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早有预谋

“那后来呢？后来宋姑如何了？”其实篱落早就醒了，就在老头哈哈大笑的时候，所以他们的对话她听到了。

有些地方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大致上还是听明白了，尤其在说到宋家的事情时她更是情绪激动。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兰馨想知道的。

宋家是如何被灭的？她的母亲是如何死的？她们家的仇人到底是谁？所以情急之下，她等不及就出声了。

“阿篱，你醒了。”秦夜冕欣喜不已，赶紧上前将她扶起，而老人也立刻走了过来。

“韩爷爷，阿篱的眼睛······？”见他翻看完眼睛之后又将布条重新系上，男人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看来还需要些时日。”老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悠悠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秦夜冕自然听到了，但他什么都没问，而是倒了些水一小口一小口喂进篱落的嘴里，只是神情早已被忧心忡忡所代替。

篱落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异常敏锐，自然是感觉到了两人情绪上的变化。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要想恢复怕是没那么容易，于是故作轻松地转了话题，“那后来呢？韩老头你倒是快说啊？”

“这事与你何干？”老人显然不愿多说，气呼呼地来了一句后打算离开。

“我若是告诉你我知道宋奎女儿的下落······。”当“咿呀”一声门开时，篱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那你可否愿意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话掷地有声，立刻阻止了韩一离开的脚步，尤其她那故意卖了个关子的话更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你说什么？”老人果然激动的不行，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说当年宋奎父女俩是被北历人追杀的。”篱落倒也不隐瞒，言简意赅道，“所以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北历早有预谋，当然与宋家那位死掉的弟子后人也不无关系。”

“你怎么知道？”老人显然又惊又喜，声音都不免高了一度。

“一会儿再告诉你，你先说说后来宋姑如何了？”

“后来宋姑在生下孩子不久后身子日渐虚弱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宋奎和一个未满两岁的孩子。于是宋奎离开了伤心地，带着孩子回了北凉，那之后我再见他就是四年后了。他匆匆赶来丰林郡，告诉我北凉皇后被人下了“阴毒”·······。”

“阴毒？”听到这个，篱落心里一惊，忙伸手往正坐在身旁小心翼翼喂她喝水的男人身上一摸道，“大人，那瓶毒药呢？”。

“毒药？”被她这么一提醒，秦夜冕立刻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那瓶从北凉刺客手里得来的毒药，于是忙拿出来递给老人道，“这瓶据说就是毒害北凉先皇后娘娘的毒药，您看看是什么？”

“莫非这瓶就是“阴毒”？”老人眼睛一亮立刻将瓶子里的药粉往桌上的一个碗里一倒，然后拿起来闻了闻，还尝了一口。

“韩爷爷，这是毒药？”秦夜冕吓了一跳。

“急什么，这药若真是“阴”药的话自然对我无害，对你或许还有用。若不是的话也无碍，我这里解毒的药丸多了，只要不是“阴阳散”就行。”

“阴阳散？”这三个字立刻在篱落和秦夜冕的心里激起一阵惊涛骇浪。

男人是对老人说的“只要不是阴阳散就行”这句话里无能为力的一种惊恐，这让他的心立刻开始不安起来。

而篱落则是突然想起了大人刚才好像说她中的就是这种毒，而她也听到了老人关于阴阳配里“阴”和“阳”的解说。感觉它是两味药，就是毒也是两味毒，与大人口中所说的“阴阳散”显然不似一类。于是立刻追问道，“这“阴阳散”到底是什么毒，为何如此厉害？”

“说到这个“阴阳散”就不得不说到当年宋奎来时其实还留下了一样东西，是一本典籍，是宋家家主临死之前交于他的。他说他带着孩子时常被人追杀怕落入歹人之手，所以将它交给了我。”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什么？是关于“阴阳散”的解法吗？”秦夜冕急急问道，“还有您刚才为何说阿篱可治愈我的热证，那我可不可以治愈她的·····？”

“不急不急，先听老夫说。”见他突然慌乱起来，老人只能一脸无奈地打断，“这本典籍里仔仔细细地记载了当年那位北历人死亡的整个过程。其实那人并非暴毙而亡，而是在救治了十五日之后才死的。”

“十五日？”秦夜冕突然想起“阴阳散”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半月生”，心立刻凉了半截。

“典籍里记载当时男子本就体虚，结果用了“阳”药之后立刻就不行了。为了救他，当时的第五代家主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果断下了等量的“阴”药，想以此中和一下“阳”毒，不料却产生了另一种毒。这毒很奇特，中毒之人会随着毒发越发的气色红润，除了通体寒凉外，旁人根本毫无察觉。而且这毒喜阳不喜阴，在有太阳的日子里毒便会发作，脉象极为不稳，可外貌却如同花开一样娇艳欲滴。到了晚上又或者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毒便会停止发作，脉象平稳却体感冰寒如置身冰窖痛苦难当。就这样整整十五日，病人时常会出现头痛、吐血，甚至伴有意识不清，直到最后五感尽失七窍流血而亡。也就是在那时宋家人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体内被同时下了两味药的结果会形成了一种新的毒，于是他将它称为“阴阳散”，并加录在了百毒宝典里。只是没人知道它其实就是阴阳配，若不是宋奎留下的这个东西······。”

“所以我中的是“阴阳散”？”被他这么一说，篱落自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很快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我的毒是在八岁时被人下的，为何能活这么久？而且这些症状也是最近才出现的，这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