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用户中心
懒人小说 > 奇幻 > 妙龄大学士 > 第240章 乱葬岗之行

第240章 乱葬岗之行

书名:妙龄大学士 作者:嘒嘒小星 分类:奇幻 更新时间:2023-02-03 01:31:13

孙昭给她解释“四魔时期,兵乱纵横,民不聊生,蛊术也借由乱世发展壮大,干过的伤天害理之事数不胜数。太祖皇上建国后下达禁令,擅蛊、用蛊者杀无赦,诛九族。此后的百年,蛊术便在中原大地上销声匿迹,再不曾出现过。”

“那伙贼人中竟有擅蛊者,怕是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井甘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看向白眉神医问,“这中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白眉神医写好一张方子吹干,抑扬顿挫地道,“她中的是蚕蛊,这蚕不是我们养的吐丝的蚕,而是蚕食之意。中蚕蛊者内脏会被一点点蚕食干净,光从脉象上是看不出来的,试毒自然也试不出来,因为它算不得毒,却比毒更狠。”

“那千翎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井甘掀开床边的帐幔往里看了一眼,萧千翎还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紫绀未退,却比之前浅了一些。

井甘难得看到白眉神医露出挫败的表情,他向来是傲慢自大、沾沾自喜的,此时却叹了一声气,老顽童的不正经也收敛了下去。

“我只是暂时压制蚕蛊进入休眠状态,不再蚕食她的内脏。但想要根治,我也没有办法。”

“连你都没办法?”

井甘是真惊讶,这人就是个医痴,整天窝在自己的试验室研究医书、做试验。

这世上的医书就没他没看过的,即便如此他都说不知该如何解蛊,那他们还能寄希望于谁?

瞧着萧千翎发紫的脸,井甘心脏发紧,心头升起一股怒意。

这是第一次对那伙所谓的‘黎家余孽’生出私人情绪。

若千翎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都不会放过‘黎家余孽’。

“你不是自称天下医书都看完了吗,蛊术的书没看过?”

井甘语气不善,白眉神医摸了摸鼻子,“这不能怪我呀。当年太祖皇上下令禁止蛊术,有关蛊术的书籍全被焚烧殆尽,我知道的那些还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瞧见的,只简单地一笔带过,并无详解。”

他顿了一下,瞧着井甘满脸的忧色,继续道,“那古籍上写蚕蛊是由数十种草药汤加养蛊者的指尖血养成,那些草药倒是常见,但每只蛊虫培养时的草药配比却是不同的。想要解蛊便需要将配比毫无误差的草药汤配以针灸,在身上各处大穴行针,将散布全身的蛊虫集合在一起,而后随着血液引出体外。”

“若草药配比不对的话……会怎么样?”

井甘抓住重点问道。

白眉神医语调轻慢地呵了一声,“当然是死得更快咯。”

井甘脸色黑如锅底,所以要想给萧千翎解蛊,必须要找到下蛊之人。

可这人要到哪里去找?

井甘和孙昭又把道观的幸存者们都审问了一遍,遇到谁有可疑,还会进行一番催眠,耗费一大番精力下来,却是一点有用线索都没查到。

“调查出道姑身边的人的情况了吗?还有那些曾请他们做过法事的人家,可查到什么有用线索?”

萧千翎蛊毒一日不解,井甘一日不得安心。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蛊虫在体内苏醒的速度就会加快,一旦苏醒便再无法将它们催眠,而且蚕食的速度也会加快。

他们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孙昭这几日心情也不太好,和孙桥没一日空闲地在外跑。

他年纪大,忙碌了几日有些吃不消,昨日还发了高热,请了大夫开方抓药。

今儿高热一退又下床和白知县、王澧兰几人讨论起案情。

“昨日倒是有个人说感觉道姑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我让熊三去把人带来,等会你们可以问问。”

孙昭说着偏头咳嗽了起来,开始咳嗽声还压抑着,之后越来越急促,拳头捂住唇,脸都咳红了。

“孙大人病还未好,先去休息会吧,你要是累垮了我们就没了主心骨了。”

孙桥担忧地给祖父递上茶水。

孙昭喝了两口,继续的咳嗽声终于止住了,缓了缓才道,“无碍,案子更重要。”

“祖父,你千万别逞强,这里还有我们呢。”

孙桥让丫鬟把炖了好几个时辰的冰糖雪梨送来,让孙昭喝了几口,感觉喉咙都舒服了许多。

“祖父命还硬着呢,阎王爷还不肯要我,有得活呢。”

孙昭说了句玩笑话,安慰地看看自己的孙子,又喝了两口雪梨汤。

王澧兰闻着那甜蜜蜜的味道,觉得井甘肯定会喜欢,让丫鬟给井甘也送了一碗来。

井甘有些尴尬地瞧着递到面前的雪梨汤,半天不接。

这是孙桥大半夜亲自到厨房炖上,给孙昭治病润肺用的,自己端着喝像什么样子。

她恶狠狠地瞪了多管闲事的王澧兰一眼,王澧兰像是接收不到她的眼刀,见她不动,亲自舀了一勺喂到她唇边。

“尝尝看,味道应该不错。”

井甘忍受着周围一束束尴尬的视线,僵硬地抿起一抹笑,“我不想喝。”

“你最喜欢甜的,怎么会不喜欢,炖了几个时辰,肯定入味。”

井甘恨不得照他脑袋狠狠砸上一拳。

她咬着牙一把夺过汤盅,压着嗓子警告他,“你给我安分点。”

王澧兰学着她也压着嗓子,凑近和她咬耳朵,“我哪里不安分?”

“大人,人带到了。”

一个差役这时进来传话,解救了尴尬的气氛。

熊三带进一个身材微丰的女人,穿着朴素却行动有礼,一看便知是被调教过的大户人家的奴仆。

她跨进大厅快速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立马垂下头,规规矩矩地行礼。

“奴婢柳张氏见过诸位大老爷。”

“起来回话。”

孙昭将人叫起来,柳张氏抬起头,大家这才瞧清她的长相,大约三四十的模样,表情有些紧张,但还显镇定。

“听闻你认识清净道姑身边的人?”

清净是那道姑的道号。

女人回答道,“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像是见过,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没关系,你再好好想一下,你是何时见过他?他五官有什么特点?”

女人微垂着眼睑,认真回忆,“大约半年前清净道姑来我们主人家做法事,浑身上下蒙地严严实实,身边就跟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中年女人。那男人……五官平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长得……下唇比较厚,鼻翼较小。”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

孙桥出口询问,女人抬了下眼睑,“大概还记得。”

孙桥点了下头,“那就找个画师来,根据描述大致把人脸画下来。”

几人赞同他的想法,井甘又道,“不如我来帮她回忆一下,为何看那人脸熟。”

井甘能让人忆起遗忘的回忆,大家知道她的本事,自也是赞同。

井甘将人带到自己屋子里,安安静静对她进行催眠,过程很顺利,等半个时辰不到两人就重新回到了大厅。

女人一副恍恍惚惚、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模样,不时悄悄抬眼瞧井甘,满眼透着敬畏。

“可想起那人是谁了?”

孙昭的声音打断女人的出神,啊了一声,连忙道,“想起来了,想起来,那人和我娘家爹家隔壁的邻居虎子长得很像,不过虎子已经死了好些年了,尸体应该都只剩一具白骨了。”

终于有了一点线索,厅里的人都全神贯注来了精神。

孙昭出声问,“死了?那虎子可有什么亲人?如今住在哪儿?”

女人摇头,“我很小的时候他家里人就死光了,我十八岁卖身主人家后就再没见过他,后来还是偶然听人提起他常常喝了酒就打媳妇,把孩子都打掉了,媳妇再也受不了就跑了,他借酒消愁把自己喝死了,过了三四天才被人发现。算来该有七八年了。”

厅中人陷入了沉静,一个死了七八年的人突然冒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女人当年听来的消息有误,虎子根本就没死,改头换面成了道姑的人?

还是这两人只是长得相似,再狗血一些就是自幼失散的双胞胎兄弟?

女人坚定地道,“我现在越回想越觉得他们两人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我有十来年没见过虎子,但人的五官是不会变化的,而且虽然过去了十来年,半年前那张脸与十年前没有一点变化,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一点没变老。”

时间停止!

十年时间不可能不在一个人脸上留下痕迹,即便养尊处优、细心呵护的富贵人也不可能做到十年都全无变化。

王澧兰翘着腿靠在椅背里,精致的红色长袍瞩目、张扬,随意地瞟了一眼厅中的人道,“先把脸画下来,再拿着画像去找虎子以前的熟人认,自然就能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七八年前就死掉的鬼。”

孙昭沉吟着吩咐下去,“白知县带人去找画师画人像,我和孙桥去那人生前住的地方查一查。”

井甘关心道,“大人还生着病,不如我与孙桥一道去吧。”

孙昭又掩着唇咳嗽了两声,“没事,多动动好得快。”

他们都有事情要去做,井甘暂时无事,便去看萧千翎,却被王澧兰一把抓住手腕往前跑。

王澧兰还叫上了白眉神医,带着井甘直奔出官驿。

把两人弄上马车,自己跳到车辕上,马鞭一抽,马儿吃痛飞奔了出去。

白眉神医还没坐稳马车就动了,身体猛地前扑撞在车壁上,撞地头晕眼花

“你个杀千刀的,想撞死我!”

井甘也紧紧抓着两边车壁,气恼地冲着外面的人大喊,“王澧兰,你发什么疯,要带我们去哪儿?”

车帘被掀开,王澧兰俊俏邪肆的笑脸露出来,钻进一条胳膊摸了摸井甘的脸颊。

“等会你就知道了。”

还保密!

井甘气吐血,“你慢点,我胃都要被你颠出来了。”

王澧兰眉心一皱,“喔,对不起,我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马车慢慢趋于平缓,白眉神医扶着车壁坐起来,靠在车壁上闭眼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冲着车帘龇牙咧嘴地骂。

“死小子,臭鳖孙,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我堂堂白眉神医走哪儿别人不是客客气气地以礼相待,被你三番两次抓牲畜一样扔来扔去,你当你是谁!”

“他是大长公主的独子。”

反正坐着也无趣,井甘就听他嘀咕,帮忙回答了一句。

白眉神医噎了一下,“大长公主儿子了不起,皇亲国戚了不起?凭你是谁也不能这么对待长辈,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扔出个三长两短,你替我养老送终吗?”

“你可以试试,大长公主府老有钱了,那你下半辈子就安逸了。”

井甘看他火冒三丈却又不敢掀开车帘对着脸骂的样子很是有趣,打发时间地逗他一句。

王澧兰突然掀开车帘看进来,翘起一边嘴角邪笑了一下,“可以啊,我给你养老送终,正好我们府里缺个看门的老大爷。”

“我去……”

你大爷。

白眉神医挽救面子地轻咳了一声,端起一副长辈的端重模样,转开脸不看他。

骂人的话自然也再骂不出口。

这可是大长公主的儿子,惹不起惹不起。

井甘才发现白眉神医竟然是个怂人,噗嗤笑了一声。

马车出了城门又跑了一刻钟,终于停在了一处荒郊野岭。

井甘掀开车脸往外一看,当即倒吸了一口气。

就见荒凉的山野间到处都是坟墓,有的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土包,有的简单插了个木牌,写着死者身份,一个稍正式些的石碑都没有。

而在不远处乱石堆积的地方隐隐可见有个大坑,里面横七竖八像是堆着些什么东西。

井甘眼皮子一跳,下意识收回了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再乱看。

这里不会就是乱葬岗吧?

那大坑里应该就是还没来得及埋的尸体。

虽然没看清楚,但只是想想井甘就有点犯恶心了,空气中似乎都能闻到尸体的腐臭味。

“我觉得你这辈子注孤身。”

井甘顺了顺胸口,调整情绪,终于渐渐压下了那股恶心不适感,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

王澧兰见她脸色惨白,一副难受极了的模样,心里很不好受。

想要拍拍她的背让她舒服些,被井甘气恼地瞪了回去。

他带着些讨好意味地虚心求教,“什么是注孤身?”

“注定孤苦终身,找不到媳妇!”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声音不小,一接触到空气就被吹散了,一股空旷森冷的感觉袭上脊背。

把女孩子不打一声招呼带到乱葬岗这种地方来,是想吓死她还是吓死她,还是吓死她?

井甘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嚼巴嚼巴吃下去,王澧兰却乐呵地很,“怎么会,我不是有你吗?”

井甘呵呵。

别说他俩早没那层关系了,即便有,就今天他这番操作,立马就要把他给踹了。

“好了,你别气,你不是好奇那人到底是不是虎子,我带你来这就是为了验证一下。”

井甘眉毛挑了一下,“虎子的坟墓在这?”

顿了一下,眼睛越睁越大,“你不会要挖人家坟吧?”

她作为一个接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新青年,虽不迷信鬼神之类,但也接受不了刨人家坟头的事。

这人倒是毫无心理压力。

“这本就是乱葬岗,埋在这的都是无人祭拜、收殓的孤魂野鬼,怕什么?”

井甘嘴唇翕了翕,“不是怕,是没礼貌。”

“我们是为调查案子,为了还被害者安宁,是正义之事。”

王澧兰用着一副乖张不羁的表情说着‘正义之事’,还真是一点信服度都没有。

不过他这话确实没毛病,为了让被害者九泉之下安宁,只能惊扰亡人了。

王澧兰此时已经在乱葬岗里溜达了一圈,找到了虎子的墓。

“幸好还插块木牌,不然还真不知道是哪一座坟头。”

“是柳张氏告诉你的?”井甘问。

王澧兰从马车里拿了两把铁锹出来,直接甩了一把给白眉神医,示意他动手。

转头回答井甘,“她说虎子以前有个亲如手足的兄弟,虽然后来分道扬镳了,但虎子死的时候还是赶了过来,还自己出钱买了口薄棺将他埋在了乱葬岗。”

“既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必然对虎子很了解了,可以找他来问问。”

王澧兰边与井甘说话边挥锹,见白眉神医抄着手站在一边不动,直起腰朝他飞了一脚土。

那些土都是埋死人的坟土,白眉神医嫌弃地抖了抖衣服,吹胡子瞪眼地哼了一声,侧过身就是不想动手。

他瞧眼井甘坐着的大石头,平平整整,上面还贴心地垫了一块布。

白眉神医挪过去想要和她一起坐,王澧兰长腿一伸绊住他的去路,努努下巴,让他拿起铁锹一起挖。

白眉神医怒不可遏,“尊老爱幼懂不懂,你别以为我当真怕你,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小心我一不小心失手在你身上撒点什么。刚好用你做试验。”

王澧兰不以为意,警告地朝他走近两步,“快点。”

那充满压迫感的身高,一下就把白眉神医的气势碾压了。

“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你的毒还是我给你解的呢,你现在能看能说能听,可都是我的功劳。”

王澧兰整个人僵了一下,那句‘忘恩负义’尤为刺耳。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启体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