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人生苦短

“那看来······他是真心喜欢阿篱？”秦夜冕带着点淡淡忧伤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离歌有些始料不及。

“是的，在我看来确实如此。”

她本不想打击他，可有些事真的不能等，尤其像他这样冰冷的性子若是再不积极点怕是人被拐了都不自知。

“阿篱很缺钱吗？”男人突然转了话题，一看就是不愿再听他们的事了。

“是的，刚来静音的时候若不是兰馨说什么钱丢了，想留下她怕是不容易·······。”离歌将她们来时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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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厢房

篱落刚找完离歌就立刻应邀跑去了三楼。

“羽”见门半开着，她边喊边探进头去瞧了一眼。

“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一张可爱的小脸突然从门缝里伸进来，立刻将羽给逗乐了。

“阿力和石头呢？”屋内就他一人坐在窗边的软塌上摆弄东西，篱落不免有些好奇。

“带傻子去楼下玩了。”

“这么听话？”这倒是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不听话不行，怕你欺负。”说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孺子可教也。”篱落一脸欣慰地大踏步走了进来，然后大咧咧在他面前盘腿坐下，“若是你不把他们赶走，我可指不定要欺负谁呢。”

“欺负谁？”见她脸蛋红扑扑的，羽立刻递了一杯水给她。

“看心情。”篱落接过就是一大口，喝完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看把你能耐的。”羽一脸宠溺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他发现只要看她吃东西就感觉特别有胃口，哪怕喝水也一样。

“给，送你的。”杯子刚放下来，他就将手里把玩的东西递给了她。

“什么？”篱落接过来瞧了一眼，发现这盒子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一打开才发现里面是把短刀。

刀鞘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上古神兽麒麟，正趴俯着好像在打瞌睡一样，眼睛一睁一闭甚是惬意。

睁着的那只眼睛由绿宝石镶嵌而成，闭着的那只则仅剩一条缝，看起来十分俏皮。

尤其刀柄的设计尤为独特，居然是麒麟的尾巴，那高高翘起的模样看起来活灵活现很是可爱。

“天真？”她忍不住一声惊呼，因为这把匕首就是她在“天下第一”见过的那把麒麟刀。

“羽，你是怎么做到的，程老居然舍得将这把匕首卖给你？”这实在是太神奇了，简直令她难以置信。

“你也知道天下第一的程老？”羽一脸惊喜，“还有你刚刚叫它什么。”

“天真，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

“天真，这名字真好听。”说着，羽伸手摸了摸匕首上那可爱的麒麟图案，“我见你身上没有防身的武器，这个是专门为你找的。”

其实他早就听说过“天下第一”刀铺的威名，所以今日天未亮就去了。

本想为他特意打造一把，但一想又感觉费时了些，所以才有幸见到了这把匕首。

“羽，你觉得这刀适合我吗？”把玩了没一会儿，篱落就累了。

于是心里更加确定了当初的想法，这刀好看是好看却不适合她。

“我知道这匕首对你而言稍重了点，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兴许就得心应手了。”

其实这也是羽之前较为犹豫的，但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过于忧虑了。毕竟阿篱还未满十五岁，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赶上他了。

望着少年眼里的真诚，篱落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说真的，她其实挺喜欢这把匕首的。

若是没有凤凰刀，当时初见它的时候她兴许就会费尽心机将它拿下，不管它是不是合适权当珍藏。

可如今再次见到它，她突然有些别扭。

因为这刀从羽递给她的那一刻起就变得不一样了，有种拿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沉甸甸的让她收下稍显烫手，拒绝又无比内疚的一种沉重感和负罪感。

“你不喜欢？”阿篱呆呆望着匕首的模样令羽莫名有些紧张。

“怎么会呢！”少年失望的眼神令篱落难以启齿，于是咬了咬牙故意一脸惋惜道，“你说像我这样毫无缚鸡之力的人用这么好的刀，是不是太糟践这好东西了？”

“说什么呢！来，我现在就教你。”一听这话，羽不高兴了，脸一板立刻拉着她开始比划起来。

第一次用古人的方式练刀法，篱落甚感新鲜，于是全程笑个不停。

“哈哈哈······怎么这刀法练起来像跳舞一样呢？”她越练就越想笑，而且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

银铃般的笑声一阵阵穿墙而去响彻在静音的每一个角落。让听到的人都不免好奇这是什么开心的事居然让人笑得如此愉悦，宛如百灵鸟在歌唱一样。

“不对，这动作不是这样的，要刚一点。”少年无奈的声音在爽朗的笑声里更是起着如同绿叶的点缀。显的那笑声越发有趣的很，惹得不少客人都纷纷伸出窗外寻找。

而这样夹着说教的笑声也同样吸引着包括楼下房间里的秦夜冕。只是他越听越觉得闹心，心情十分恶劣。

就这样楼上的两人在斜阳入窗下的点点斑驳里时而欢笑时而打闹的同时楼下几人则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煎熬。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练功可不是闹着玩的。”楼上再次传来少年无奈的声音和伴着如同孩童一样的嬉笑声。

“干嘛这么正经，人生苦短，笑一笑十年少不知道吗？”见羽板着一张脸跟个小老头似的，篱落忍不住揶揄，“而且功夫这个东西又不可能一蹴而就，你这急性子可做不了我的师父！”

“是是是，阿篱公子教训的是。”见她又像小孩子一样笑得趴在地上，羽简直哭笑不得，“是不是累了？”。

他本想好好训他，但一见他满头大汗的又不忍心了，只能一脸无奈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递给他一条锦布。

说真的，他那吊儿郎当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的模样，还真是让他毫无办法。

“可不就是累了吗！要不然小爷我岂是这么不正经的人。”篱落一边伸手接过来胡乱擦着，一边打趣道，“我跟你说，小爷要是正经起来连自己都怕。”

“就你调皮。”见她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羽没好气地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然后顺手将“天真”接过来装回盒子里。

“羽，我累了。歇会儿，你忙你的，别管我。”

说着，篱落锦布一扔直接就着窗台边的软塌一躺，用手一枕闭上了眼睛。

心想，乖乖，刚刚若不是她这样调皮捣蛋一通，她的手怕是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