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师徒关系

“你要是希望我直接死在这里的话，手可以继续抖。”方锦书看到他这个样子，倒是毫不客气的开口“作为一名大夫，最重要的就是沉稳，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合格吗？”

听到方锦书这么一番训斥之后，凌霄倒是十分抱歉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但是很快他又将视线放回到方锦书的伤口之上，连带着手也没有了刚才颤抖的样子。

“郡主，很抱歉刚刚让您生气了，接下来我会努力的做好每一步，你尽管开口吩咐就是。”

见凌霄这么快的时间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顺带做好了心理准备，方锦书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凌霄毕竟也是有一点名声的大夫，不然也不可能被请到丞相府来，所以这会儿有方锦书在一旁做指导，他虽然手艺有些生疏，但终究是没出什么大差错。

看着最后方锦书腹部那一条丑了吧唧的瘢痕，凌霄的眼神倒是有些黯淡“郡主，你是姑娘家，身上有这么大一条瘢痕应该会觉得很难受吧！”

“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受，这条瘢痕能让我谨记看清楚了一些事情，我很喜欢。”方锦书认真的开口“包上吧，在这种天气，这种大型伤口如果暴露太久的话容易发炎。”

凌霄听到方锦书的话之后连忙点头，打算伸手拿过盘子里面的纱布又被方锦书给叫住了。

“把你那个沾满了血的手套给我取掉，我可不想到时候穿上了衣服还要沾到这纱布上的血。”

听到方锦书这么开口，凌霄倒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按照方锦书的说法把手套给摘了下来，然后才去给她包扎。

又忙活了一会儿之后，方锦书腹部的伤口总算是被完全处理好了，而在这个过程中，凌霄对于她的态度已经变得十分尊敬了。

被方锦书的医术折服，凌霄直接抢过了小欢的任务，一边帮方锦书穿衣服，一边开口询问“郡主，你现在有打算收徒弟吗？”

小欢也没有想到凌霄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做这种事情，但见自家小姐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乖巧的站在一边。

“你要是真心想学就跟着我学，我对学生没有太大要求，只需记住‘大医精诚’四字即可。”方锦书慢慢的开口。

作为一名大夫，凌霄自然也是听说过大医精诚这个说法，这会见方锦书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点忙点头。

方锦书继续开口“你既然想拜我为师，我也不会藏私，但你要清楚，我的医术跟你所接触的有很大不同，所以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接受那些你所不能理解的东西。”

“这是当然，身为一名医者，我很是清楚如今的医术有多大的限制，要是师父能够不吝赐教，我自然会认真学习。”方锦书先前已经松口，凌霄自然是立马改了称呼。

“嗯。”或许是还有这疲惫，方锦书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方锦书靠在一旁的床架上面闭目养神，小欢则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至于凌霄，在得到了方锦书的允许之后，立马去观摩自己刚刚并没有使用到的那些东西。

但是这个情况也没有持续太久，房间外面很快就传来了管家的声音“郡主，凌大夫，李云已经樟木板拿了过来，郡主您看……”

“我马上过去。”方锦书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房间里面不必留人伺候，让凌霄进去帮我就好。”

管家虽然有些意外这才一会功夫，方锦书对凌霄的态度就这么好，但还是点了点头“好，郡主请。”

小欢听到方锦书的话打算过来扶人，却没有想到又被凌霄抢先一步，想到自己刚刚也是这样被人抢了任务，小欢就没好气的嘀咕。

“干什么啊，刚刚你伺候我家小姐穿衣服也就算了，你现在还站在我的位置，到底你是我家小姐的丫环还是我是她的丫环？”

因为管家站在门外，其他的侍卫离这边又比较远，所以没有听到小欢的声音，但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却是货真价实的听了清楚。

“小欢，别闹，凌霄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我与他之间是师徒情分，他做这些事情也无伤大雅。”方锦书慢慢开口“而且退一步来说，凌霄也是一个大夫，大夫眼中没有男女之防。”

凌霄也跟着开口“小欢姑娘，我是真心实意想让郡主当我的师父，而且郡主现在身上还有伤，你是一个姑娘，力气又小，还是我来照顾师父的比较好。”

虽然知道两人说的话在理，但小欢还是有些不服气“小姐！”

“行了，我醒过来之后也没怎么吃东西，你上去准备一些吧！”方锦书现在也不想和小欢多说其他的话浪费时间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她先去处理别的事情。

后者虽然看出来了方锦书的意思，但是也不想她真的饿着肚子，瞪了凌霄一眼之后倒是满肚子气的走了出去。

“你不必理会她，她本身性子就是这样。”方锦书慢慢开口“她就是担心我会受什么伤害罢了。”

“有小欢姑娘这样的人在师父身边，我很放心。”凌霄自然分得清善恶，也知道小欢是为了方锦书好。

方锦书拉回正题“嗯，那我们现在先过去丞相那边吧，帮他把最后的程序处理好。”

“好。”凌霄点了点头，小心的扶着方锦书往之前被侍卫把守的房间走。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几种外伤你还记得吧，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是程度最大的一种外伤——骨折。”方锦书慢慢的开口“你自己身为一个大夫也应该清楚，骨折分为多种，具体的轻重缓急，以后我会详细向你说明。”

凌霄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师父。”

“这就开始谢了，我还没说完呢！”方锦书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些勉强。

“从我最开始跟你说的淤青一直到现在的骨折，全都属于跌打损伤，只不过由于他们都是比较常见的外伤，所以很多大夫就会下意识的把这些当成所有外伤。”

凌霄立马反应过来“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外伤不止这几种？”

“准确的来说，我之前跟你所说的所有情况都只属于外伤之一的跌打损伤。”方锦书慢慢的开口“外伤包括枪弹、金刃、跌打损伤、持重努伤、烧烫伤、冻伤和虫兽伤。”

“还有这么多的嘛？”凌霄有这意外“这跌打损伤全属外伤我能够理解，烧烫伤、冻伤和虫兽伤一般都是外表损伤，勉强算外，但其他的都是什么呀？”

方锦书看到自己已经找到了小密室的门口，便打住了话题“这些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我们现在先去处理丞相的伤势。”

李云那边已经将木板送了进来，这会儿也守在外面，小密室的门并没有被关上，所以商陆也听到了方锦书之前说的那些内容。

等到两人走进了小密室，外面的人又将门关紧了之后，商陆才主动开口“我倒是不知道郡主你如此的博学多才，这种说法我也算是闻所未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丞相大人没听过的事情还多着呢！”方锦书笑了笑“这一位叫凌霄，是我的徒弟，这会过来协助我帮丞相处理伤口。”

虽然有一些意外，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方锦书就收了一个徒弟，但商陆还是从善如流的开口“凌大夫，那等会就要麻烦你和郡主殿下了。”

“主要是辛苦我师父，我就是一个帮忙打下手的。”凌霄笑着开口“是师父不嫌弃我医术浅薄。”

“我倒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郡主殿下居然可以让凌大夫如此尊重尊崇。”商陆笑了笑“如果的话，我的双腿就要拜托郡主了。”

“好说，丞相大人既是因为我受的伤，那么我自然会负责到底。”方锦书一边说，一边打了李云刚刚找过来的木板。

可能是因为商陆的身份比较特殊，李云找到了这些东西都是上上品，但是让方锦书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万恶的权势。

让凌霄扶自己在一边坐下，方锦书主动开口“我现在教你骨折的损伤外面怎样处理，如果以后有恰当的机会，你可以看看我是怎么处理里面的。”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现在让我动手给承伤他人包扎吗？”凌霄倒是有些意外“可是我现在才刚刚上手，动作还有些生疏。”

“就是因为生疏，所以你才要多加尝试，别忘了你的上一个试验品是我。”方锦书开口安慰他“我会在旁边告诉你应该如何做的，不必担心。”

一旁的商陆虽然也想让方锦书动手，但是他观察到了对方有些惨白的脸色“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凌大夫就尽管动手吧！”

“那这样的话就请丞相多包容了，我会尽量做到最好的。”凌霄认真的开口“刚刚我在师父身上已经试验过了，我相信我的技术。”

见凌霄主动提到这个事情，商陆倒是顺嘴问了一句“刚刚我听管家说凌大夫在帮郡主处理伤势，想来郡主身上有些伤口已经撕裂了，如今情况如何？”

凌霄也没有隐瞒，大方的开口“郡主的腹部有一个伤口刚刚已经撕裂，但是在郡主的指导下已经被我处理好了，现在郡主并不适合用力，所以我帮丞相大人处理双腿会比较合适。”

“这样啊，那想来是刚刚帮我处理伤势让郡主忧心了。”商陆语带歉意的开口“郡主之后有什么要求尽管和管家开口，我丞相府一定会满足的。”

方锦书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我之所以劳心劳力，也是因为丞相之前救了我一命，丞相要是真的感念我的恩情，好好养伤就是，一个医者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自己的病人作践自己。”

见状，商陆倒是没有在自找没趣，又趴回了自己原来窝着的位置，等着凌霄给自己处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