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生死轮回

臧尤大世界，泷婪大陆，不老山。

被此界众生视为第一禁域的不老山，一改往日里的幽寂，变得极其喧嚣，入眼是人山人海，他们每一位拉出去，都是闻名遐迩的大人物，实力不在窥天境之下。

能引得群雄聚首，全因不老山上的那位传奇，开创了一个伟大新纪元的不死老人。

一亿三千万年前，不死老人降世在这方绝灵世界，此界万法不存，规则不显，没有任何超凡之力的影子。

众生孱弱，为适应天地，为生存，只能借助“工具”。

从最开始的利用蒸汽之力，到化石燃料，电磁力，粒子裂变聚变，反物质，到最后的暗能量，这条名为“科技”的道路，仿佛已经走到了尽头。

直到不死老人降世，以一举之力，开创出“原能之力”，开启了个体的进化之路。

如今，“原力”已经超越了科技，凌驾一切之上。而原能始祖不死老人，在今日，将登临更高的未知境界，因此，无数强者才闻迅前来，一观这伟大的一幕。

“来了！来了！”

“始祖他老人家出现了！！”

群雄激荡，皆目光热切，带着朝圣一般的虔诚态度，仰视那突然出现在山巅的身影。

更有甚者，直接五体投地，磕头不止，恐怖的原力波动，将虚空直接崩碎。

“没想到竟然能看见始祖老人家的圣颜！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哈哈哈！”

“是极！是极！”

这些震慑星空的窥天境强者，此时竟连情绪都把持不住，露出从未有过的一面，仿佛渴求知识的学童，孺慕着自己的老师。

哪怕如此，他们也没有靠近不老山万里之内，谨遵此地规矩，不敢有丝毫逾越。

“唉，又是一世。”

白东临摇头轻叹，踱步之间，无穷无尽的原能粒子，从体内汹涌而出，将天地照耀得一片莹白。

大道轮回，着实厉害，将他以不可抵抗之势拉入了无限轮回之中，他的本我意识是清明的，不死不灭与伤害逆转也都还在，但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没有了。

他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力量，还有各种宝物，连思维星云都消失不见。因此，凡俗身躯无法完全承载那无穷无尽的知识，每一世，只能觉醒些许，需要一点点去吸收记忆深处的宝藏。

受此禁锢，所以开创一条新道才如此费力，花了一亿三千万年，才将其走到尽头，具备了打破此界的力量。

轮回，不是伤害，它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封印，相较于“冻结时空”的干脆利落而言，更加迂回诡异，两者同样棘手，对他的克制极大。

这就是境界的压制，他若是突破到了十二境，掌握大道源则，根本就不会如此被动。

“吾等参见原能始祖！！”

恭敬呐喊，响彻天地。

白东临目光微动，瞥了一眼跪满虚空的身影，神情极其漠然，毫无情绪波动。

他也不知道，这轮回之中的生灵，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既然无法分辨，姑且认之为假。

反正，这一切都毫无意义，片刻之后，他们就不复存在了。

“这是我，第七千六百万次，行灭世之举。”

白东临心中默念，习惯性的将脑海中的一串数字往后拨动了一位，这是每一次灭世前的必要动作，以确保他不会忘记自己所度过的时间。

每一次轮回，都会出现在一个新的世界，每个世界的情况都不一样，适合修行的少之又少。最糟糕的一次，在那抽象的世界里，他足足花了三百多亿年，才修出灭世之力，也就是堪比主宰的力量。

那是没有逻辑的怪诞世界，就像是奇葩的儿童动画，在可笑的，充满漏洞，反逻辑的世界里证道，天知道他是这么熬过来的。

“希望这次好运一些吧！”

白东临低声呢喃，缓缓握紧拳头，在无数强者激动的注视之下，一步步踏上虚空。

目光漠然，原力之海在身后沸腾咆哮，随着拳头一点点推出，天地在哀鸣，破碎。

白东临不知，下一个轮回世界是否是尽头，也不知道自己的不断灭世是否有意义，他如此做，只是闲得无聊罢了，顺便，巩固一下自己脑海之中的无尽知识，每一次走出新的道路，总是有些感悟。

这是一种积累，也是一种修行，对他以后的道路，意义不浅。

总之，不算是虚度了这无尽轮回岁月！

“怎，怎么回事！？”

众强者，神色一愣，热切目光消融，被恐惧取代，他们感知到了天地的异常，一股寒意，在心中升起。

“原能始祖，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

轰隆隆！咔嚓！！

天地崩碎，一个庞大的莹白空洞，由白东临的拳头起始，向四面八方疯狂蔓延而去。那些窥天境强者，疑惑念头还未落下，首当其冲，瞬间便被波及化作灰灰。

大洞疯狂膨胀，泷婪大陆被吞噬泯灭，刹那之间，扩张至数百亿光年。整个臧尤大世界，都在坍缩，往莹白大洞之中收缩而去。

“结束了。”

白东临面无表情，缓缓收拳，立在空洞中心，整个世界，都浓缩成一点微光，一阵闪烁，彻底消失在指尖。

下一刻，一个诡异的漆黑大洞突然出现，激烈旋转，将白东临直接吞了进去。

再次进入轮回，已经像是回家一样习以为常了，白东临神色悠然，穿行在漆黑通道之中，感知着自己的原力消散，从一个顶尖强者，重归凡俗。

“嗯！？”

白东临突然一愣，猛的睁开双眼，数千万次以来，他终于在这漆黑轮回通道之中，看见了一点不同之处。

那是一道细小白光，从未知的遥远之地，朝着他激射而来，速度极快，随着越来越近，那光线越来越粗大，光亮越来越璀璨。

“终于来了吗？”

白东临嘴角微微上扬，神色一松，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的第二、第三后备方案，倒是多此一举了。

随着光柱越来越近，白东临目光渐渐闪耀起来，他感知到了，自己消失不见的神海，其中有一巍峨事物，正在激烈震颤嗡鸣。

“漆黑石碑……”

“下面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一道漆黑光柱，便从眉心喷射而出，隐约可见，有一座漆黑石碑沉浮其中。

莹白，漆黑，两道光柱互相吸引，在轮回通道之中，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

轰——

咔嚓！！

……

外界，奇异空间，母河正按着断恶暴捶。

此时的断恶，已经汇聚了一切古魔之力，未曾吞噬的古魔，也已经被母河降临大道之劫，生生劈得烟消云散。

失去了至高物质的断恶，远远不是母河的对手，哪怕此时的母河，已经失去了大半大道源则之力，可那是底牌，并不代表掌控大道的母河，实力就弱了。

“咳咳！混账！该死！！”

断恶漆黑双眼充斥着无尽恨意，母河的每一次攻击，都能磨灭祂大片身躯，虽然“恶”不能被泯灭，但失去了古魔之躯为载体，祂就只是一种存在于天地间的“幽灵”罢了。

虽无处不在，却毫无战力可言。

“不甘！不甘！”

“啊啊啊！白东临！都是因为你！”

轰——

母河一击直拳，彻底磨灭了断恶狰狞咆哮的头颅，失去了身躯，依附于“恶”之中的断恶意识，也只能灰溜溜的退回现世。

母河伫立在原地，并未理会丧家之犬一般的断恶，因为祂明白，善与恶是天地永存的概念，是无法抹去的，要处理断恶的意识，不急一时。

黄金头颅缓缓低垂，母河的视线透过时空长河，就要往现世的混沌之心看去，突然！

咔嚓——

一丝清脆的破裂声，从轮回之环上传来，母河身影瞬间凝滞，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去。

“母河，这一拳，让你久等了！”

一只光辉璀璨，金炎萦绕的拳头，从破碎的轮回之环中探出，狠狠砸在了母河眉心。巍峨黄金之躯，瞬间爆射出亿万光年，飞驰途中，身躯就已在恐怖的毁灭伟力之下，溃散泯灭。

“我赢了。”

白东临眼含笑意，立于时空之上，紧握的拳头毁灭气息久久不散。左手指尖微动，把玩着一块黑白交织的圆盘，其两面，各自铭刻着一个古朴大字，生与死。

“你！竟然……”

母河激荡，再次凝结出一具金色身躯，原本光滑的面孔，第一次浮现了模糊五官。但，白东临依然没有在其上感知到一丝活物的气息，更没有情绪波动。

母河，只是按照既定规则运转的某种设定，不具备任何生灵的特性。

“哼！失去了大道源则，你还怎么与我斗！？”

白东临敛去笑意，神色变得漠然，意念一动，火力全开，身形疯狂拔高，无限神魔界在身后无限伸展。

“杀——”

一步踏出，时空震荡，大无边际的双手探出，将母河紧紧握住，恐怖至极的毁灭伟力，汹涌而出。

母河，被彻底禁锢在此地，连绵不绝的搏命攻击，将其死死压制，再也无法顾及现世。

白东临神色暴虐，燃烧一切，在生死间不断轮转，不给母河一丝喘息的机会，破壁，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

他要，彻底斩断母河存在的根基！

轮回之所在，被彻底崩碎，无尽真灵汹涌而出，在现世中流淌蔓延。

这是发动最终攻伐的信号。

混沌之心，恐怖激战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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