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杀鸡儆猴

几个小婢女吓得尖叫起来，立即转身，见竟是一脸冷漠的苏相如立在她们身后。

小婢女们花容失色，立即一个连带着一个对着苏相如跪了下来：“参见平阳县主……”

苏相如皱着眉头：“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在背后如此编排主子？”

小婢女们吓得发起了抖来，互相看了看，对着苏相如磕头哭诉：“县主大人息怒！县主大人息怒！”

苏相如的目光在这几个小婢女身上不断往返流连，将目光落在那个说“八皇子”的婢女身上。

那人吓得瑟瑟发抖，正一个劲儿地往人后藏，苏相如眯了眯眼，缓步走过去，蹲下，单手捏起她的下巴。

苏相如细细地打量着这人的模样，五官清秀乖巧，身形气质和这杂院里干杂活儿的人截然不同。

她手上微微用力，小婢女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立即挣得通红，眼泪横流，一双媚眼里盈满了惊恐。

苏相如凑近她，冷飕飕地质问道：“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小婢女摇了摇头，泪水肆意：“没、没人教给奴婢，都是奴婢从别处听来的小道消息……”

苏相如便又逼问道：“别处是何处？”

小婢女支支吾吾：“别、别处……”

苏相如手上加大了力气，似乎要将她一张小巧的下巴捏碎，小婢女痛在身上，却并不敢反抗，只得呜呜地哭着，苏相如又旁敲侧击地补充道：

“你最好想清楚，我苏相如下手，就是照着中医穴位动手了，哪些穴位最精、最痛却最不会要人命，我可比谁都懂。”

“你若是不愿意直白了当地告诉我，就莫要怪我下手不知轻重了。”

如此说着，苏相如手上更是加大了力气，小婢女被这样一吓，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苏相如放开那人，嫌恶地从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皱着眉头擦了擦触碰到她的两指尖。

目光重新落回到跪着的几个婢女身上，打量片刻，扬声吩咐道：“来人，在场的这几个丫头，胆敢公然议论主子，不知深浅，各自杖打二十，丢出府门去。”

几个小厮听得苏相如这样的语气和吩咐，立即涌上来，将苏相如那几个哭喊着的婢女钳制住，正要往外面拖，苏相如便又立即说道：“不必到其他地方了，就在这里罚。”

小厮应了声，立即又放了那几个婢女，去取了木棍和长板，又给苏相如抬了大椅子，苏相如看着椅子坐下了，在杖邢之前，苏相如又抬起了手掌，几人立即停了动作，苏相如便说道：“让府里各个人都停下手里在做的事情，过来这里观看行刑。”

小厮领了命令，忙去各个院子里叫喊起来，这下，连赵沁琅都不得不来这个院子里杵着。

等人都来齐了，苏相如端起手里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又将茶碗放下，看着跪成一片的几人。

她开口，吩咐道：“开始吧。”

木板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和婢女们的尖叫在一瞬间同时产生，整个院子里一派肃静，只有空空荡荡地被敲打的声音在回响。

那些没被打的下人们也都不敢多说话，一棍棍的板子仿佛是挨在自己身上似的，小婢女们有被吓哭的，也有尖叫着晕倒在地上的。

连赵沁琅都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些不成样子的人，吓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苏相如坐在椅子上闲适地喝着手里的茶水，像是欣赏画卷一样地盯着院子里挨打的人们。

从前的她是不屑于做这种有悖于她现代意识体系里关于“人权”的教条的事情的，可如今，她看着这一地的婢女，只在心里暗叹道，还是宫斗剧里那些训下人的手段有用。

直到最后一个婢女的杖邢都打完了，苏相如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空气里再也没有了杖邢和哭喊声，安静得可怕，苏相如环视了一圈这些下人，缓缓地走到众人面前。

“我素来不是个严苛的主子，只要你做的事情称得上你的职责与身份，都是一一有赏赐的。几位来这太师府里，都应该熟知我的脾性，也都应该早就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何事能听，何事听不得。”

苏相如说着，有意在几个她未曾见过面留下印象的“稍有姿色”的婢女脸上顿下几眼，接着说道：“既然入了这太师府，便是我太师府上的人。若是一边养在太师府，一边又坐着别个主子的走狗，那么，别人时怎么打狗的，我便怎么打狗。”

她这话里藏了别的意思，那几个婢女连忙低下了头去，苏相如缓步移动，在成排的婢女身前走过，恍若阅兵一般的，看着在场的诸位。

“主子若是好的，你们便是好的，主子若是不好，你们也绝不会再有比这样好的主子去跟。”

苏相如的目光一一略过在场的众人，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人后说人好，这是称赞，可若是人后说人不好，便是毒舌妇！日后如若再让我听到你们谁敢在别后嚼主子的舌根，就别怪本县主不客气了！”

如此说道，众人忙都哗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是！”

外面的动静传到了正泡在浴缸里的赵惊寒的耳朵里，他微微笑了笑。

如此才有太师夫人的正派之处。

赵惊寒微微皱着眉头，伸手擦了擦额上蒸出来的细汗，又浸泡进了药汤里。

苏相如如此训完，正是气氛僵持的时刻，苏相如招来了管家，叫小婢女去房里取了一饼玉如意。

苏相如执起那饼玉如意，往前走了两步，将玉如意交到管家手里。

转身，对着诸位说道：“这是当年圣上封我做平阳县主时赏赐的好东西，本县主一直以来都没有舍得再送出去。管家在府邸辛勤操劳，也算是劳苦功高的人物，我如今便当众将这一饼玉如意赐给管家。”

管家闻言，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跪了下来，两手举过头顶，将玉如意稳稳地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