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奉城中,胡家大宅里,这几天分外忙碌。
这商界关于胡家的传闻从未间断过。
不仅是因为胡暄年纪轻轻就从一无所有的庶子摇身一变成为京奉现在数一数二的皇商。
还有一个主要原因便是胡暄与当年那位名动一时的荣安县主之间的小插曲。
这些年去给胡暄提亲的媒婆都是兴冲冲的进门,骂骂咧咧的离开。
因为这些举动,当荣安县主消失不见的时候,胡暄还成了三皇子首要的观察对象。
直到前不久才放松警惕。
今晨,胡暄在历经几月的时间总算回到家中。
一早起,胡家老母就安排管家将大宅周围的道路清理干净,只为迎接儿子归家。
胡家大宅外面的街道上,不时有来往的商户行人,喝茶聊天的时候难免会谈及眼前这栋大宅的主人。
“胡家现在是扬眉吐气了。”
“听说这次胡暄回去就是为了重整胡家,听闻其哥哥最终还是将族谱双手奉上了。”
胡暄以庶子身份,最终还是拿下胡家的掌家权。
这也成了一段时间的笑谈。
大家族以此为戒,告诫嫡子不要轻易相信这些庶子,而庶子则大多以此为榜样,希望日后能在家族中有所贡献。
“单凭一己之力,实数本事。”
奚落之余,外人还是不得不承认,胡暄的本事的确是令人臣服。
“这次给三爷提亲的人应该又不再少数了。”
茶摊上一名胡家远亲冷哼一句,引起众人注意。
“你们要是有认识这种想法的人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一句话成为茶摊所有人的焦点。
“我听说这番胡三爷特地从边陲带回来一个姑娘,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
“听说是三兄妹。”
“一个姑娘家,无亲无故,单来一未婚男子家中常住,不知这种关系各位怎么看。”
“会不会是胡三爷多年金屋藏娇。”
“一定是!”
男女之间,一向让人联想到风花雪月。
“所以这么多年胡三爷从不允诺任何亲事是因为早已有相好的了?”
“这姑娘也不知身份如何。”
“据我所知是边陲村妇。”
“村妇会吸引得了胡三爷?”
以胡暄今时今日的地位,家底稍厚一些的姑娘任他挑选。
“具体其中纠缠咱们暂且不知,只是听闻今日一早胡三爷已经命管家腾出他居所旁边的屋舍,留给这女子和她的兄妹居住。”
“不仅如此,这女子的妹妹,过几日还要去若彤书院求学。”
“若彤书院!”
众人一惊。
若彤书院云集现今朝野各大官宦世家的子女,常年被认作是培育达官显贵的必经之处。
那里读书的女子,将来都是嫁给官宦世家的正妻。
一个皇商得出多少钱才能将孩子送到这里去。
关键还不是自己的血脉。
由此更能肯定,这女人一定是胡三爷心尖上的那个人。
徐善伽路过的时候正巧听闻别人对自己的传闻。
她庆幸这时候两小只还没醒,也就没听见这些传闻。
胡暄对此仍旧云淡风轻。
“还没恭喜你夺回胡家。”
徐善伽还记得当年胡暄被赶出来的落魄。
胡暄温柔望着她。
“倒是让你替我背锅。”
徐善伽摇头,“无妨,他们这样传,倒是能掩藏好我的身份。”
“我已经跟我娘说过了,有什么事她都会帮你。”
徐善伽点头。
车到门口,窗外传来柳婆子的声音。
“夫人。”
徐善伽隔着马车问:“是桃子醒了吗?”
柳婆子瘸着一条腿艰难爬上车将描红递上车。
“虎子哥说让夫人帮忙看看。”
徐善伽接了描红,柳婆子回到后面马车照看两小只。
胡暄道:“这柳婆子倒是忠心,为了跟着来,摔断了腿。”
徐善伽本已经放柳婆子离开,但她执意走路跟上来,在一处山崖下摔断了腿。
要不是附近州府将她送来,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些。
“她的确有心。”
胡暄接过徐善伽手中的描红,“小虎子的字写得越来越好。”
“有机会我亲自带他学习商铺的事情。”
徐善伽笑着点头。
赵元恩去了墨家军,她不放心所以跟上来,但奈何身份有限,所以只能假做胡暄的朋友,躲避三皇子的眼线。
刚要下车,路面上传来不小的争论声。
胡暄刚要命马车前行,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惊雷劈到徐善伽身上。
“这不是徐家的丧家犬吗!”
“小爷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从我手里逃脱。”
徐善伽楞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刚回到京奉就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哥哥。
徐纯化声音低沉:“徐纯生我不想和你纠缠,我还有正事要做。”
“就你?”
男人声音自带嘲讽。
“守城门若也算是正事,那岂不是这天底下所有人都算是朝廷重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