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记忆有损

“父皇，儿臣不分青红皂白怪罪表妹的事情，儿臣自然会找她道歉，但其他的道理，请恕儿臣无法苟同。”

皇上这番也是铁了心，最开始想站在他这边的态度完全改变，说穿的话也是十分的强硬。

“你能不能接受已经不重要了，朕给你最后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造成的这些后果处理好，那朕会思考换一个太子的事情。”

宋清如本以为之前皇上在方明夫妻面前说的只是一番气话，毕竟如今皇室的子嗣只有他一个，所以他在怒吼那一番话的时候，也颇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只不过他忘记了他的父亲除了是一位父亲之外，更是整个国家的君主，哪怕是气话，也是金口玉言。

“朕说过的，朕和皇后不是不能再有第二个儿子，皇族血脉如此宽广，少了朕这一脉，不代表没有其他人。”皇上站起身往外走去“之后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吧！”

“父皇！”宋清如有些不可置信“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件事情废了我这个太子吗？”

“朕说了，三个月就是三个月。”皇上并没有停下脚步，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出了御书房的大门，而皇后也紧随他的脚步。

被留下的宋清如手中依旧拿着方锦书托人送进宫的信，深色莫名，也说不清楚是想到了什么。

丞相府

因为有凌霄这么一个好帮手在旁边，所以方锦书处理自己的伤势以及商陆的情况都十分的方便，而整个丞相府，也就差没把两人当成祖宗供起来。

“丞相大人，我怎么觉得你们家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啊？”方锦书送走一波给自己送温暖的下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状态，便将视线放到了商陆的身上。

两个人如今身上都有伤，虽然说有凌霄这个正牌大夫在旁边伺候着，但也是不能出门的，所以就约着一起在院子里面说说话、下下棋什么的。

商陆倒是习以为常的开口“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救你是因为你父亲对我的恩情，所以哪怕我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但你拖着重伤救我，这却是天大的恩情。”

“我只听说过父债子偿，倒是没有想过父辈的恩情还可以报答在晚辈的身上。”方锦书笑了笑“其实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我那个父亲最近究竟在做些什么，怎么都不带来看我一下的？”

其实方锦书这话也就是随意问一句，毕竟她一个占据人家女儿身体的人，着实是没有见人家亲生父亲的必要。

“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传的那些谣言吗？”商陆听到他的话之后倒是有些疑惑，他虽然因伤困于府中，但并不是对外面的情况毫不知晓。

“什么谣言？”方锦书有些好奇“你也知道我现在身边就这么一个丫环和徒弟，他们肯定不会跟我说些什么有的没的的东西。”

听到方锦书的这话商陆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这位是不是原来那位骄纵的郡主殿下都不一定，这些谣言想必她也是不怎么在意的，所以说起来，他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大家都说因为郡主殿下此次坠下悬崖的事情惹怒了王爷和公主，所以两位也特意进了宫请求皇上主持公道，如今和离的圣旨已经被王爷拿在了手中，就看郡主殿下的意思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你府上这群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心疼。”方锦书笑了笑“不过是早就应该想通的事情，拖到如今这种地步，也算我不识趣了！”

看到方锦书这个状态，商陆倒是有些懊悔，自己这事情说的太过轻便，倒多出了一种嘲讽的感觉，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原来的方锦书，女孩家的脸面总归是要的“郡主......”

“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自己都能够说出这种话，想来就是不将它放在心上了。”方锦书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我此刻只不过是觉得就这个结果实在是有些便宜了这位太子殿下。”

“那郡主想如何做呢？”听到方锦书这话，商陆倒是挑了挑眉，如果不论他与方明之间的恩情，他也会觉得如今方锦书这番样子才是一个郡主应该有的。

方锦书开口询问“我坠下悬崖之后，以前的记忆有所损伤，但是听你府上的人以及我身边的丫环所说，这位太子应当是心中另有他人，为了那个女人才让我有如此结局吧？”

商陆倒是这会儿才听她说自己记忆有所损伤这回事，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她所询问的内容，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段时间郡主对我所表示出来的生疏全都是因为坠崖之后记忆有损嘛？”

方锦书点了点头“如果你觉得我如今对你比较生疏，那就应当是这个原因了，我清醒之后整个记忆都十分混乱，给自己处理伤势，包括救治你的双腿，都只是本能作祟。”

“那郡主殿下现在还记得什么？”商陆忍不住追问。

如果说方锦书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丢了记忆，那么他之前的怀疑是不是可以一并推翻，毕竟借尸还魂这种说法实在是有失常理。

虽然说之前方锦书的很多话都会让他进入这个误区，但如果这人是真的记忆有损，那么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如此言语也是情有可原。

“我大概记得我这个人的身份以及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但是近年来的那些琐事倒是记不太清了。”

方锦书慢慢的开口，她当初占据方锦书这具身体的时候，便只看到了方锦书小时候有关的事情，所以这番话说出来，她也是打定了自己能够说小时候那些事情的主意。

她并不知道在这一个时代神鬼之说究竟能够让人信服多少，但想必占据他人身体这种事情听来也是匪夷所思，所以与其解释颇多，倒不如直接用了这个身份。

“那郡主殿下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去过王府的吗？”商陆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一句“我记得那年郡主殿下生辰的时候还收了好大一份礼物。”

如果商陆这会儿只是单纯的问了前半句话，那么方锦书自然是会有所纠结，毕竟她也不清楚这位丞相大人在原主的记忆中究竟占据几何，但加了那半句，她便知道了。

“大概是我五岁那年吧，父亲带了一位小哥哥回家，并且还让小哥哥在家中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方锦书慢慢的开口“所以那份大礼应当是丞相大人送给我的？”

“不错。”商陆点了点头，看一下方锦书的神色倒不像之前那般防备。

当初他的确是在方锦书五岁的时候在王府住了一段时间，而那份礼物也是他私下送给小姑娘的，如果眼前这人真的不是原主，那么想来是不会知晓这件事情的。

“那看样子丞相大人和小时候差异还是很大，不然我也不可能第一时间认不出来。”方锦书慢慢开口“说起来丞相的那份大礼好像还被我收在房中，看丞相当初的表情，那份礼物对您应当很重要才是。”

“郡主，其实按照我们之间的关系，远不用这么客气的，用您这种称呼，实在是有些折煞我。”商陆认真的开口“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如此生疏。”

方锦书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生不生疏的两说，我只不过是觉得我们年岁都大了，应当注意一些才是。”

“若是之前的你，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一番话的，这也怪不得我会怀疑你并不是之前的郡主了。”商陆慢慢的开口“郡主从未和旁人提起自己记忆有损一事嘛？”

“我自己所有重要的人，所以提不提及的倒是无所谓。”方锦书慢慢的开口“而且如今这种多事之秋，并不是爆出这种事情的好时机。”

“这倒也是。”商陆赞同的点了点头“郡主此番失忆之后，行事倒是比之前稳妥了许多。”

听到商陆现在对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太过怀疑，方锦书说起话来也放松了一些“你之前说我与你之间有些生疏，那你这般称呼我，不也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切吗？”

商陆笑着开口“只不过是当初郡主心仪太子殿下，觉得在与我亲近会对名声不好，所以才要求我这般而已，如今让群主殿下质疑，倒是我的过错了。”

“听到你这话，我倒觉得之前的我是一个蠢蛋了，放着好好的朋友不要，去喜欢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果真不太聪明。”方锦书开口吐槽“还好现在有了圣旨和离，不然我得气死。”

方锦书对于宋清如的感情如何，哪怕是商陆这个经常四处奔波的人也有所耳闻，如今听到她用局外人一般的姿态点评此事，倒是颇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听到方锦书的话，商陆倒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所以郡主殿下如今的意思就是想要将和离圣旨拿出来，然后求得自己的一个自由身？”

“不用这么着急，有些事情总得好好的算笔账才行。”方锦书开口说到“我现在住在你府上，所穿所用都应该有人登记在册吧？”

有些搞不懂方锦书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商陆还是如此的点头“有的，腹中不管大小开支，账房那边都会一并登记，郡主询问此事是要做什么吗？”

“现在那道和离圣旨不是还没有公开嘛，到时候你让你家账房把我所用的银钱单独列出来，送到太子府去，这个亏可不能让你给吃了。”方锦书慢慢的开口。

“可是郡主与我有恩，这些事情是我应当做的。”商陆倒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郡主要是缺钱的话，我也可以提供的。”

方锦书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我有一个王爷父亲和公主母亲会缺钱吗？我只不过是不想看着那个太子生活的太过滋润，他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