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废太子一触即发

沈婳努力压抑住内心巨大的悲怆，用最灿烂的笑容和甜美的歌声，给胤衸的生日宴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一曲毕，众人愣了几秒，继而鼓掌欢呼起来。

“这歌也和写给有凤来仪的歌一样，是十四弟妹自己写的吗？”胤禟仰头喝了一杯酒好奇问道。

沈婳白了一眼：“九哥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这两问题放在一起，让我怎么回答。”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胤禟反应过来，自己也讪讪的笑了。

沈婳用火柴点燃蜡烛，拉着胤衸道：“十八弟，快在心里许愿，然后吹蜡烛。”

胤衸点头说了声好，然后闭眼认真许愿，几秒后，胤衸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沈婳带头鼓起掌来：“礼成！”说着沈婳握着胤衸的小手切蛋糕，第一块给了自己，然后按照长幼尊卑的顺序一一亲自分发下去。

康熙尝了一口，龙颜大悦夸赞沈婳道：“若儿，你有心了，今天着实是辛苦你了。这生日宴办的又别致又有趣。你看，胤衸多开心啊。”

沈婳起身福了福身道：“皇上言重了。过生日嘛，图的就是个开心。况都是一家子骨肉，原该如此。看到十八弟这样，臣妾便觉得很值得。”

康熙听了这话，颇有深意的扫视了在场的皇子们，捋着胡须道：“说的不错。都是一家子骨肉，原该相亲相爱。”

在场皇子们各怀心事的转了转眼睛，低头不再言语。

……

生日宴结束后，沈婳又陪着胤衸等小皇子，坐在草地上，指着星空，给他们将希腊神话故事。

“你们几个小鬼还要缠着你们十四嫂嫂到什么时候。”正说的起劲，胤祯带着怨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众人回身一看，见胤祯如一座雕塑般，笔直的立在他们身后。

小皇子们都感受到了来自醋王得巨大的压迫，怯生生的叫了声“十四哥”，便都一股脑的躲在了沈婳的身后。

“瞧你把弟弟们吓得，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沈婳抿唇笑了笑，起身把胤祯也拉过来坐下。

“我都整整一天没和你说上一句话了。”胤祯靠在沈婳身上，声调极为委屈。“等了你好久，也不见你回去，我便只能来找你了。”

沈婳侧头看了看睡在自己手臂上的胤祯，反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嗔道：“你怎么还撒起娇了，在弟弟们面前，羞不羞？”

胤祯听了这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变本加厉起来，起身把头搭在沈婳的肩上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想你念你都是极平常的。”

说着身子往前倾了倾，作势要吻。沈婳忙往后仰，眼看就要摔在草地上，胤祯忙揽住了她的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沈婳忙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脸羞的绯红：“弟弟们还在呢，你闹什么。”

胤祯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胤衸他们，吓得胤衸他们，忙手脚并用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一溜烟便跑没了。

“现在没人会打扰我们了。”胤祯拿掉沈婳抵在她胸膛的手，双目灼热。

“你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这可是野外啊……唔”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已被胤祯尽数含下。

“以天为盖地为卢，多么诗情画意。”胤祯俯压着已经浑身做软的沈婳，没有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

月亮高悬，星空璀璨。夏风拈花惹草，吹起平地的连绵草地，搅弄了一汪春水潋滟。

……

胤衸生日后十天，科尔沁使臣来报，温恪公主已经启程，估计过几日便能到。

沈婳高兴劲还没过，就见随行太医面色忧虑的走入帐中道：“皇上，十八皇子自生日过后，受了热风寒，病势渐沉，情况堪忧啊。”

康熙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太医身边道：“都已经好几天了，还是没有起色吗？”

太医摇头道：“不仅没有，反倒更重了。”

沈婳闭上眼，一颗心逐渐沉底，历史的车轮果然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改变它的前进轨迹。

康熙叹了好几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对科尔沁使臣道：“劳驾您回去通报一声，因十八皇子病重，朕准备提早回去了，让温恪公主不必来了。”

一面又对李德全道：“通知下去，拔营回京，但为了十八皇子身体，每日前进速度不得超过二十里。”

……

爱子心切的康熙忧心忡忡，不但从京师急召太医前来，还将胤衸搬到寝帐范围内，亲自照顾。

沈婳知道胤衸这病不会好，因此便每日前来帮忙照料，常常一待就是一日。

其他的众位阿哥也时常的来探望，独太子胤礽许是年龄差了几十岁的原因，平日里又少见，再加上前日的事情，和康熙生了嫌隙，因此很少过问胤衸的事。

康熙几乎每天都会来亲自过问胤衸的病况，因此越发对胤礽生了气。“去把太子叫来！”

胤礽来了后，康熙脸色铁青，命他跪下：“朕今尚在，你都不愿意，对一个毫无威胁的稚子，表现出些许的关怀。有朝一日，朕不在了，你对那些年长的，和你有矛盾有冲突的兄弟，又会是怎样无情呢？”

沈婳彼时正在胤衸床侧，听见康熙对胤礽这一番严厉的训斥，心里隐隐有了一些不安。

八月底的时候，胤衸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偶尔清醒的时候，会拉着沈婳问道：“十四嫂嫂，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婳只能死命用手抠着腿，缓解内心的悲痛，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道：“你才多大呀，略病一病就这样想了。太医说了，再有日子就要好了，你快别乱说。”

胤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沈婳见他睡熟，便捂着脸，忍不住跑了出去偷偷的哭。

她心情不好，便想着随意走走，走过胤禔的营帐时，听见胤禔和胤礽在说话。沈婳便站住了，瞅着四下无人，偷听起来。

“太子殿下，你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汗阿玛最近对你的情绪可是越来越糟糕，想来你也听了不少斥责的话了吧。你有空也和汗阿玛多交流交流。”胤禔佯装好意。

“哼，大哥说的轻巧。我倒是想同汗阿玛说话，可汗阿玛根本不理我。我都快急死了。”这段时间康熙对于胤礽的不满，也让胤礽的压力到达了顶峰。

“咱们明的不行，暗的还不成吗？”胤禔压低了声音说道。

沈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知道，著名的“帐殿夜警”事件即将就要发生，而这也意味着“一废太子”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