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忍不住笑:“十个八个,又不是母猪……再说了,段凌霄他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苏婵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没声音了,等静姝回头看,人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赵静姝微微叹口气,思忖着段公子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她听沅文提起过,他此番回晏都,真的像是去了刀山火海,具体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预料。
静姝又记了两页账本,才洗漱了睡去。静姝的床比较宽大,两人同睡也不拥挤。此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秀儿就上楼敲门了:“表姐,早饭已经做好了,今天是不是还要去作坊做牛肉酱啊?人家静姝姐都已经去了!”
苏婵一翻身爬了起来:“知道了!”
看看窗边,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若不是秀儿来叫,只叫自己要睡到中午去了。
苏婵匆匆洗漱后下了楼,锅里有温热的小米粥,蒸笼上蒸着水晶小笼包,桌上还摆了几碟子酱菜,这些都是秀儿做的……这孩子的厨艺还真的是突飞猛进,在苏婵离开这段时间里,她跟着郑婶学会了做面食。
“表姐,我听静姝姐说,罗三哥一大早就来送菜了,你也真是睡得着!”秀儿撇嘴。
苏婵斜她一眼:“你说我倒是一套一套的。对了,你最近怎么不叫静姝先生了?”
秀儿小声地说:“不是我不叫,是静姝姐说叫先生显得太严肃了。”
苏婵加快了速度,大口大口地喝着粥,盘算着今天还有好些活要干,千万别耽误时间了。
饭后,苏婵带了秀儿出门,刚刚走了几步,就见马二哥驾了牛车从店铺前经过,苏婵看着奇怪,唤了起来:“马二哥,你今天不做生意吗?”
马二哥焦急地说:“小花肚子痛了一晚上了,娘说只怕是要生了,催我去请接生婆呢!”
苏婵一听,紧张起来:“真的吗?那你快去!”、
马二哥点了点头,甩起了鞭子:“我马上去了,说着也急人,那该死的周老四咋还不回来?”
马二哥的牛车很快跑得没影了,苏婵皱着眉:“怎么会痛了一晚呢?”
秀儿小大人一样:“正常,我娘说第一胎都很慢的,她生我的时候还痛了两天呢。”
苏婵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行吧,我们先去作坊吧,晚点再去问问情况。”
两人到了作坊的时候,静姝已经算清了账,给罗三哥结算了一批,这边郑婶也带了人收拾清洗起来。
两人一去就投入了工作,一忙起来,就晕头转向、沉迷其中了。
前阵子秀儿心血来潮,琢磨了一种不辣的牛肉酱,减去了辣椒面与小米椒,增加了榨菜与豆豉与糖,味道更缓和一些,口味更适合福田镇这边的人。
苏婵回来之后尝了一下,决定多做一些,这些发货的时候附带着卖,多给顾客一些选择。
一群人忙啊忙,忙到中午也没时间回占铺,在作坊里胡乱吃了碗面条。刚刚准备洗碗时,院外幽幽然地飘来一抹红色的身影,站稳后却是许久不见的慕容迁!
苏婵有些惊讶,上前两步:“慕容神医你怎么来了?你走了,窝头怎么办?”
“婵儿,窝头自己待着可痛快呢。你见到我可欢喜?”慕容迁邪魅一笑,勾起了嘴角。
苏婵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还好吧……”
一旁的秀儿探出头来:“咦,表姐,这位红衣姐姐好漂亮啊!”
“姐姐……噗!”慕容迁伸出纤纤细指戳一下秀儿的额头:“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就是年纪轻轻的眼睛不太好。”
秀儿听了他的声音惊讶地再看他一眼,问起苏婵来:“表姐,是男的呀?”
苏婵嗯了一声:“他就是我上次跟你们提过的神医。”
秀儿咂舌:“可是他长得好好看呀……跟段公子有得比,感觉比段公子还美上一些。”
慕容迁一脸得意:“婵儿,你看,小姑娘都说我更好看。我就说你眼光不好吧,你还是忘了段凌霄,跟着我吧!”
苏婵无语:“行了行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看你啊,想你了啊。”慕容迁情深款款地看过来。
苏婵一脸严肃:“好好说话。”
“呃,我配的药丸差了两味药,那山谷里怎么也寻不到,索性出来转转,这一转干脆来福田镇看看你,免得你将我忘了。”慕容迁带了点委屈。
苏婵呼了一口气,跑进屋把正要清洗瓶子的静姝拉了出来:“静姝姐,你带慕容神医去趟医馆吧,他要药材呢。”
静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答应了:“走吧,慕容神医。”
慕容迁幽怨地看一眼苏婵,跟着静姝去了:“那就劳烦静姝姑娘带路了!”
苏婵呼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干活,忽然发现胡椒粉没了……这东西可是码味必须要的,她马上擦了手出去买。
刚刚拐到杂货铺前,就看见马屠夫收起了摊子,他的动作很急,有两块肉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苏婵跑了出去,替他捡了起来:“马叔,怎么了?”
马屠夫一脸凝重:“婵儿啊,你婶子让人带了话,说小花痛得厉害,可是迟迟生不下来,接生婆也束手无策,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今天不做生意了!”
苏婵听后心里一紧,马二哥去找接生婆是早上的事,这会儿还没生,只怕有些严重。她马上说:“马叔,我一会儿也去看看!”
苏婵飞快地跑去回春馆,叫出了慕容迁:“走,快跟我回趟村子。”
“有人病了?”慕容迁愣了一下:“我不是谁的病都看的。”
苏婵见他不动,伸手拖起就跑:“去了再说!也不一定用得上你,但是如果遇到麻烦,你应该是有办法的。”
两人寻了辆马车坐下后,慕容迁问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我一个姐妹生孩子……”
苏婵还没说完,慕容迁就炸了:“不去!村妇就罢了,还是生孩子这种事!”
“生孩子怎么了?我们不都是妈生出来的?有何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