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抉择

“师傅，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傅你告诉小溪子。”小溪子着急问着。

刘轩俯身凑到他面前来，说道：“小溪子，你好好想想，谁不知你师傅是我刘轩，我刘轩在后宫里头虽然也风光，可背地里想跟咱家耍阴招的可不少，要是对家知道了你跟禾儿的关系，禾儿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小溪子怔了怔，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这么疼爱禾儿，娘娘她一定会——”

刘轩说道：“哼，皇后娘娘自身都难保，你瞧瞧那个软弱的皇后连自己女儿都保不住，怎么保得住一个小小的宫女？”

刘轩话里有话，小溪子觉得这话另有深意，莫非刘轩知道是何人要谋害的小公主？

小溪子红着眼睛抓住了刘轩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师傅，小溪子是真心喜欢禾儿的，求师傅成全，师傅你一定有法子的。”

“哼——”刘轩甩开了他的手，冷着面说道：“不识抬举的，咱家今日把话放这了，你是要一个活生生的禾儿，还是一个死了的禾儿，自己抉择吧。”

小溪子痛苦地垂下了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跟禾儿在一起，身为太监，他花了好大的勇气才喜欢上一个女人的，禾儿就是他的命。

可如果代价是禾儿的命，那他宁可不要跟禾儿在一起了。

小溪子一夜未免，屁股疼得他脸上发白，他强忍着来到昭华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干活。

禾儿今日起得早，脸上抹了些胭脂，步绾绾一眼就瞧出来了，禾儿今日举止不对，时不时还偷笑来着，步绾绾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问道：“禾儿，你今日抹了胭脂？”

禾儿听罢，惊地抬手触碰了一下脸，低头笑道：“回娘娘的话，确实涂抹了些，之前娘娘赏赐了好些东西，奴婢瞧着那胭脂放在柜子里可惜了，今日便用上了。”

“哦。”步绾绾也没说什么，只是招手让她过来。

禾儿好奇到她跟前，步绾绾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支碧玉钗子，说道：“禾儿本来就是个美人，本宫瞧着这碧玉钗子配你今日的妆容，你来试试。”

步绾绾正准备给禾儿戴上，忽然瞧见她头上有一支钗子很是特别，不像是宫里的样式，宫里来来回回也就这么点东西了，皇帝还都赏了她许多，步绾绾还是瞧得出来的。

步绾绾若无其事地给她插上后，又笑着问道：“禾儿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本宫？”

禾儿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步绾绾会先问她，本来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她开这个口，不过她想着，步绾绾一定会答应她的。

禾儿正准备开口时，忽然瞧见院子里的小溪子，连忙低头说道：“娘娘，奴婢哪有什么喜事，奴婢先下去干活了。”

禾儿说罢，便行礼退下。

步绾绾与昭华殿的宫人一向关系甚好，对一些虚礼是不在意的，自然也不会在意禾儿的这番举动。

禾儿莲步轻移，直接走到了小溪子的跟前，柔声说道：“小溪子，你师傅答应了吗？”

小溪子闻声，缓缓转头看着她，眼神却有些躲闪，只装糊涂道：“啊？什么事啊？”

禾儿听罢，顿时不悦起来，“小溪子，你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小溪子低下了眼眸，说道：“好姐姐，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禾儿皱眉瞪着他，明明昨夜温柔跟她说好了的今日要一起求主子开恩许他们做对食，今日小溪子便开始跟她装糊涂了？

禾儿正准备生气时，林清宁忽然笑着走来，禾儿和小溪子连忙给她行礼，“参见林妃娘娘。”

禾儿微微抬眸，看了眼站在林清宁身边的宫女宝娟，宝娟此刻正含情脉脉看向他们这边，禾儿微微蹙眉，这个角度宝娟看的人分明就是小溪子，禾儿顿时一阵醋意上了心头。

林清宁看着小溪子说道：“小溪子，你怎么还愣在这里，还不快下去准备，今日你师傅来找本宫了，说是你与宝娟情投意合，让本宫许你们做对食，本宫答应了，本宫可是最心疼宝娟这个丫头了，你今后可要好好待她。”

什么？

禾儿怔怔看着宝娟，又看了看小溪子，目光暗淡下来，眉头皱起，一时觉得心里苦涩难受着，她强忍着，却还是红了眼睛。

小溪子则是面无表情给林清宁行礼谢恩，“多谢林妃娘娘成全，奴才一定好生待宝娟姑娘。”

林清宁笑道：“你们的婚事都定下了，怎么还姑娘姑娘的叫，该改口了。”

小溪子顿了一下，才开口苦涩说道：“奴才一定不会辜负林妃娘娘的期望，一定会好好待宝娟的。”

禾儿一时有些忍不住了，眼泪不停打转，差点掉落下来。

宝娟不明所以，只羞涩看了看小溪子，心中欢喜，虽然说小溪子是个太监，可好在模样不错，而且他师傅可是刘轩，跟小溪子做了对食，今后那些奴才堆里头，都得高看她一眼。

“林妃来了。”步绾绾在殿内看得清清楚楚，便走了出去。

林清宁依礼给她行礼，又笑道：“皇后娘娘来的正好，昭华殿里总算要有喜事了，这阵子昭华殿太冷清了些，多一件喜事总归是好的。”

步绾绾温柔笑道：“什么喜事，说来予我听听。”

“自然是小溪子和宝娟，皇后娘娘瞧，他们可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步绾绾目光扫过小溪子，却没看宝娟一眼，反而是落在了禾儿身上，步绾绾对林清宁说道：“可本宫怎么觉着小溪子和禾儿倒是有些般配。”

步绾绾像是无意提了这么一句嘴，所有人都愣住了，禾儿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步绾绾看出来，而宝娟则有些不悦，本来她和小溪子的事是定下了的，可皇后娘娘这么一说，她反而心生了醋意。

林清宁则愣住了，她不明白步绾绾为何突然这样说，反而是折了她的话，但好在她了结步绾绾的心思，知道她不是那种借话怼人的人，于是林清宁也看了眼禾儿，才发现禾儿眼眶红红，的确和小溪子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

林清宁回神过来，才问着小溪子，“小溪子，此事毕竟是关系到你后半辈子的大事，不妨就由你自己来抉择，看看你究竟是钟意宝娟还是钟意禾儿，她们可是本宫与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你最好仔细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