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王的话音刚落,安馥珮不可遏制地哭出声来,还哭得很大声。
泽王一下子手足无措。
“我错了,安安。你可以爱你哥哥,本王不吃醋就是。”
谁有功夫为一个不存在于这世界的人吃醋。
“啪!”泽王的脸上落了一巴掌。
安馥珮打的。
……
“那你不爱他就不爱他吧,本王也认了。你爱本王一个就可以了。”
……
“不爱也可以放在心里,是吧。”
……
泽王怎么说都不对, 安馥珮的眼泪越哭越多。
泽王这算明白了,她那个哥就是她不可言说的痛。
他只好抱住她,亲她的眼睛,把她颊边的泪都舔进肚子里去,她掉一颗泪,他吃一颗。
她踢他, 他把她的脚用两腿夹住,她抓他挠他, 他把她的手也噙住。
安馥珮终于没招了,“泽王你属狗的。”
“虽然不属狗,但你要是想让本王属狗的话,本王可以把年龄报大几岁。”
“你可真厚脸皮。”
“那可不,都被你打出劳茧了。”
安馥珮禁不住笑了笑,把眼泪都笑掉了。
“好吧,是我错了,我以后不打你了。只你也不许那样说话,挺伤人。”
不可察的地方,泽王的眉头皱了皱,咽下一点苦涩,同时把安馥珮搂入怀里,“这辈子,我们总要在一起的。”
对面的高处, 忽然有人冷笑一声,“没想到堂堂的泽王, 在一个女人面前那么低三下四的。”
安馥珮看过去,虽然光线昏暗, 看不太分明, 但见那人手上攀着某处,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像是个吊死鬼似的,正是鬼脸女。
“嫉妒是吧?”
“切,我有啥可嫉妒的,泽王不过图你长得像。”
“那还不就是嫉妒!”
“但万一有更像的人出现呢?”鬼脸女知道泽王一直在找人,“泽王殿下,夕颜姑娘长得可比安氏更像那张画,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泽王一下子紧张起来,“胡说,本王找的就是安安!一直都是。”
他说着,握紧了安馥珮的手,“安安,你别听她的。”
安馥珮挺直了些脊背,“没错,泽王找的人就是我。”
鬼脸女冷笑,“你自欺欺人呢!据我所知, 泽王在十年前就拿着那画像满世界找了。十年前你还是孩子吧, 就长十八岁的模样?”
“这可有啥奇怪的,三岁看老,泽王见过我小时候的模样,便知道我十八岁长什么样,画了我十八岁的样子找我。”
泽王连忙道:“没错,确实是这样。本王的安安永远十八岁!”
话说着,却被安馥珮掐了一把腰,很显然,安馥珮只是口舌上与鬼脸女争锋,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泽王换了个话题,“女人,你且说说你把唐博湖藏哪了。”
鬼脸女哼了一声,“可笑,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还能离开这鬼地方去救他?”
五维空间的世界规律跟正常世界完全不同,一般人进入这里根本摸不着头脑。
安馥珮道:“确实,反正我们出不去,你有什么秘密就烂在你肚子里吧。我们没兴趣知道。”
见安馥珮没兴趣,鬼脸女却又忽然非要说不可,“也是,反正出不去,那就告诉你们也不要紧,那唐博湖有洁癖,我把他吊在粪坑里了,哈哈,粪水漫过他的腰,他那崩溃的样子,让人看着真过瘾。”
鬼脸女挂在半空中,大声发笑,样子瘆人。
鬼脸女当下把她知道的内鬼名字也一个个说了出来,当中有几个是泽王相处了很久的老人,没想到居然是内鬼。
鬼脸女胸臆大快,鬼笑不停,“知道为什么在蓝田干了那么多年的老人都会反水吗?因为蓝田的高层有鬼脸门的人,想不到吧!”
泽王吃惊,“那人是谁?”
“呵,这个我就没办法告诉你了。那是高层的秘密,而我,不过是个小人物。”
鬼脸女得意地笑道,“在临死之前,想像一下你在乎的蓝田怎么覆灭,这种感觉很痛苦吧?”
鬼脸女心理变态了,就希望看到别人绝望痛苦的样子。
安馥珮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告诉你也不要紧,我叫红烛,吴国沛城人。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嗯,等你死了,我会通知你家里人来领尸。”
“呵……开玩笑,你怎么通知我家里人?你又出不去。”
鬼脸女红烛脸上的表情忽然凝住,眼睛睁大了,“你能出去?”
安馥珮淡淡,“我送你们进来的,当然也能出去。”
“那我说了这么多,岂不是……”
“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泽王道,“但恐怕鬼脸门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啊!”红烛惊叫一声,或许是因为过于震惊,她双手一松,滑脱开来,但她不是往下掉,而是斜着飞出去,不受自己控制。
五维空间的规律太匪夷所思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竟直直地冲泽王撞了过来,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
当红烛发现快要撞上泽王的时候,她拔出随身的小刀,只不过,她对安馥珮的仇恨比之于泽王更甚,所以她这一刀是刺向安馥珮的。
“安安!”泽王连忙拉过安馥珮,自己错身挡在前面,红烛却又忽然凭空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泽王不解地问。
“假如你想一观五维空间的全貌,你要尝试让自己去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把视线落在所有假相后面约百米远的地方。就好像看三维立体画那样。”
“三维立体画?”
“嗯。”安馥珮忽然想到泽王应该不知道三维立体画是什么,解释道,“总之,你假装看向更远的地方。”
安馥珮拔下头上一枝芍药花簪子,朝远处扔过去。
泽王看着簪子上那朵芍药花,从观感上来说,它已经很远很远,但他仍能看清那些细节,太过于精细,让人眩晕。
“让本王试一下。”泽王虚弱地说,他坐下,盘眠打坐片刻,将体内真气全归于丹田,屏气凝神,再次向那朵芍药花看去。
排除干扰。
良久,他看到一个不同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