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

大南天元39年，初夏，五月初二

今天是皇后的生辰千秋节，举国同庆，宫中宴请五品及以上文武百官携家眷前往赴宴。

卯时不到。

正睡得香甜的顾青葶就被李嬷嬷叫醒，虽有困意却没忘今是什么日子，麻利起身后就开始梳妆打扮。

这天气渐渐也热起来了，李嬷嬷给顾青葶梳了个清爽一些的发髻，又在发髻上带上金镶玉的青鸟小发冠，簪了两支清雅的翡翠钗固定。

碧色的齐胸襦裙上绣着雪白的茉莉花，仿佛能闻到茉莉的清香。

这番精致的装扮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顾青葶打扮好在铜镜前转了一圈，大大的杏眼里仿佛装上课满天星辰，樱桃小口由于口脂的加持显得娇艳夺目，灿如春华，皎若秋月。如此形容最恰当不过。

“魔镜魔镜啊，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

小花在一旁乐呵呵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是你呀。”

李嬷嬷端来了早膳，看着屋内正嬉戏的三人，也跟着一笑，随后提醒道：“小姐，该用早膳了。”

“哦～马上。”

铜镜前的顾青葶还不满意头上两只“简单”的钗子，又拿了一只蝴蝶颤枝软钗簪在头上，这一走动蝴蝶就会摇晃，就像活了一般。

这下顾青葶满意了，欢快的跑去吃早膳。

辰时

顾青葶如时到安合院请安，看着一大家人都在，唯独没有二哥。

顾云铮和顾青书今日都穿上了官服，就连顾夫人也是一袭正蓝色宫装。

顾云铮着紫袍官服，配金玉带，顾青书着赤色官服，配金带。

“葶丫头今天这身打扮倒是好看，明眸善睐。”顾云铮笑道。

顾夫人温婉一笑，也道：“葶丫头花容月貌，这穿什么都是极好的。”

顾青葶被夸的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顾青画神情谈谈的喝着茶，早在先前顾尚书还说她穿得太素，极为不妥，如今到了顾青葶这里边又另当别论了。

想到这顾青葶握住茶盏的玉指颇为用力，指关节泛白的凸出，

顾青书温声道：“画儿蕙质兰心，此装扮清若幽兰。”

顾青葶也跟着连连，还毫不客气的夸赞道：“大哥哥说得对，妹妹的明眸皓齿，衬得衣裳都格外好看。”

这两个女孩子，一定要一起夸

顾青画的神色这才好了些，对着顾青葶莞尔一笑，温柔道：“大姐姐说笑了。”

一家人吃茶话家常，待到辰时三刻，顾夫人笑道：“都散了吧！再回去多准备准备，未时启程。”

顾青葶表示不理解了，问道：“为何未时才启程，都过中午了。”

顾夫人柔声细语道：“因办的是晚宴。”

————

兰葶院。

回来后的顾青葶就那么坐着发呆，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沿，似突然想到什么，对身旁正忙碌的李嬷嬷问道：“嬷嬷，我要不要给皇后准备礼物呀？”

李嬷嬷一愣，不知道顾青葶为何突然问起，笑答道：“小姐，这些都是由夫人准备的，小姐和二小姐都未及笄，所以不用单独送礼，大公子倒是要的。”

顾青葶点点头又好奇道：“嬷嬷，你给我讲讲皇后吧！”

李嬷嬷道：“这……这老奴知道的也不多，也只知道些大家都知道的。”

顾青葶身子不再歪歪扭扭的，赶紧坐正，眼神中满是好奇。

李嬷嬷想了想，继续道：“这位吴皇后是江南大族吴家的嫡长女，这先前还有一位叶皇后，不过早逝了，而当时的吴皇后还只是丽贵妃。不过这吴皇后也是可怜，母家获罪，流放的流放，抄斩的抄斩。”

“这么严重？什么罪啊？”顾青葶惊呼道。

李嬷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这具体什么罪谁也不知道，小姐你就不要问了。”

顾青葶还是好奇心重，喃喃道：“那皇后怎么还能当下去？”

“嘘！小姐你小声点。”李嬷嬷看了看四周，继续道：“据说皇上对先前的吴贵妃极其宠爱，吴贵妃当上皇后十五年间得了独宠，这位吴皇后一生下皇子就直接被封了太子呢。”

顾青葶竖起八卦的小耳朵，听得很认真，看来这吴皇后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呐！

未时

顾青葶出来得最早，刚用过午膳就到府门口等着众人了。

顾青葶自然而然的与顾青画同乘，这车队出了正阳街便往皇宫方向去，没多久便到达皇宫大门外一里。

这里的宫墙高大森严，思毫不逊色于外围的城墙，两姐妹下了马车便跟在顾夫人后侧，一路走向皇宫侧门。

顾夫人给朱红大门前的女官递了帖子。

女官打开一看，作揖道：“下官见过敏安郡主。”接着又道：“下官得罪了。”说着一挥手便有几个宫女前来，给顾夫人她们服了服身，就来开始在她们身上搜查。

顾青葶忍着宫女对她摸索着，腰间实在是痒的难受，又不敢笑，不过觉得这安检还挺严的，一检查完，宫女们遍退下，女官客气道：“郡主娘娘请。”

随后便有一宫女带着她们从右侧门进宫，顾青葶瞟眼发现女眷都是右侧门进去，大臣们都是左侧门进去，心想着什么样的人能从那气势磅礴的正门进出。

顾夫人在前面小声提醒着后面两丫头跟紧自己，不要乱看。

顾青葶也只敢偷偷的瞟，皇宫里面确实大，就连地上的石板都是大块的，空旷得广场上许多支来来回回巡视的禁军。

绕过金銮宝殿，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停下了，顾青葶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宫女行礼说道：“郡主娘娘，奴婢告退。”

顾夫人点头示意，顾青葶眯着眼仰头看去，这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牌匾上规规整整的写着“长倾殿”三个大金色大字，如殿的台阶两边都是芬香扑鼻的牡丹，除此之外能看出外面是个花园，有好些衣着华丽之人在外赏花。

踏入长卿殿，远远望去，只见大殿中已经来了好些官眷。

顾夫人端庄有礼的和那些官眷打着照面，而顾青葶只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王紫菀。

“母亲，菀姐姐在哪里。”顾青葶乖巧的看着顾夫人。

顾夫人温和一笑，道：“去吧。”

得了顾夫人示意，顾青葶便带着小花过去了。

王紫菀因见着顾青葶喜上眉梢，温婉一笑：“葶儿。”

王紫菀一把握住她的手，顾青葶笑道：“菀姐姐。”

“你今日这身倒是素雅，好看得紧。”王紫菀说着又语重心长道：“葶儿，你这次可得乖巧一些，这皇宫不比在府里。”

顾青葶懂事的点头，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周围，问道：“菀姐姐，皇后娘娘在哪里啊？”

王紫菀未答，而是拉着顾青葶往外走了两步，轻声道：“皇后娘娘要在开宴时才见到，这里是御花园的长倾殿，待会晚宴时会去永和大殿。”

“哦～那我们要在这里面呆多久？”

王紫菀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你呀，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我带你去外面赏花，可好？”

“好～(✪▽✪)”

王紫菀牵着顾青葶出了大殿。

外面好些女眷聚在成堆的在赏花，顾青葶这才能好好瞧一瞧这皇宫花园，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倒是古朴别致，园中有不少奇石，佳木葱茏，牡丹花开得艳丽。

顾青葶见着几株黄色牡丹，“哇！好漂亮的颜色”说着顾青葶就想凑上去闻闻，却被王紫菀拉了回来。

王紫菀温声道：“葶儿，那是姚黄牡丹，皇后娘娘最爱姚黄，名贵得很，可碰不得。”

顾青葶乖乖点头不再想着碰哪些花，两人说说笑笑的看了一会花，顾青葶开始八卦道：“菀姐姐，这皇宫里的事菀姐姐知道多少？”

王紫菀把顾青葶拉到人少的地方，小声道：“你问这做什么？皇家事可不能随便妄议。”

“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也不知道皇宫里有些什么人，待会万一得罪的人怎么办？”顾青葶讪笑。

王紫菀温声道：“现宫里有皇上皇后皇子公主们，还有一些后妃，皇子一共有四人，公主只有两人，今天是皇后娘娘五十岁生辰。”

顾青葶有着惊讶道：“皇后都五十啦！”

“嘘！你小声点，皇上在位39年，现也有五十好几了。”

“那太子得多大了？”顾青葶想着太子不会跟自己爹那个岁数了吧。

“太子殿下今年二十三了。”王紫菀拉近顾青葶，小声道：“说皇后娘娘还是贵妃的时候有一子，不过早夭了，所以太子殿下便年轻了些。”

顾青葶连连点头，心想觉得皇帝都这个岁数了，这太子只怕也就过不了几年就能登基成新皇了。

两人在外面闲逛，也不敢走远了，三位衣着华贵女子朝她走来，头上戴满了金簪，在阳光下极为耀眼。

几人看着顾青葶如此素净的衣着，有些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顾青葶被看得莫名其妙，交错之际只听见其中一人道：“这小官家的女儿就是小家子气，穿那么素的衣裳。”

“想是家里没钱吧。”

顾青葶看了看自己，只觉告诉她，那人说的就是自己，反驳道：“我爹是大官的好不好？”

那三人停下，转身看向顾青葶，忍不住发笑：“大官？多大的官？我看也就从五品的小官，丢人现眼。”

“杨小姐，都是宦官之女，怎可说出如此粗鄙之语？”王紫菀整个人都带着一丝威严，和往日里截然不同。

“原来王姐姐也在这，恕妹妹未认出来，想不到这位妹妹竟是姐姐的好友。”杨梅明显放柔了语气，和刚才判若两人。

顾青葶也不悦道：“谁你妹妹？我爹可是户部尚书，从一品！还有，我素一点怎么了？你看打扮得金碧辉煌的都反光了好吧。”

“户部尚书！顾……顾小姐？”

那出言不逊的贵女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那可是从一品大官的女儿，自己的爹爹不过四品罢了，且顾青葶……可是京都贵女的噩梦，这多年不见，当真是认不出了……

“顾小姐，我……我错把珍珠当鱼目，还忘顾小姐原谅。”这话说得颤颤巍巍。

“哼！”顾青葶心里不快，转身就走。

就……就这么放过自己了？杨梅三人眼里皆是不可置信，又有些轻松。

顾青葶回了长倾殿，找了一人少角落坐下，觉得还是里面好，有吃有喝又凉快，还没人闪瞎自己的眼。

王紫菀安慰道：“葶儿，大可不必于那些人置气。”

“唔～”顾青葶嘴里塞满了点心，含糊不清道：“嗯～我没有～置气。”

————

待到晚宴开始，顾青葶已经吃撑了，一众人被太监宫女带到永和殿。

这殿内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两边都设有宴席，中间一道宽敞地方想必是用来表演歌舞的。

顾青葶跟着顾夫人入坐，位置倒也是比较靠前的，顾云铮和顾夫人同坐，顾青葶兄妹三人分开挨着坐，倒是不像王紫菀及笄的时候那样男女分开，而是一家人都是挨着的，可能也是让上面的人好认吧。

顾青画看着自个姐姐眼睛到处瞟，难得柔声道：“姐姐你规矩些。”

顾青葶收回眼神，乖巧的坐好，只盯着桌子看，这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顾尚书自然认得，连忙起身拱手道：“老臣见过三皇子。”

“顾尚书不必拘礼。”

三皇子抬手虚扶一把，道：“本皇子听闻顾二公子文采出众，特来见见。”三皇子道。

顾尚书早就料到了，回笑道：“三皇子，真是不巧了，我那犬子前些日子骑马摔断了腿，如今回了江南老宅静养。”

三皇子一愣，也有些担忧，倒是没多想其他，正要开口时忽然瞥见顾尚书后面一少女，好起来很是熟悉。

顾青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瞥过头正好和三皇子对视，那人……不就是南旋嘛。

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有些惊诧，顾青葶立马低头继续看桌子，心里喃喃：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一旁的沐长风也看了过来，眼里毫无波澜。

南旋当及认出这个少女就是“顾青舟”，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顾云铮看着三皇子似乎像是盯着自己出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不明所以，唤道：“三皇子？”

南旋自觉失礼，微微笑道：“既然如此不巧，那本皇子只有下次了。”

顾尚书连忙拱手，南旋便回了对面的位子坐下，时不时的盯着顾青葶看，顾青葶心里有着慌得一匹，想着老天保佑千万别认出我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一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大殿瞬间安静纷纷起身，等上面的人入了坐众人跪下叩拜道：“参见皇上，参加皇后娘娘，参加太子殿下。”

皇上开口道：“诸位平身，今日乃千秋节，诸位不必拘束。”

众人这才坐下，虽皇帝说不必拘束，可谁敢不拘束着？

顾青葶也只敢偷偷摸摸的看着上面坐着的三人，中间的皇帝看起来年事已高，满头花白，可威严依旧，皇帝身侧的皇后娘娘看起来倒是年轻很多，可能是皇宫里面保养得好，皇帝右手边的太子也是气度不凡。

晚宴开始，不一会便有舞姬上来，顾青葶觉得完全比不上柳师师的舞蹈，也无心观看，要知道对面有个人时不时的盯着自己，顾青葶觉得他们怕是认出来了。

一舞结束，便有些官家小姐献才艺，无非就是跳舞弹琴，连顾青画都上去表演了舞蹈，顾青葶真想为顾青画喝个彩。

这期间不凡有皇帝赐婚的，这怕不是个相亲现场吧？

顾青葶微微抬头瞥了对面一眼，正好和南旋对视，妈呀！好吓人，忙又低下头去。

顾夫人倒是看出顾青葶有些别扭的坐在位置上，小声关怀道：“葶儿怎么了？”

“啊？”顾青葶看向声音来源，道：“母亲，我没事啊，就是…就是有点闷。”

顾夫人道：“葶儿要是觉得闷了可让小花带你从侧门出去透透气。”

顾青葶欣喜道：“可以出去？”

顾夫人微微笑着点头，得到示意后小花带着她从后面离开大殿，果然外面的空气是要比里面好，里面歌舞升平，外面安静舒适。

小花带着顾青葶往外走了走，到一石凳旁说道：“小姐，就在着歇一歇吧！不能走远了。”

顾青葶坐下伸了个懒腰，不经感叹道：“没人盯着就是舒服，小花，你知道吗，我不知道那人居然是皇上的娃，也不知道那沐长风又是谁。”

小花在百花阁里见过南旋和沐长风，也替顾青葶捏了把汗，轻声道：“沐公子是丞相之子，这个奴婢是知道的，只是小姐你是怎么和三皇子认识的？”

“诗会啊！”

“小姐，你……”不等小花说完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三弟，多日不见怎么的这副模样来见我们？”

两丫头身体都僵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顾青葶连忙起身学着小花行礼，南旋抬手示意小花下去，小花不得不听。

看着小花都走远了，顾青葶慌得一匹，南旋沐长风两人淡然坐下，沐长风淡淡漠道：“坐。”

顾青葶那敢坐啊，站着一动不动。

南旋笑道：“三妹你可是欺骗了我们。”

顾青葶心里更慌了，不会给自己按上个什么罪吧，看了看坐下的两人，不服气道：“你们不也欺骗了我？我哪里知道你是皇子啊！”

“我们都有自报。”南旋道。

顾青葶有些头疼，是啊，人家可是说了真名的，鼓起勇气问道：“那……你不会要砍我头吧？”

这话倒是让坐着的两人不明所以，南旋温声道：“三妹此话怎么讲？大哥何时说过？”

“啊！你不会治我的罪啊？”顾青葶有些意外。

“三妹何罪之有？”

这一口一个三妹的，看起来是没啥事，顾青葶放松道：“害！早说嘛，看把我吓得。”说罢也坐了下来。

南旋觉得这丫头还挺有趣，笑着问道：“三妹芳名？”

顾青葶道：“顾青葶，你们可以叫我小蜻蜓，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顾青葶。”南旋喃喃着这个名字，微微一笑：“好名字。”说罢递给顾青葶一个金牌子。

顾青葶木讷道：“给我的？”

“嗯！”

顾青葶拿着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南旋有些好笑道：“纯金的，本想着下次见你时给你，今日倒是凑巧了，以后你若有事可拿着它到皇子府找我，也可到丞相府找长风。”

“这个金牌以后就是我的吗？”她看着南旋问道。

南旋低笑道：“自然，不可推脱。”

顾青葶想着人家都送礼了自己也不能白收，随手把蝴蝶钗拿下来就递给了南旋，说道：“给，我的回礼，点翠的，礼轻情意重。”

南旋迟疑了一下也收了，三人闲聊一会，又约定明日在茶楼见面，南旋两人不能出来太久，一会就各自回了大殿。

小花上前，紧张的看着顾青葶，却见她满脸都是笑意，得意的拿着金牌说道：“他们不但没怪我，还给我送钱了，天下竟有这等好事。”

顾青葶给小花说了大概后就随小花回了大殿，正坐下便见南旋对她一笑，顾青葶也甜甜一笑，这一笑让南旋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顾青画道：“姐姐刚才错过了好戏。”

“哦？什么好戏？”顾青葶好奇道。

顾青画一笑：“刚常家嫡女做得一副好字，娘娘说当赏，那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厚着脸皮求主婚姻之事，姐姐猜才是谁？”

顾青葶凑过去，道：“谁呀？”

顾青画一脸嫌弃的往后躲了躲，道：“自然是想成大哥哥的正妻，结果大哥哥压根没表情，娘娘一开始还于她好说，谁知那常家如此没教养，硬求着娘娘，结果被拉出了大殿。”

“……”顾青葶转头盯着顾青书看，又看了看上头的皇后。

顾青画道：“姐姐你说这是不是好戏？”

“呃……”

晚宴结束后顾青葶跟着顾夫人出宫，宫门口顾云铮和同僚们告别，顾青葶坐在马车里打着哈欠，顾青画突然说道：“大姐姐，你头上的蝴蝶钗不见了。”

“哦！我送人了。”

顾青画大惊，“姐姐你居然与人私相授受？”

……

顾青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想了个由头道：“你想哪去了，我出去透气时遇见一太监，他夸我好看，我就给他了。”

顾青画听后没有接话，顾云铮顾青书和同僚们说完也上了马车，向顾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