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坦白

商陆并不是方明，他做这些事情需要顾虑到的地方还有很多，方明有些事情直接做了，方锦书并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有些事情要是由商陆动手，难免会让方锦书觉得不喜。

他这一次也算是釜底抽薪，直接将方锦书正在做的事情一把拉开，没有人能够在这些事情的影响之下还对方锦书出事视若无睹，可是这之后呢，如果君家真的参与，宋清如真的出面，他又该怎么办？方锦书又会希望怎么办？

商陆这边还没有想清楚这些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处理，凌霄那边又开始催京城太医的进度了。

宫中太医比较出名的几个大都年老，长途跋涉对他们来说本就遭罪，如果要想在这个基础上再加快他们的速度，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

虽然说只有等到太医过来，但方锦书的人商陆还是要去看的“为什么郡主发热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人却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师父只是现在没有发热而已，过不了多久又会反复的。”凌霄开口说到“如果我能够找到他一直昏睡不醒的原因，那也不需要京中那些太医了。”

商陆到时候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无言以对，他本来想着方锦书的医术不差，又是认认真真的教导凌霄，再加上对方本来就懂得那些东西，应当会比很多人强才对，现在得了这么一个结局，也很是让他意外。

“我不管丞相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师父教我的我都已经用出来了，剩下的我不好随意下手。”凌霄认真的开口“治病救人不是什么儿戏，我们大夫没有什么试错的机会，要么你就把人治好了，要么你就把人给治死了，这都看命。”

“反正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在京城那些太医过来之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证你师父的状况不会更加恶化。”商陆开口说到“至于其他的，只要你开口，我会立马让人去给你找过来。”

商陆倒是摇了摇头“丞相只需要保证最基本的药物能够取之不尽就好，现在师父这种情况，不管多名贵的药材对她来说都没什么作用，我不敢擅用。”

想了一下自己特意让人去搜过来的那几只人参，商陆倒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对于用药一事不是太清楚，但人参总归是个好东西，即使现在不能用，以后留给方锦书补身体也是好的。

在询问了方锦书的状况之后，商陆又和凌霄说了两句，这才离开方锦书的帐篷，如今方锦书的帐篷外面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把守，自从方锦书出了那样的事情，商陆是怎么也不敢放心下来，这些人都是凌霄反对之后的结果。

在凌霄看来，病人需要的是一个合适调养的环境，如果商陆把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反而不利于方锦书的病情，可商陆却是一脸的不肯退让，打着让贼人无从下手的口号将方锦书的帐篷团团围住。

先前两个人住的小镇上，那些百姓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自然猜到了当初两人假扮的夫妻身份，尤其是在听说方锦书此次前来是为了制盐一事，那些百姓更是激动。

别说特意过来后山打扰了，自从知道方锦书昏睡不醒之后，那些百姓就自发的组成护卫队，守着上山的每一个路口，不管是谁进出都要受到严格的监控，生怕会有对方锦书不利的因素出现。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玉瑾公主总算是在这天傍晚跟着那群太医一起到达，来不及收拾自己，玉瑾公主直接问了方锦书的所在你0地就跑了过来。

门口的这些侍卫是商陆精心挑选出来的，自然认识玉瑾公主，虽然没有商陆的吩咐，但在这种情况下面，他们也不敢拦人。

玉瑾公主得偿所愿的见到了自家宝贝女儿，只不过现在的方锦书显然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敢和方明拍板、永不服输的小姑娘了。

看见站在一旁照顾方锦书的小月，玉瑾公主直接开口询问“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久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小姐当天上山处理其他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没有下来，等我们意识到她出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时商大人那边就立马派人去找了，只不过一直没有结果。”小月连忙开口解释。

“后来还是小姐自己找准机会燃放了自己的信号弹，我们的人才赶了过去，当时我们找到小姐的时候，她已经昏睡不醒，并且全身湿透，我们也只是依据现场的环境推测出来小姐可能经历的事情，但真正过程还未可知！”

玉瑾公主并不满意小月的这个答复“从我们收到消息到现在，也有两三天的时间了，你们这边还有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侍卫是吃白饭的吗？”

对于这件事情，小月倒是解释了这么一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四位们不认真，他们早在当天已经将那个贼人抓住，只不过一直没有问出个究竟来。”

“我看你也不要帮他们讲话了，都已经抓到人了，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实在是丢他们自己的脸！”玉瑾公主毫不客气的开口“就他们这个样子，再早个十年只怕送命都没人要！”

再早个十年，正是皇上为了皇位苦苦奋斗的时候，身边的众多侍卫无一不是有勇有谋的，像这群侍卫这样什么也干不成的倒是十分罕见。

“你在这边继续照顾你家小姐，我去看一看那个贼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听到了外面那些老太医说话的声音，玉瑾公主也知道自己是要腾地方出来了，索性便想着去看一看那个什么都不肯说的贼人。

商陆大概也是听说了，玉瑾公主正在里面的消息，进门之后见到她倒是没有参加意外，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虽然对于自己的女儿出事很是愤怒，但玉瑾公主也不是什么擅长迁怒的人，知道商陆和这件事情关系并不大，对上他倒是能够露出一个稍微和气的笑容。

见到玉瑾公主要离开的样子，方明倒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公主是打算出去吗？”

玉瑾公主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去向，直接开口“太医已经过来了，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看一看那个什么都不敢说的贼人。”

想到当初玉瑾公主的名声，商陆倒是点了点头“那人的确是嘴硬的很，如果这件事情有公主出手帮忙的话，肯定能够顺利许多。”

早在皇上还没有继位之前，玉瑾公主就是坚定的站在他的一边，当时玉瑾公主和方明感情正好，为了不让后者担心，玉瑾公主从战场上退了下来，主管后方大事，其中就包括了审讯对手的死侍。

要想从死侍的嘴中问出什么事情，可以说得上是最高难度的任务，刚开始的时候玉瑾公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可是随着经验的增多，她也慢慢的发现了恰当的方法。一直到最后没有人能够从她的审讯中逃脱，玉瑾公主的名声也就此传开。

最后由凌霄待在帐篷里面，跟那些老太医说清楚方锦书的情况，商陆则是主动陪同玉瑾公主前去审讯贼人。

才刚刚看到商务这边用来审讯的工具，玉瑾公主就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就你们准备的这些东西，再过个几年你们也问不出什么事情来。”

商陆听到这句话之后倒是有些好奇“公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你们准备的这些东西，也就那些怕疼怕死的人才能够问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对于这种骨头硬、不肯开口的都是白费劲。”玉瑾公主开口说到“你知道审讯里面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请公主赐教。”商陆恭敬的开口。

“刑不对人。”玉瑾说着便指了指边上的一大堆刑具“根据犯人的情况，我们会选择不同的刑罚手段，如果他重感情，我们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如果他怕疼怕死，我们就用尽酷刑，如果他连死都不怕的，我们就让他体会一下求死不得的恐惧。”

“只要一个人有弱点，我们就可以根据他的弱点选择刑罚，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你们之前不是查到过这人是个什么江洋大盗嘛，他能够为人所用，肯定是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你们如今拿了皇上的命令，是拿不住这点小把柄吗？”

听到玉瑾公主的这番话，商陆倒是连忙点头“微臣知道了，多谢公主指教！”

玉瑾公主慢慢的开口“指教谈不上，我说这些也只是为了书儿而已，我希望你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事情给解决好，我不希望等书儿醒过来之后还是什么消息都查不清楚。”

“这是自然，微臣一定会在郡主醒过来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方明肯定的开口“还请公主放心。”

玉瑾公主点了点头“王爷和书儿都相信你，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此次你写回京城的那封信很是不错，王艳说等你什么时候回去，他会好好报答你的。”

“王爷对我有多加提携，郡主对我更是有再造之恩，我做这些事情完全是心之所向，根本不是为了回报。”商陆连忙开口“而且微臣觉得有一件事情公主和王爷也应当知道。”

听到商陆的这句话之后，玉瑾公主倒是有些好奇“那我倒是要听听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这么郑重其事？”

“先前我一直没有说，是怕它会对公主、王爷以及郡主造成困扰，可是这一次郡主突然出事，我才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商陆极为认真的开口“我真的很喜欢郡主，我希望今后能够站在郡主的身边保护她，而不是像这次一样，因为我就在她的身边，却还让她遭此横祸。”

玉瑾公主听到他这话之后你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了一句“如果以后她身边站的不是你，你就不会保护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