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何抉择

“也对，毕竟是终身大事，自然是需要好好考虑的。”宋清如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我就在太子府静候杜小姐的佳音。”

说完之后，宋清如也没有多留，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杜若。

杜若心里清楚，宋清如的这番作为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没有心，或者说他的心并不在自己的身上，不然也不可能前面还在说着求娶的事情，后面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

凭心而论，嫁给宋清如的确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实话实说，这却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假如没有宋清如这个人的存在，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听从家中的吩咐，嫁一个门当户对、人品上佳的男子，然后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可是如今多了宋清如这个例外，她倒是有些犹豫，她依旧渴望之前向往的那种生活，但她却更加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宋清如的枕边人，甚至是心上人。

有些时候她也回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干脆一点，放弃这个不可能的幻想，毕竟那么骄傲的方锦书都在这件事情上面栽了跟头。

有些时候她又在告诉自己，方锦书只是方法不甚，所以结局不行，要是换成她，肯定会有所不同。

各种想法鱼龙混杂一般的充斥在杜若的脑海当中，杂乱的思绪让她暂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等到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之后，她才回想起一些事情。

当初在知道方锦书因为宋清如的那些行为跳崖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自己这样一心扑在宋清如身上到底是对是错。

她甚至想过，真的遇到宋清如求娶，她肯定会把方锦书的事情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求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出来，可现在看来，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宋清如的示好，也没有办法抵抗宋清如的鬼话连篇，就算她知道这人自私的有些过分，可就是一句狠话、一件过分的事情都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

可是，真心的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她曾经见过最骄傲的方锦书，可是对方不也是因为爱一个人，所以才落到绝望跳崖的地步吗？

如今自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真的能够走好每一步，避免同样的结局吗？

方锦书尚且有一个王爷父亲和公主母亲做后盾，那自己呢？除了有几分薄面的祖父以及听上去唬人的姑母之外，她实际上能够拿出手的资本并不多。

因为宋清如的事情，杜若又在酒楼里面待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了，在小丫环的提醒之下，她才开始往回走。

当然，杜若并不清楚的是，她此刻并没有思考清楚的事情，在她回到家中之后，反而是成为了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老太傅对于这个唯一的孙女骄纵的很，即使是当着宋清如的面说了那一番拒绝的话，在杜若回家之后，他还是耐心的询问了孙女的意见。

杜若开口询问“爷爷，所以今天太子殿下是先到了我们府上，然后过了好半晌才离开的吗？”

杜太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太子今天刚刚登门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我们和皇室也没有的那么亲的牵绊，结果听到他的来意，我这才知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爷爷是怎么想的呢？”杜若小心的试探“按照姑姑如今的生活，爷爷应该是不想我和皇家扯上关系的吧？”

“情爱这种事情是半点不由人的，即使我把话说的再直白，你要是真的想嫁过去，我也没有办法。”杜太傅慢慢的开口“若儿，这件事情啊，可不是我怎么想，而是你怎么想！”

听到杜太傅的这句话之后，杜若倒是沉默了下来，她自小跟在自家祖父的身边，又怎么不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不管自己选择什么，祖父总是会表示支持的。

“若儿，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你对太子有些特殊，但那个时候整个京城有关太子和郡主之间的事情都穿的纷纷扰扰，我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所以从未和你说过这个事情。”

“但是现在你也大了，太子也已经登门拜访，所以爷爷觉得是时候和你说清楚这些事情了。”杜太傅慢慢的开口“爷爷不是说不想你嫁入皇家，爷爷只是不想你余生悔恨。”

“当初你姑姑嫁给当今皇上的时候，也曾是意气风发的才女子，可是如今只能待在深宫大院里面，天天做着重复的事情，她不说，但是我却看得出来她苦。”

“皇上是个念旧情的，当初皇后陪他走过了那么多难熬的日子，皇上都记在心里，所以后宫还算清静，皇后虽然难熬，但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可是若儿，皇上和太子是不一样的，当初皇上坐上那个位置之前经了多少困难，你应当有所听闻，皇上深知很多事情来之不易，所以才会分外珍惜，可太子是不知道的。”

“太子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磨难，也没有兄弟姐妹会和他争夺权势、地位，他一生下来便是万万人之上的权贵，所以他的骄傲、脸面、尊严，远比旁人要重要的多。”

“如果说皇上是执掌丛林的虎王，那么如今的太子，最多是一个刚刚长出爪牙的狮子，野性未消，难以驯服，这样的人并不是能够被轻易控制的。”

“其实我有些担心，你会因为自己的一腔孤勇而做出冲动的选择，从而后悔终身，但是我又希望你能够不后悔这个选择，若儿，爷爷老了，就连做你的后盾也难了！”

杜太傅一口气说了这么一番话，倒是停下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杜若这边倒是思索了一会，然后才慢慢开口。

“爷爷，你讲的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你所担忧的问题我也清楚，今天我在外面的时候也见到了太子殿下，知道回家之前我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也知道太子殿下这种人轻易不会付出自己的真心，他如今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对权势的渴望，即使当初将方锦书娶回家，也不过是权衡之计，这样的人，我把控不住。”

“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去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像爷爷发现了我的不同之处一样，太子也发现了这个事情，在他亲口向我说出求娶二字之时，我却说不出来一个拒绝的字。”

“我和方锦书比的地方太多了，当初她喜欢太子，所以我也要凑这个热闹，却没成想真的将一颗心给付了出去，我也想控制住自己的思维和想法，但一碰到太子，它们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根本不会听从驯服。”

听到杜若说的这两句话之后，杜太傅倒是点了点头，女孩子家的心事。说出来总是那么的不合常理。可它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爷爷，最近郡主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杜若继续开口“我算是知道这整个事情经过的，可是每每想到这个事情，我只会觉得害怕和心寒。”

“这些事情虽然说是发生在他人身上，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嫁去太子府，那也是你必须考虑的。”杜太傅开口说到“如果你现在就觉得害怕与心寒，那你注定走不远的。”

杜若认真的开口“我知道，如果还没开始就觉得后怕是走不远的，但是，当我见到了太子那一刻，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会消失不见。”

祖孙俩坐在书房里面，就这个问题谈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至于和宋清如有关的那个三月期限，这本身就是皇上和皇后向他提出来的，所以旁人并不知晓，而杜太傅就也更加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心急的上门提亲。

方锦书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商陆被人从外面送了进来，因为他的伤势恢复的比较快，如今方锦书已经允许他在旁人的陪同之下出去处理一些小事情。

“郡主，我倒是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商陆笑着开口“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你这边有趣的事情估计不是今天哪里打了胜仗，就是明天哪里大丰收！”方锦书毫不客气的开口“那你什么时候能够说一说我想听的那些内容，那才是真的有趣！”

“这都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了，你没事总提起他做什么！”商陆没好气的开口“我可是听你的吩咐养伤许久才出门的，你这句话说的可叫有些阴阳怪气了！”

方锦书笑了笑，心情倒是颇好“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肯定感兴趣。”商陆一本正经的开口“而且说完之后你肯定会庆幸自己早日脱离苦海！”

“你弄的这么神秘兮兮又有些正经的，这小道消息不会和太子府有关吧？”方锦书倒是一眼看出了他的伪装，直接开口。

商陆有些沮丧“你好歹也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让我有些成就感啊，每次和你说这种事情，三言两语的你就把结果给猜出来了！”

“不是我不配合，实在是你这种演戏的水平有些尴尬。”方锦书慢慢开口“而且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会将太子府的事情看成重中之重？”

“难道不是嘛，我最近看见你身边那个小丫环还在搜集太子府的消息，这才多加注意的。”商陆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你对太子殿下还有一点点感情的！”

方锦书有些抓狂“我真的是，以前瞎了眼就算了，我这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想不通这种问题，非得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而且你要我解释多少遍，我找消息是因为想查清楚我跳崖一事的真相。”

这一次商陆倒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说他本身也是好心的想把宋清如近期做的事情说给方锦书听，但是没想到后者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了，或者是说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