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正在喝茶,苏相如被侍卫一推,跪倒在地上,有些狼狈的起身。
她理了理衣服,对着荣贵妃行了个礼,“贵妃娘娘吉祥,不知贵妃突然召臣妾来,所为何事?”
荣贵妃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又将茶杯放回桌上,这才耷拉着眼皮看向苏相如,“你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苏相如眯起眼睛,“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呵。”
荣贵妃笑了一声:“苏夫人可知道拶刑,本宫宫里的夹棍也寂寞许久了,倒是需要点新鲜血液滋润滋润。”
苏相如被荣贵妃脸上的阴险冻得打了个寒战,心里明白,原因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荣贵妃这是趁着赵惊寒不在,替八皇子报仇呢。
但这女人太心急,也太蠢了。
苏相如笑了一下,“既然贵妃娘娘有此要求,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荣贵妃沉声喊了一句,“来人,把夹棍拿上来!”
拶刑,苏相如还是知道的,宫斗剧地下党剧,都常常能见到。
她脸色微沉。
多少革.命先烈都扛不住酷刑,到时候自己鬼哭狼嚎的求饶,那不是太难看了。现在,要看自己的欧气还管不管用了。
夹棍很快拿了上来,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木棍整个都是深褐色的,难以想象,到底需要多少血,才能将整根浸染到这么深的颜色。
苏相如心里感慨,荣贵妃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没少磋磨人。
荣贵妃一挥手,两个粗壮的嬷嬷便一左一右将苏相如夹在中间,抬起她的手,穿过夹棍中间的空隙,十个手指都放好位置后,便各自拿起两边的绳子。
荣贵妃耷拉着眼皮,“苏相如,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苏相如打断荣贵妃的话,“贵妃娘娘,今日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荣贵妃被噎的一哽,重重拍了下桌子,“给我拉!”
两名嬷嬷应声开始向两边用力,夹棍越来越紧。
就在苏相如感受到疼痛的瞬间,突然蹦地一声,夹棍断裂了。
荣贵妃蹙紧眉头,心里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她不依不饶,“再去换一个。”
紧接着,嬷嬷又换了两三个,可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苏相如看着他们做无用功,心里还有点可怜他们,碰上她这样的欧皇体质,他们也算是倒霉了。
荣贵妃垂头想了想,“既如此,那便用竹签吧。”
苏相如躺在地上,跟就要被上刑的不是自己一样,动也未动,心想到,这女人怕不是要把自己交代到这,来了随便说两句就开始上刑,只盼着皇后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救自己一下吧。
竹签子很快就被拿了上来,苏相如也不用人扶,自觉的起身跪好,伸出双手。
上刑的嬷嬷心里不忍,叹了口气,将苏相如的手握在手里,悄声说道:“苏夫人,您服个软。”
苏相如微微笑了笑,摇摇头,“嬷嬷,开始吧。”
嬷嬷没办法,狠狠心,才刚刚把竹签扎下去,稍微刮破了一点皮,血微微渗出。
就在此时,康德帝突然掀帘子走了进来,他眉头紧锁,扫了一眼荣贵妃宫里的混乱样子,只觉得太阳穴鼓动的厉害。
荣贵妃弱弱的叫了一声,“皇上。”
康德帝哼了一声,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荣贵妃扯出个假笑来,“本宫接到线报,说苏夫人跟北疆皇室有染,怕是他们派出来的探子。这可不是小事,北疆的探子若是都混进皇室来了,想想就让人后怕。”
康德帝看着苏相如躺在地上,眉头越皱越紧,好似能夹死苍蝇,“只是接到线报,就将苏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荣贵妃看一眼安然无恙的苏相如,顿时觉得委屈,她可是毫发未损啊,怎么到了康德帝的嘴里就好像受了重伤一样呢。
荣贵妃眼神飘忽,不自然的回道:“这,这,苏夫人实在是太过嘴硬了,本宫也是为了撬开她的嘴,而且本宫……”
她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康德帝就直接用力拍了下桌子,低喝着打断荣贵妃的话。
“胡闹!你一个深宫妇人,蛇蝎心肠,乱用私刑,还妄图干预朝政。朕看你这个贵妃位子是坐够了!”
“皇上,您误会了,本宫只是,只是……”
“闭嘴!朕念你贵为皇妃,一次次将你的错事揭过,你可倒好,不仅毫不领情,还变本加厉。你看看你把八皇子带成了什么样子?!”
荣贵妃见康德帝真动了气,心里有些害怕,眼泪说来就来,妄图以此打动康德帝。
“传朕旨意,荣贵妃动用私刑,即日起闭关思过,没朕的允许不得外出。”
眼见康德帝真要拿她下手,这才真的急了,手足无措的说道:“皇上,不行啊,这样不行啊!”
“君无戏言,法外无恩!”
康德帝冷哼一声,说完起身,安排人将苏相如抬走,不管荣贵妃在身后如何哭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相如被康德帝带了回去,先简单上了药。
皇后坐在康德帝下首,虽然一直对苏相如有些芥蒂,此刻也有点不忍心。
她撇开头,忧心忡忡的问道:“皇上,您马上就要审她吗?”
康德帝皱着眉,盯着太医有条不紊的动作,叹了口气。
“朕也没办法,这件事若是真的,那后果可是极为严重的。现在先给她包扎一下,已经算是开恩了。”
太医收拾了东西,给康德帝行了个礼,回道:“皇上,苏夫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不沾水,不乱动,修养上一个月就好了。不会留下毛病的。”
康德帝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
静了一会儿,康德帝咳了一声,开口问道:“苏相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相如垂着眼睛,宠辱不惊地回道,“回皇上,臣妾无妨。”
康德帝摇了摇头,硬着心肠说道:“既如此,那你便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