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天大的恩典

没想到自己平日的善待，竟会有此收获，魏晨瑞很是感慨，决定再帮他一把：“刘公公，你既然将养老的银子都给了本殿，那么本殿理应对你的养老负责。”

能让太女殿下给养老，对于这些宫女太监们来说，那是莫大的荣幸，刘喜不禁有些老泪纵横：“奴才多谢太女殿下！”

魏晨瑞是个见不得身边人哭的：“刘公公，你先别激动，本殿话还没说完。”

“本殿要忙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给你养老的话，也就只能在银钱上多有照顾，其他的那是没有办法的，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之类的事情，肯定是做不到的。”

“虽说可以派人过去，但是阳奉阴违，拿钱不办事的人，比比皆是，万一派去的人不好好照顾，那受委屈的，就是你了。”

“所以，本殿是这么想的，让你抱养一个孩子，这样你老了以后，也能有孩子照顾，还能有儿孙承欢膝下，岂不是更好。”

本以为是好事，没想到刘喜听了以后，瞬间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惶恐，从未有过如此奢望，还往陛下看在奴才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饶奴才一条命。”

没想到刘喜反应竟会这么大，魏晨瑞很是不能理解：“不是，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就要命了？”

刘喜苦笑道：“殿下的心意奴才心领了，您不要再说了。”

知道魏晨瑞对于宫里的规矩不太熟悉，慧心赶紧凑到魏晨瑞耳边小声说道：“殿下，咱们昭国的开国皇帝，担心宦官因一己私心是的朝廷内外动荡不安，特立了一条规矩，但凡发现宦官有认干亲、过继之类的事情，一律处死。”

魏晨瑞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开国皇帝竟会立这样一个规矩：“让人断子绝孙本就有上天和，竟然连过继、认干亲都不行，未免也太过苛刻了吧！”

昭和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苛刻是苛刻了些，但是为了昭国能够更加长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先祖也是没办法啊。”

魏晨瑞也不想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这根本不会有答案，讨论也是浪费时间，于是道：“那这规矩，可能改改？”

昭和帝再次摇了摇头：“祖宗规矩，岂是想改就能改的，朝臣是不会同意的。”

朝臣的意见，魏晨瑞是懒得理会了，那就是一群迂腐的自私鬼，根本说不通：“朝臣那边倒是好办，大不了杀鸡儆猴，关键在于您，您是怎么想的？”

昭和帝没有回答魏晨瑞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为何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吗？”

魏晨瑞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只是出了一趟宫，在外面见到了很多不平的事情，对于一些问题，也有了一些看法。”

“咱们昭国建国也有两百年了，这两百年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也没有几次大规模的灾害，您能告诉我，人口增长了多少吗？”

人口直接关系到税收和粮食的产量，昭和帝自然是关心的，不假思索的就能回答出来，话到嘴边，却又有些说不出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也就两万吧！”

魏晨瑞点了点头：“两百年才增加两万人口，也可以说一年才增加两百人，这还是在没有大型战争，没有灾害的情况下。”

“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或者大规模的灾害，那么人口就会急剧下降，长此以往下去，人口之后越来越少，到那个时候，根本不用敌国来攻打，昭国就已经没了，因为没人啊！”

昭和帝没想到魏晨瑞竟然会考虑的如此深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和太监认干亲有什么关系？总不能他们认了干亲，人口就能多起来吧？”

魏晨瑞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人口增长缓慢的原因是，底层中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首先是严重的重男轻女，生出了女儿，恨不得掐死，免得浪费粮食，就我从借宿过的村里打听来的，被家里人害死的女婴，就不少于十个。”

“其次是继母磋磨继子，不给饭吃，还要干很多活，动辄打骂，抗不过去的，自然也就没了命，只是这样的相对于第一种情况要少一些，死的也就少一些，大概五六个。”

“最后是长辈以孝为名，打孩子出气，下手不知收敛，将人打死，最后再以孝为名，获得谅解，不受任何惩罚，愈发不知收敛，周围的人也争相效仿，死的人自然也不少，大概有三四个。”

“您看，这么一算下来，就将近二十人。这只是我借宿过的村子，那些没有借宿过的，只怕也不会比这些村子好多少。”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昭和帝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皱着眉头道：“竟如此严重，地方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魏晨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情绪没有一丝的起伏，很是淡定：“自古民不告，官不究，都没人上报，官员们又如何知道？即使知道了，苦主都不追究，官府又能如何？”

既然魏晨瑞此时说出来，肯定有她的用意，昭和帝直接问道：“你应该想到了解决办法吧，不然也不会在此时说出来，你从不说无用的废话。”

魏晨瑞点点头：“没错，儿臣是有些想法。”

“儿臣想，既然他们不愿意养，那不如就交给朝廷来养，养大之后为朝廷所用，挣银钱换朝廷的恩，这样一来，朝廷的威望会高很多，死的孩子们也会少很多。”

“这么些孩子，肯定是需要人照顾的，与其再遇上一些不好的人，被其虐待，不如直接让刘公公这类不会有自己孩子的人来养，一举两得。”

昭和帝还是有些顾忌：“万一这些宦官有了私心，将这些孩子们养成死士，对付起朝廷来，岂不又是一大祸患。”

魏晨瑞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所以也只能让这些宦官养一两个小的，像那些四五岁的孩子，完全可以照顾小的，让她们相互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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