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百口莫辩

“娘娘，您说，这事是不是贵妃、”珍珠左想右想，也只能想到是这么个人了，宁嫔的孩子没了，对她可是最有利的。

萧冷玉摇了摇头：“不会，连你都能想到这层，莫非别人会不知道。再者说了，依着宁嫔这个闹腾劲儿，这阖宫里，谁不盼着她这个孩子早些没了的好！”

“也是，这孩子还是没了得好，说不定哪日就被自己亲娘给害了。”珍珠认同的点了点头。

萧冷玉本以为，要过些日子这事儿才能查个水落石出。没过多久，胡之卿就派了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过来说，凶手已经知道是谁了。

“珍珠，看来咱们只有再走一趟了！”萧冷玉拿了块点心垫了垫肚子便去了，也不知等会儿还有没有功夫用上午膳。

“你可知，那人是谁啊？”路上，萧冷玉问那小宫女道。

“奴婢听人说，像是林常在身边的人呢！”

萧冷玉顿了下，下意识的便想脱口而出，生生的忍住了。怎么可能？她与林常在来往这么久了，她绝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理由，要这样做。

一阵风吹来，将树叶刮得沙沙作响，萧冷玉拢了拢衣襟，又才跟着小宫女去了。

萧冷玉刚到门外头，还未进去，便听见里头传来了宁嫔哭闹的声音。听得她头皮发麻，就宁嫔这样的，就算她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啊！

深吸一口气，还是进去了。

胡之卿被哭得头疼，深深的为自己将宁嫔找过来而感到后悔，劝也不是，骂也不是。

“妹妹，你来了，先坐下吧！”胡之卿微微颔首，看了眼她下方的椅子道。

萧冷玉行了礼，便在一旁坐着。地上跪着的，除了林常在，还有个面生的宫女，她也去林常在宫里坐过几次，这个宫女还真是没了印象。

萧冷玉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着胡之卿查问。原来，长孙震命人去查今日御膳房的菜与御厨并无多大干系。

因为宁嫔怀着龙嗣，他也就留了一手，吩咐太医仔细查看宁嫔的吃食，经太医证实，今日宁嫔的饭食从御膳房出去前并无问题。

胡之卿这又才派人去问了个清楚，原来送吃食的宫人在半道上碰见了林常在的宫女，其后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事关重大，那宫人被胡之卿叫人押去了慎刑司，而碍着林常在今日颇有些得宠，便将她连带宫女叫过来审问。

“你若如实招来，本宫说不定还留你一条性命，你若不招，本宫可有的是法子！”胡之卿捋捋手中的丝帕道。

“娘娘冤枉啊，奴婢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啊，这可是要杀头的啊，还望娘娘明鉴！”宫女不住的磕头道。

“是啊娘娘，她是我宫里的人，就是借她是个胆子，她也不敢啊！”林常在也跟着求情，只是路上碰见了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她还是相信自己宫里的人的。

“你说不是便不是，可怜我的孩儿啊，本宫的吃食，就他们几人经过手，难道还能出了妖了不成，平白的那堕胎的毒药就自己长脚跑到本宫的饭食盒子里了？”宁嫔突然张嘴说道，因为刚歇了没多久，此刻脸色还是苍白的；加上滑出胞衣受的一番苦楚，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不堪。

“娘娘，您要为我做主啊，我的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还不等胡之卿说话，宁嫔又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你再这么哭下去，本宫还如何审！”胡之卿看了萧冷玉一眼，实是受不了了，顾不得仪态，大声说道。

这也很是见效，宁嫔很快收住了泪珠子，小声的在一旁抽泣，胡之卿随她去了。

“娘娘，琳琅他们回来了，从林常在的寝宫里搜出了这个！”外头值守的宫女将一小药瓶拿了进来。

胡之卿打开瓶子闻了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让兰翠去请了刘太医过来，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是红花，被人晒干了磨成粉。那日宁嫔喝的参汤里头便有这个东西。

红花这东西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可对于有了身子的人却是毒药。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毒妇，用心如此险恶，将皇上从本宫那抢走便罢了，你还要害了本宫的孩儿，你好狠的心呐，你这个毒妇！”宁嫔骂了还不解气，趁着人不注意，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林常在的脸上，直将她扇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人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将你们主子拉开！”胡之卿站起来骂道。在一个太医面前，如此的失态，宁嫔真是气昏头了。

鸣翠等人只好赶紧将自家主子给扶过来坐在椅子上，宁嫔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她怎么就没发现这贱人有如此心计，害了自己的孩儿。

“宁嫔累了！”胡之卿招了招手：“来人，扶她回去休息。”

宁嫔却不肯：“娘娘，我不回去，我倒要看看林常在还有什么话好说！”恨恨的瞪了林常在一眼，她绝不轻易放过这贱人。

“那你在一旁看好了，不可再妄动！”胡之卿睨了宁嫔一眼就不再理她，而当事人林常在脑子一片空白，还不知为何从自己寝宫里搜出了这东西来。

“林常在，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还有，将她拖去慎刑司，让里头的嬷嬷好好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胡之卿指着底下的宫女淡淡的说。

“娘娘，我是冤枉的！”林常在终于回了神来，跪在地上，眼泪直往下掉，她也很想知道是咋回事儿。

“娘娘，奴婢说，奴婢这就说！”看着后头的两个宫女过来拉她，她赶紧说道，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里头的嬷嬷个个手段了得，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她可不想受这个罪。

“晚了，若是你刚才就说，本宫或许还可以听上一听，现在，哼！”

两个宫女便要将她拉下去，她大声道：“是我家主子吩咐我的，让我拿了这药放在宁嫔娘娘的饭食里……”

“等等！胡之卿听宫女这样说，便让人将她放开了！

宫女连跪带爬的回了回来说道：“贵妃娘娘，是我家主子吩咐我的，说宁嫔娘娘平日里一直针对她，还几次上门来挑衅。主子气不过，便让奴婢去放了这药，奴婢看御膳房里头不好下手，便挑在了半道上，奴婢假装不小心撞了他，将食盒子给撞开了，然后趁他不注意，将药倒进了参汤里头，后来宁嫔娘娘吃了，便、”宫女唯唯诺诺的说道。

林常在不敢相信得看着她，她不敢自诩对宫里头的人有多好，但却从不打骂他们。犯了什么错，也就是轻声说几句罢了。她没想到啊，自己宫里的人会这样颠倒黑白来诬陷她。

“你说谎，本宫何时吩咐了你这些，本宫何时说了嫉恨宁嫔姐姐的话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分明就是你信口雌黄。”

“贵妃姐姐明鉴啊，我若是做了这些，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林常在眸子猩红的说道。

“可惜啊，有些人胡乱发誓没死，倒叫我的孩儿平白的没了，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宁嫔，休的胡说！”胡之卿看宁嫔胡言乱语的，立刻将她呵斥住。

“林常在，如今你身边儿的婢女都如此说，你还有何可辩解的？”

“贵妃娘娘，嫔妾真的没有吩咐芳儿那丫头去还宁嫔姐姐啊，我为何要这样做啊。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定也是会吩咐贴身流翠去啊，她与我一同进宫，就是事发了也不会出卖我啊！”林常在拉回了理智辩解道。

“毕竟这药是在你房里发现的，这就是证据！”胡之卿言外之意便是，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林常在百口莫辩！

正当这时，宫女进来禀报，说是令常在过来了。胡之卿点了点头，让人请了进来。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让到一边儿去了。

萧冷玉倒是挺诧异的，自从林常在得了些日子宠后，令常在就很少与她往来了。听流翠说，上次令常在去启祥宫都是半月前的事儿了。

林常在跪在地上不住的流泪，流翠跪在后头也说不上话，也能暗自着急。令常在却一眼也不看她。

不过，那跪在地上的宫女倒是瞄了几眼令常在，萧冷玉看在眼里，也不动声色的。

胡之卿让人将林常在拘在了启祥宫，等候长孙震的发落。她虽是统领后宫，这件儿事上可也马虎不得，轻了，说她有失公允；重了，说她趁机处置得宠的，怎么做都有说法。

幸好今日长孙震忙着处理边疆的急务，与几位大臣商议，很晚了才过来，还没有时间理这档子事儿。胡之卿只能先将宁嫔给打发回去，翌日再做决定，哪知宁嫔却不依。

“娘娘，今日的事，为何要等到明日，明日可还会处置她？嫔妾不干，非的今日处置了林常在才行！”宁嫔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丝帕划破了几处，心里憋着气呢！

“这人就关在启祥宫，难道还会跑了不成？你口口声声说要今日处置，难道，你有这个权力，还是本宫有这个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