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报恩

“但是臣妾没想到，底下的奴才如此不小心，竟将东西给送错了。好在皇上今日没在启祥宫用膳，只是委屈了妹妹，姐姐在这里赔不是了！”萧冷玉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宁嫔却将头偏了过去。

“说是奴才送错了，姐姐还真是客气了，底下的奴才那么多，姐姐管不过来也是常理。人多眼杂的，办起事来自然就容易出错。还好姐姐今日将这事儿说通了，若是传了出去，还教别的姐妹以为姐姐故意苛待妹妹呢！毕竟妹妹之前可是顶撞了姐姐，与姐姐结下了梁子了。”

“你这话可是说错了，江妃的性子向来好的，定不会这般的，只是那几个送东西的宫人，还是快快处置了。这等小事都弄错了，留在宫中何用？”长孙震自然是帮着萧冷玉说话的。他不傻，萧冷玉可不至于这般的蠢顿，在自己管事儿的时候刻意针对宁嫔。怕是哪个人还不死心，要故意诋毁她。长孙震留了个心眼，回去就让统管宫中防务的将领将翊云宫的守长孙给加了一倍。萧冷玉知道长孙震是为了她好，可这样她要行事不就更加困难了。

宁嫔有些不甘心，还想不依不饶的，但看着长孙震的神色也是不敢说话了。

此事草草的就了了，除了那两个倒霉的管事公公，各自被罚了一年的俸禄。长孙震特意罚得重，两人心中也是十分的恼火。

萧冷玉出了启祥宫，便人珍珠给那两个管事送了些银子去，一是安抚他们背了锅，而是让他们对那两人下手轻一些，顺便问问，是谁指使的。

萧冷玉可不信就管事两人的性子，会与她作对，这事儿怕还是宁嫔自导自演的。买通了送东西的奴才，将东西给调换了。不得不说宁嫔有些小聪明，可这些都是拿不上大台面的。以宁嫔的性子，也就是胡之卿了，真不知道她以前在沈云歌的手下是如何讨日子的。

萧冷玉这才刚说了，珍珠便叽叽喳喳的倒豆子般的都倒了出来，沈云歌还在的时候，宁嫔可是听话得很，每日恭恭敬敬的。自沈云歌废了之后，有长孙震的宠爱，就抖了起来。

说起来，萧冷玉不得不佩服胡之卿，在宫里头这么久，竟然能够忍了宁嫔，没放大招将她给收拾了，也算是好脾气了。

“主子，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珍珠有些犹豫。

“说啊，有什么不当说的，难道就咱们俩你还有事儿瞒着我啊！”萧冷玉翻了翻眼睛，很是无奈，珍珠和亦心待得久了，怎么这犹豫不决的性子也学了三分像了。

“就是，前些天，王爷问我在老爷忌日那天，是否出宫了！奴婢当时看篱王爷的样子，怕是他已经知晓咱们出宫的事儿了，所以才！”珍珠有些紧张，生怕被长孙千文发现了。

“王爷说他每年都回去老爷的、那日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如果，奴婢想，怕是咱们刚走了，王爷便去了，好在还没遇见。”

珍珠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那日她恍惚听见了长孙千文的声音，只不过后来从药铺里头出来时，她就给忘了。

那日她们回了城里头以后，便折道去了进宝那，顺便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了。进宝本不知道她们要来，刚好被萧冷玉撞见莘荨与他拉拉扯扯的，转身看见她们，脸蹭的就红了。萧冷玉笑了笑，看来珍珠说的还真不是夸张啊。李大娘让进宝去买些好东西回来招待她们，莘荨和珍珠去外头收拾东西做饭食，只留了李大娘和萧冷玉两人在里头。

“姑娘，您可真是善心人呐，若不是得您相救，我和莘娘只有死路一条啊！您这么心善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李大娘看萧冷玉哪哪都顺眼，人美心善的，不住的夸口啊！

“哪里啊、莘娘她、呕！”萧冷玉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一股恶心从胃里冒出来，还不住的往外冒酸水。近日她都是这样，还打算等会子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

李大娘看萧冷玉的样子，越看是越疑惑啊，有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萧冷玉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怕她是看自己这副模样，心中有些恶心：“大娘，有话不防直说。”

萧冷玉素来就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模样。

“这，那大娘就仗着岁数问一句姑娘了，您成亲与否了？”萧冷玉的身份，李大娘和莘荨都不清楚，才会有此一问。

萧冷玉点了点头，看李大娘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李大娘的话犹如惊雷一般，炸在她得耳旁，教她不知如何是好啊！

“姑娘，既然你已成了亲，那老妇人就再问一句，姑娘的那个多久不曾来了？”李大娘凑在萧冷玉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算算时间，差不多两月了，大娘有什么话不如直说，这么问着，我也是提心吊胆的。莫不是我得了什么怪病了？”萧冷玉突然有些害怕。看着老妇人神神秘秘的，弄的她都有些紧张。

李大娘猛地笑了出来：“姑娘啊！哦不！应该叫您夫人。您哪里是得了什么怪病，老妇人看你这副模样，八成是有了啊！这可是件喜事儿啊！”

“什么？”萧冷玉惊得瞪大了眼睛。

“夫人莫要如此，老妇人也不是大夫，您还是去诊了脉才是。若是老妇人说错了话，可就是老妇人的不对了！”李大娘慈祥的说道。

萧冷玉恍惚的点了点头：“对了大娘，这事儿还望您替我保密。珍珠那丫头一向小心，若是知道了，怕是等会拉着我就走了，我还想在大娘您这用了午膳再走呢！”萧冷玉扯出笑容来，应付道。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夫人您说的好似老妇人这有什么珍馐一样。您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可别嫌弃老妇人茶饭粗鄙才是。”李大娘拉着萧冷玉的手不肯松，萧冷玉也就由着她去了。她的手有些粗糙，与白夫人的有些相似。白夫人虽然是将军夫人，可平常也会自己做些杂事。用白老爹的话说就是，手如柴的夫人，才是好夫人，会持家，会过日子。

“娘，您怎么拉着姑娘的手不放啊！”莘荨进屋子来拿东西，看见自家娘亲的不妥之举，赶紧过来将自家娘亲的手掰开。

“无事的，大娘这是喜欢我才这样，是吧大娘！”莘荨正想赔不是，萧冷玉却笑着说道，转过脸看着李大娘，极为和善。

莘荨见状，也就不说什么了。心里十分感激老天爷，让自己碰见这么个和善的主子。她当初本想签了卖身契，卖身给萧冷玉。萧冷玉却不允。

她现在都能记得当初萧冷玉是如何说的：“你为了报恩，宁愿让自己的子子孙孙都成了奴才，别人口中的贱籍。从此再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依着南朝的律例，奴籍就是贱籍，不得科举考试，良民也不愿意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莘荨犹豫了，可除了这个，她也没得别的法子报恩了。萧冷玉就说招了她为工人，每个月都给工钱，这样，她就将那些替她赎身的钱还了便是，莘荨这才作罢了。

萧冷玉从进宝那走了以后，让珍珠替她蒙了层面纱，去了个要去，让大夫把了脉，这才知道，腹中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除了长孙千文，还能有谁。只不过她，自己也没想到竟一次就中了。

这几日，萧冷玉惴惴不安的，怕被别人发现了，翊云宫里头伺候她的人这么多，万一有人怀疑她这么久了，月事迟迟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后，萧冷玉便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身子不舒服，或是染了风寒了。太医来一把脉便知道了，她就是再如何装也没用。

珍珠是知道这事儿了，本来她以为这是长孙震的，可后来一想，她在翊云宫这么久，都没见过长孙震与萧冷玉同房，就算同房了，怎么也得有点动静啊！以萧冷玉恨长孙震的程度，应该不会让他碰自己，那这孩子就只能是别人的了。珍珠不敢开口问，只得等着萧冷玉告诉自己。

没过几日，亦心也像是猜出什么来了，她一直伺候萧冷玉的，萧冷玉来没来月事她很清楚。自从进宫后，她再也没见着，虽说她还是个未嫁的女子，可也懂些。这些事情在她们刚进王府的时候，嬷嬷可是调教过的，也会打问一二，怕王爷有了王妃，府里有了女主子，她们这些下人伺候的不好。

亦心这几日也跟着萧冷玉心慌，萧冷玉睡不好，亦心又何尝不是两个青黑的大眼圈在脸上挂着。萧冷玉看了，也忍不住的好奇。亦心这晚上是去干了什么了，为何这般憔悴。话说，亦心可是比珍珠还清楚，萧冷玉有了，那个孩子是谁的。

这日，亦心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去问了萧冷玉：“主子，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亦心特意将珍珠支了出去，萧冷玉最近觉得亦心奇怪，也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