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眼看去!
这小吉祥公公,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半分气度,半分体态。
所见的尽数,都是对方的丑态,看上去实在是有些让人心生厌恶。
“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奉的是谁的令?”
“我可是从秦王府里面出来的,也都服侍过秦王殿下!当今陛下的!我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你们到底是凭什么?”
不断的叫嚣着,五花大绑的小吉祥公公,这一刻在地上来回滚落。
身上尽是尘土。
看上去活像一条蛆一样,又恶心,又让人生厌。
“是谁?”
对着此人,杨清晨眼神淡漠,脸上的表情更是跟冰块一样寒冷。
他一脚将对方踹飞,同样也是踹到了对方的身子上,冷冷一言。
“是陛下的圣旨。”
杨清晨微微俯下身子,那一双如同阴鸷般锐利的眸子,更是死死的盯着对方,那无数惊慌的表情。
“小吉祥公公这边不知还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当真打算忤逆违抗圣旨吗?”
此话一出。
顿时,小吉祥公公咽了一下口水,一言不发。
他明白。
面前的锦衣卫指挥使杨清晨,已然算得上是天子家臣。
而他们这些人,则是天子家奴。
若只是单单杨清晨,小吉祥公公求爷爷告奶奶,也未必不能够和对方碰一碰,但若是陛下。
轰隆一声,宛若天雷滚滚。
更是将他这个阉人吓得要命。
若非还算是能够摒弃凝神,保持得住心性,恐怕此刻定然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了。
“来人!”
厌恶的看了面前的小吉祥公公一眼,杨清晨摆了一下手,吩咐着身后的诸多锦衣卫千户。
“将小吉祥公公带上。”
“我等,前去拜见陛下!”
“是,指挥使大人。”
诸多锦衣卫千户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已将其全部解决。
对于这位小吉祥公公,在这段时日里,杨清晨也自然听闻过对方的一些事情。
只是这些,那也就罢了。
但是更为关键的重中之重,还是双方之间的立场,他杨清晨以及之前的杜安道怎么说也都是属于老旧一派的。
而面前的小吉祥公公,则属于新生一派的。
由秦王府带过来的。
而秦王府之中,同样也有着原本的那位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他的原本老上司,虽然对于这个指挥使的位子,杨清晨从一开始并不怎么在乎,但终究也都是做了这么久了。
所以总归是有些放不下。
他内心一阵低语,更是一声轻笑。
“若是那位毛大人,也跟这位小吉祥公公如此上蹿下跳,我这个位置说不定才能够真正的安稳!”
“那该有多好啊。”
杨清晨淡淡想着。
但他也明白,不过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已。
毕竟毛骧!
毛大人,可是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
对方无论是赫赫的战功,还是之前在锦衣卫之中立下的无数威名。
只要一现身。
别看面前他,杨清晨号令众人如此娴熟,但杨清晨却同样也是毛骧的属下,他还没那个自信,还没有狂妄自大到那般地步。
锦衣卫里面,毛骧埋下的根实在是太深太深了。
这一点没的说。
更别提毛骧虽然落了势,但很快就又重新站了起来。
在皇太孙朱尚炳的身旁重新站稳脚跟,所以对于锦衣卫这块,杨清晨也自然不可能任意妄为,总得顾及一二。
同样也给他这个心上人的指挥使,留下一条退路。
而不至于跟之前的蒋瓛一样,那么不知死活。
宫里面,距离很长。
三百步也都到了,可三百步没到,秦王朱爽飞颤的身形却是,一座肉墙直接挡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
“杨清晨,说说吧!”
“怎么回事?”
秦王朱爽毫不客气地一声问道,简直跟吩咐没什么两样。
换做朱尚炳登位之前,他对于杨清晨或许还有着几分忌惮,如今反倒是有些那般随意自如了。
只不过秦王朱爽的这番态度,倒也并非什么高高在上。
只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自由散漫了一些。
对于面前的杨清晨,倒也不至于多么的不给面子,而只不过依旧寻常。
“见过太上皇!”
见了秦王朱爽,杨清晨面色微微一颤,赶忙点头。
目前秦王朱爽虽为太上皇,但众人称呼于他,还是有些不太好。
秦王朱爽是太上皇,而且还是活着的一位太上皇,那么宫里面的老朱又该称呼为什么呢?太太上皇?
实在是有些,难受。
自立朝以来。
除了太皇太后之外,类似于活着的太上皇,除了唐朝的那一位几乎没有,更别提类似于大明当下的这种情况啦。
除了太上皇之外还有另一位老陛下,而且还是那种掌握着实权的。
这一种隔代的情况。
观史书以来,却是从未发生。
大明朝绝对算是开了这么开天辟地的一个例子,没有之一。
见到秦王朱爽,其他人各自点头。
可方才被五花大绑,一脸死灰模样的小吉祥公公,却是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
重新焕发起了浓重无比的生机,还有巨大的希望。
“殿下!殿下救命啊。”
“他们这些人要杀死奴才,还请殿下饶命,还请太上皇饶命。”
小吉祥公公即便五花大绑着,但此刻依旧是拼了命的磕头倒地,虽然没有做出这种动作,但那模样绝对是这个姿态。
将这眼前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
秦王朱爽面色一沉。
“先把他给解开,稍后陛下那块,我这把老骨头会去问一问的。”
秦王朱爽如此说道。
杨清晨犹豫一二,随即给了身后之人一个眼色。
太上皇的面子自然是不能不给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件小事,万万没这个必要因此而得罪了对方。
很快。
小吉祥公公,因此松绑。
来到秦王族长的面前,三个大字都不说,直接磕头讨地。
砰砰砰!!!
力道还真就不轻。
重新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之状。
“还望殿下饶命!”
“最近一些时日,奴才的确在这宫里面有些得意忘形了,但却是万万没有得罪过任何主子,包括任何小殿下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