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温水煮青蛙

江姜刚好上完了今日的医学课之后，欧阳离就十分守时的到了。

只不过今天江姜并没有练到下午，她今天决定去书楼看看。

把这个想法跟欧阳离说了，欧阳离也十分的赞同，「我跟你一起去。」

欧阳离这几天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江姜明显可以感觉到他也非常忙，每天下午教完她之后欧阳离就着急走了，连饭都没有吃。

联系着这几日京城的传闻，江姜隐约猜到了一点。

但是为了尽量的扮演好一个六岁的孩童，江姜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有直接说。

江姜一副要拒绝的样子。

欧阳离就往江姜的嘴边里面塞了一块梨干，「你刚刚说的我都认同，盛亲王他们肯定是要挑刺让你们忍无可忍，我之前倒是没有想过他们会这样，毕竟这个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刚好遇上他们不得不低调的地步，但是……」

欧阳离说着给江姜擦了擦嘴角，然后继续说，「我既然答应你帮你解决书楼的后续事情，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下的，这都归我管了，我跟你一起去，他们总不会在今天会找事。」

江姜有些心动。

欧阳离现在站在书楼，就是书楼的护身符。

但是江姜没有办法让欧阳离一直都在书楼啊。

欧阳离总会不在书楼，而那个时候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

江姜正打算拒绝，就对上了欧阳离的眼神，她到了嘴边的话吞了进去。

江姜仰起头眨了眨眼睛，「但是贺修说他已经有了安排啦，我就是过去看热闹的，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看热闹？」

这就算是答应了。

欧阳离摸了摸江姜的脑袋，表情十分的愉悦。

老实说，欧阳离还挺不喜欢江姜拒绝他的帮助的。

虽然说自己现在在京城的能力应付起来也是十分吃力的，很多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办法给予江姜百分之百的承诺。

但是江姜现在身边是什么情况，欧阳离更加清楚。

江姜有能力，但是她需要时间。

江姜现在身边无人可用，尤其是在武功方面能够保护她的。

江姜现在身边保护的人都是欧阳离派过去的，还是暗中的。

江姜学完了今日的武学课已经是十分疲惫了，在院子里面休息了一会，然后就跟着欧阳离一起去了书楼。

自从上次闹事的事情之后，书楼的发展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京城里面都是人精，虽然说上次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学海书楼毕竟是一个新的书楼，什么时候倒闭都不知道呢？

学海书楼明显是得罪了盛亲王，盛亲王又是四皇子的人，朝堂的局面即使是没有当官的人都知道了，于是那些谨慎的人就更加不怎么来学海书楼了。

但是账房先生把最近的帐算了下来，意外的发现这几日的收入还有上涨的趋势！

虽然说来往的人不多了，但是每个来的人买的书倒是挺多的。

江姜了然，原来是代购呢？

她笑了笑，在心里不由得称赞京城人的智慧！

那些家里有人当官的公子小姐受了家里的教诲肯定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到学海书楼来买书的，但是这不妨碍他们依旧想要看后续的故事。

那怎么办呢？

只要到书楼附近找人买就行了。

花点银子，解决潜在的麻烦。

江姜放下了账本，从账房先生那出来，然后就径直去了二楼，贺修正在说书，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欧阳离安安静静的跟在江姜身后，是不是给她喂一喂梨干。

突然，听书的人群中突然尖叫了一声，旁边的几个人都惊慌的站了起来。

然后很快，这种惊慌就传染到了全部的人。

「有老鼠！」

「啊啊啊啊...」

「别挤别挤，让我们出去……」

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了，好好的听书的环境都被打搅了。

好些人跑了出去。

贺修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说书，朝着下面张望。

他心里有数，知道是有人在趁机捣乱，但是又跟之前的打闹不一样。

上一次大熊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一下子就让人锁定了书神书楼，但是这一次，闹事的人藏在听书的人群中，他们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这些打搅都被包装成了「意外」，甚至有些人是贺修眼熟的顾客，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是主观的，只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些小动物藏到了他们的物件里面。

这样，等到这些小动物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就会突然的惊吓到下面听书的人。

这些意外根本就没有办法认定是有人在作乱，自然也没有办法找官府的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有人在找事，但是就是找不到始作俑者。

除非学海楼根本就不让人进去。

但这又是不可能的，因为书楼做的就是人的生意。

这样子闹了几天，就算是那些知道学海书楼被陷害的人都渐渐的不会再来了。

很显然，对于这些公子小姐来说，他们的身份是顾客，如果书楼真的受到了极端不公平的对待，就会直接激起他们心中的正义感，这是话本子中的主角的行为模式。

但是最怕的就是温水煮青蛙，现在对方找的法子是那种轻微的找事，让很多人看不出来是有人在找事，只是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特别的晦气。.

还有一些人看的出来是有人在找事，但是这种行为根本就不明显，没有办法团结起来，所以长久的，为了自己的体验，他们就不会来了。

大家都是顾客，当然是哪里舒服就去哪里。

再说，京城最大的书楼可是书神书楼，最好的说书先生可是传奇先生。

这是经常好几年下来的风尚。

阿修先生固然是讲的很好，学海书楼的故事固然是十分的精彩，但是那有怎么样呢？

去学海书楼就一定会遇到各种「意外」让自己的心情不好，很多人自然也知道了应该去哪里。

至于喜欢学海楼的故事，那就派人去买书呗。

买书就是小厮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书楼现在的收入并没有减少，但是人少了许多的缘故。

但也这是江姜最担心的事情。

书楼的生意做的就是人的生意。

书楼能够起来一开始也是因为阿修的名声，现在人们还惦记着书里新奇的故事，但是过一段时间呢？

大家都不是傻子。

现在递到阿修这里的话本子就有了参考神雕侠侣的意思了，书神楼那边更加是不缺模仿之人，如果在任由人群朝着书神楼那边去，很快他们就会在书神楼那边发现有意思的书。

然后他们就会彻底了忘记了学海楼这边。

被遗忘就是一个书楼倒闭的开端。

江姜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姜站在二楼，将下面的事情尽收眼底。

很快，刚刚还乌泱泱的人群就散了一大半。

还有一小部分在最里面，好不容易出来了也打算离开。

贺修似乎以及习以为常了，只是今日江姜也在，他觉得十分对

不起江姜，脸色一片愧疚。

若依朝着欧阳离疯狂的使眼色。

看到了吧，就是这个男人，在挖你的墙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

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