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心里知道,少夫人如今让她做的,就是看好偏厢的女人,别让人发现她藏在这里……除此之外,就是盯着米姨娘了。
孟婉婉嗯了一声:“今天那女人有啥动向?”
“喝了药,皱眉不展,一直嚷着要见少夫人您。”彩云汇报道。
孟婉婉冷哼一声:“正好,我也正想会她一会。走,去她房里。”
此时的芙玉正躺在床上自怨自艾,她琢磨着自己一等腿好了,要去找二老板为自己作主,或者回娘家,娘一定有办法的。
正想着呢,门吱呀一声开了,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孟婉婉走了进来,芙玉支撑着身体慌忙坐了起来:“少、少夫人!”
芙玉不知道她是谁,可是却听彩云提起过这个称谓,于是也跟着喊了起来。
孟婉婉走近一些,看着她那张脸:“啧啧,怎地打成了这样?”
芙玉长得娇媚明丽,一向持着这张脸,心气极高,如此肿得跟猪头似的,摸一下都够受。这会儿听了孟婉婉的话,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那女人处处针对我,他就是嫉妒我年轻,嫉妒相公喜欢我。”
从这短短一句话里,孟婉婉得出两个结论:1、这女人心怀怨恨好利用。2、这女人是蠢货。
“你有个表姐叫苏婵?”孟婉婉懒得跟她废话。
芙玉慌乱地点头:“是,但是她薄情得很,半点用处也没有。”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自家亲戚,你遇到事情可得找她才好。”孟婉婉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旁边的彩云也开始帮腔:“我们少夫人说得没错。”
“我们虽是侥幸救了你,可是你若想堂堂正正地站在这世界上,向那女人复仇,就得依靠你表姐。 ”孟婉婉温柔地笑。
芙玉耷拉着头:“你们是不知道,她心狠得很,对我们又生生地小气,别说依靠了,我之前想要个店铺,她都不给。”
孟婉婉更想笑了,心想苏婵那女人那么聪明,怎么能有个这么愚蠢的表妹呢?这还真是送上门的一柄刀啊。
孟婉婉佯装沉思片刻,出了个主意:“我倒是有个办法,逼她站出来为你做主。”
“什么办法?”芙玉眼睛一亮。
“明日是范县令例行巡街的日子,你就当着他的面,趴在你表姐店铺门口嚎啕大哭,求她救命。”孟婉婉弯起了嘴角。
芙玉纠结起来:“可是那路上那么多人,多丢人啊。还有,万一那坏女人路过,又要抓我去妓院 ,那可怎么办?”
“就算看到了也没事,众人皆在,她不敢动你,动你堵不住悠悠悠之口。至于丢人……你觉得你还有更丢人的空间吗?”孟婉婉一脸鄙夷。
“丢人重要,可也没有丢命重要啊,要不是我们少夫人,你都死在里面了!”彩云撇嘴。
芙玉低下头,沉思了许久,是啊,自己若是再退让,只怕就只有死了!那就拼了,豁出自己的脸面也要拼一回!
孟婉婉笑了笑,一脸温和:“你不用怕,明天我们会帮你的。天气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孟婉婉转身要走,芙玉忽然开口:“请问少夫人你是哪家的啊?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明天县令巡街呢?”
孟婉婉弯起了嘴角,微微侧头:“你不用去管我是哪家的,也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只需要知道我是一个看不下去,一心想要帮你的人就行了。”
芙玉感动不已,坐在床上作势要磕头:“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好心人多啊!”
孟婉婉冷冷一笑,蠢货两个字就快溢出来了,但她生生地忍着,走出门后才鄙夷出声:“苏婵那么有心计,怎么会有这种蠢货亲戚?”
很快到了第二天,苏婵一大早就找到了镖师,查问起了芙玉的情况:“可有找到了?”
镖师摇头:“苏姑娘,并没找到。我也打听过了,她被打那天,街上的人虽然多,但要说可疑的却察觉不出来。若要说奇怪的,就是有位年轻的夫人上前说了几句好话,劝住了二老板的女人。”
“年轻的夫人?”苏婵一脸疑惑:“哪家的?”
“在下不知,如果我亲眼看到,肯定能认出,但是被询问的那人却是一问三不知。”镖师一脸懊恼。
苏婵正觉得失望,镖师又说:“对了,当晚失踪时,倒是有人听见了一声巨响,有人去查看时,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和拖行的痕迹,这痕迹消失在了后巷。而后巷当晚,确实停了一辆马车。”
苏婵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这后巷的马车就是白天那辆呢?毕竟会下车相劝的人,才会生起救她的心吧?”
“苏姑娘,你莫急,我再去多打听几家,争取找到那辆马车。”镖师马上说。
苏婵点头:“好,我也去县令府问问情况。”
她出了院子,正要往县令府走,刚刚那镖师又匆忙跑了回来:“苏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苏婵皱眉,心想又发生了什么幺蛾子。
“听说有人在你家店铺闹事,还正好被巡街的范县令遇上了!”镖师急忙说:“你快去看看吧!”
苏婵就觉得奇怪了……除了之前赠送菜谱的事外,自家做生意一向低调,更不会拖欠谁的钱,谁会来闹事?
她寻了辆过路的马车,催促着快去酱料铺。越往前走,发现前面的人越多。还不到店铺,就已经是人山人海,马车开不过去了。
苏婵下车付了车钱,快步往店铺跑去,说来也奇怪,她一业,围观的吃瓜群众马上分开一条道,由着她走了进去。
“来了来了,啧啧,这就是范县令的义女。”
“人长得还挺俊呢,生意也做得好,还有靠山,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俗话说得好,越有钱的人越抠,只怕这苏姑娘一样。”
“别说了别说了,她连亲戚都对付,万一开罪了她,可是不得了!”
苏婵一头雾水,可是走进人群后,看到了店铺前趴地哀嚎的女人后,忽然松了一口气:“芙玉,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