依旧一如往常。
“你小子不是要动手吗？”
朱元璋右手一把抓住朱允炆的胳膊。
而对方的胳膊正是拿着宝剑的那只胳膊。
宝剑此时已然架在了朱元璋的脖子，只要那么轻轻一划，还真就能够见血封喉。
皇宫里的宝剑，可都是开过封的。
同样也都是见过血的，不是开玩笑的。
“你不是要问你娘亲，报仇吗？”
“好啊！”
“现在你就动手吧，我这个杀人凶手就在你面前，你小子到底敢不敢像个老爷们痛快利索一点？”
在朱元璋的不断逼迫之下，朱允炆最终还是放弃了。
哐当一声！
宝剑已然是落于地面。
而看到这一幕，朱元璋继续开口。
“怎么？”
他眼中带着满满的无奈之色。
如果有的选，他又何至于此呢？
只不过！
爷孙俩闹到这一步，完全是世事纠纷，他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你小子，打从心眼里面也就知道你娘亲因为什么而死。”
“她要杀你皇兄！”
“今日若是不处置于她，明日这宫里面就不只是一个邓氏了，说不定下一个后宫的妃子。你其他叔叔藩王的生母！若是也同样对你动手，到时候你那些叔叔也跟你一样来求情。”
“你家皇爷爷我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咱们老朱家可就这样全都灭了，憋不憋屈？你娘死的不冤。”
“这天下人！只要做错了事情就得处罚！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到时候我这皇爷爷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封地，让你一世富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