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私下相见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顾长夜微微怔了一下。

“有什么事情吗？”

沈清看向顾长夜说道：“今天难得不在宫中，我想晚上和你一起出去走走，眼下开始渐渐回暖，晚上的风也没有那么的凌冽了。”

顾长夜迟疑片刻，随后说道：“好，既然你想，那朕便和你出去走走。”

听了这话，沈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笑。

陪着顾长夜吃过了午饭，沈清便起身离开了，走出主殿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

“娘娘，您的这个决定，会不会太危险了？”芸初跟在沈清身后问道。

沈清冷哼一声：“危险？对我危险吗？当然不会。”

她一边走一边说：“皇后之前给我下了那么多的绊子，现在装的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给我看，还以为我会信她？可笑！我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

芸初瞄了沈清一眼，低声说道：“那娘娘您有没有想过，刚才那番话，是皇后故意让您听见的呢？”

听到这话，沈清的脚步顿住了。

她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芸初继续说道：“如果娘娘直接和皇上说了这个事情，晚上皇后并没有和秦将军一同出现，那到时候娘娘怕是要担起一个污蔑皇后的罪名！”

沈清沉吟片刻：“我当然不蠢，不会直接和皇上说这个事情，如果看不到，那就缄口不言，如果看到了，那皇后就必须要承担皇上的怒火了。”

虽然顾长夜对柳芊芊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却是最最看中皇家颜面的，不然也不可能万般忍耐之前柳芊芊做的种种事情，就是为了宫中不出废后。

可是私通这件事情不一样，废后和私通，显然是后者对皇家颜面的损伤最大。

想到这里，沈清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之前在皇宫中处处被柳芊芊打压陷害，如今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

原本在厢房里面坐的好好的柳芊芊，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喷嚏。

“娘娘，是不是着凉了？”竹韵担忧的问道。

柳芊芊吸了吸鼻子：“没事，没事，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竹韵一头雾水的听着，柳芊芊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年代好像没有什么突然打喷嚏是有人在背后说坏话之类的说法。

“哎呀，总之就是没事。”柳芊芊脱了鞋坐在床上：“竹韵，你快来把我身上这套礼服给脱了！重死了！”

竹韵有些无奈的说道：“娘娘，这衣服原本是要您一直穿到祭典结束的，谁知道您直接借口生病躲起来了，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好看的衣服！”

柳芊芊嘿嘿笑道：“这是皇上同意让我来厢房休息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嘛。”

竹韵走到床边一边给柳芊芊脱礼服一边说道：“这么多年你都是仗着皇上对您脾气的忍耐才能在这宫中过好日子，自从荣妃进宫，皇上对您的耐心也少了很多，您平时还是小心为妙。”

柳芊芊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自然也是步步小心的。

和竹韵两个人缩在厢房玩了一下午的五子棋，眼看着外面的天渐渐黑了，柳芊芊也知道是时候出去找秦豫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柳芊芊没有穿太过显眼的衣服，让竹韵找了一条藏青色的裙子出来，外衣穿的也是同样的颜色，袄子上还用金线绣了花纹，看起来也不老气。

不过今天梧桐祖殿人很多，柳芊芊并没有选择偏僻地方，而是在相对开阔的地方等着秦豫，万一被人看见了，也可以说是凑巧碰上，因着幼时的交情说上两句话罢了。

柳芊芊站在梧桐祖殿前面花园的入口处等秦豫的时候发现身边种着两株野蔷薇，随着天气回暖，已经有了抽芽的迹象。

野外的植物就是比人工养殖的要坚韧许多，现在的天气，宫中的植物都还死气沉沉的，但是野外的已经开始有了生命活力。

“竹韵，你说着野蔷薇要是移到宫里去，能不能活？”柳芊芊问道。

“娘娘，这外面的野蔷薇有什么可看的？您想看蔷薇，宫中好看的多了去了，何必要外面这些野树枝子？”

竹韵的话音刚落，树丛旁边就传来一阵叫不上，柳芊芊立刻转过头去，秦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蔷薇丛旁。

“秦将军。”柳芊芊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眼神开始在秦豫的身后搜寻着。

没有柳元正的身影。

秦豫站在距离柳芊芊两步的地方行了个礼：“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秦将军，不知道本宫兄长，为何没同你一起来？”

面对柳芊芊的问题，秦豫面不改色的说道：“想来是被些事情绊住了，微臣同皇后娘娘在这里等等吧。”

说这话的时候，秦豫没有上前半步，脸上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柳芊芊扫了他好几眼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微微的放下心来。

“之前微臣曾经拜托娘娘宫中之人给娘娘带东西，娘娘可是收到了？”

柳芊芊有些尴尬，她本不想提起这个事情的。

“多谢秦将军惦念，东西本宫已经受到了，并且好好的收起来了。”

秦豫微微低头，梧桐祖殿外灯光昏暗，柳芊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微臣送的东西，皇后娘娘还喜欢吗？”

柳芊芊不知道回答什么，喜欢也不妥，不喜欢也不对。

“因着是秦将军送的东西，本宫根本来不及细看就叫竹韵收起来了，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听了这话，秦豫沉默了，许久没有再开口说话。

但这沉默对柳芊芊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左等右等等不来柳元正，柳芊芊手心慢慢的渗出汗来。

她和秦豫两个人单独待着的时间越是长，对她而言就越是危险。

这个时候柳芊芊就有点后悔没把自忠给带出来。

现在她身边只有一个竹韵，她又不敢把竹韵给支使出去。

就在这时，秦豫转身，身上挂着的一块玉佩引起了柳芊芊的注意。

是一块雕刻着龙的玉佩。

柳芊芊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玉佩和之前秦豫送到坤宁宫的那块凤凰玉佩是一对。

秦豫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佩戴者玉佩，幸亏柳芊芊把玉佩是放起来了，不然要是被人看见，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后娘娘，微臣昨日接了圣旨，皇上将扬武将军的头衔给了微臣……”

秦豫转头看向柳芊芊问道。

看来柳元洲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柳芊芊低头说道：“二哥他受伤太重，可能有阵不能上战场了，扬武将军本身就只是一个名号而已，不能上战场，那就不配再用这个称号了。”

“更何况你从军多年，这也是你应得的，有了扬武将军的威名，你也能得一处皇上赏赐的将军府，从御南伯府中搬出来，你也能少在家受些气。”

秦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原来娘娘都记得这些事情。”

柳芊芊知道秦豫说的是什么。

虽然原书中没有对秦豫和皇后之间的事情写的太多，但是柳芊芊还是从竹韵的口中知晓一二。

秦豫作为御南伯府的庶长子，向来是伯爵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伯爵夫人生下嫡子之后，便总想着将秦豫这个庶长子除掉。

秦夫人对秦豫的不喜，不仅仅是御南伯府内人人皆知，甚至就连外人都知晓一二。

秦豫小时候秦夫人总是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想要除掉他，下毒、诬陷、溺水，各种各样的手法秦夫人都用过，但是都没成功过。

唯一一次险些成功就是秦夫人找了杀手。

秦豫少年时并不习武且身体孱弱，根本就斗不过身强力壮的杀手，是原身皇后察觉了不对劲，在杀手手中救下了秦豫。

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秦豫下定决心弃文从武，不仅保护自己，也保护身边的人。

竹韵和柳芊芊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有些后怕：“娘娘，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就那样冲出去救人，若不是皇上半路上看见出手相助，那你和秦将军就都变成刀下亡魂了！”

想到这里，柳芊芊向着顾长夜所住的主殿看去。

或许原身皇后也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了顾长夜的吧。

回过神来，柳芊芊微微一笑：“本宫和秦将军自小一同长大，这些事情本宫自然是记得的。”

秦豫看着柳芊芊，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秦将军，若是再等上半刻，本宫兄长不来，本宫就先告辞了。”柳芊芊说道。

秦豫的手微微动了动，面色看起来有些焦急。

“秦将军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本宫说吗？”柳芊芊继续问道。

有什么事情最好是一次性都说完，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秦豫迟疑了片刻，突然伸手抓住了柳芊芊的手！

柳芊芊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想要把手抽出来，可秦豫手劲很大，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把手给拿出来。

“秦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一旁的竹韵也上手帮忙。

秦豫沈清严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芊芊！这次我随军回京，就是回来找你的！我——”

“秦将军，你在这做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秦豫的话，柳芊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都僵了。

她机械的转过头，正好看到顾长夜一脸阴沉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