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暗中争锋

林大人跪在地上，怒气难平地道：“陛下，娘娘，是微臣教养不严，才出现这种事情，微臣有罪。”

皇帝神色寡淡地道：“行了，林爱卿，朕知道你们林家家风清正，出现这种事情也不是林小姐的本意，所以林爱卿也不必苛责。”

林大人感激地道：“多谢陛下、娘娘宽容。”

皇帝看向阮荀恪和林若涵，“既然事情已出，那么还是先把其解决了吧！将林小姐赐给荀恪做正妃吧！”

兰妃张口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皇帝的脸色，只得将话都咽了下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下了这个亏。

尽管阮荀恪和林若涵心中都不情愿，但是知道事到如今，他们绝对不可能拒绝，只得谢恩，“儿臣（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这件事情你们都说是被人陷害的，但是终究还是因为你们的各种疏忽，所以一定的惩罚还是要给你们的。阮荀恪禁足三个月，林小姐禁足一个月。”

“是，儿臣（臣女）遵旨。”

皇帝的眉宇间染上郁色和倦怠，“行了，都散了吧！”

“是，微臣（儿臣）告退。”

等到林大人他们离开之后，兰妃才上前道：“陛下，恪儿这次是被人陷害的，禁足三个月是不是太过了？”

皇帝本来稍微缓和下来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下来，直接将手边的杯盏扔在了地上，“你还有脸说？这么多年，竟然就养出这么一个愚笨的性子？这么简单的圈套都能中计，真是蠢！朕看，荀恪之所以养成这么简单的性子，都是被你宠爱得太过，你也禁足一个月好好思过。”

兰妃没有想到自己求情没有成功反而也被禁足，她这么多年，从入宫开始就一直很受宠爱，何时受过此等的委屈。都是因为皇后，如果不是皇后，怎么可能自己会被皇上训斥！如果没有皇后，一切就会恢复到正常了。兰妃的目光渐渐暗沉晦涩下来，里面蕴藏着的怨毒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魏蒹葭怎么可能不知道兰妃心中对自己的恨意呢？不过，她根本就不在乎，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兰妃现在有多难受，她之前就有多痛苦，怎么能不让她们好好享受自己之前所遭受的一切呢？

夜色已深，这个时候，林府本应该已经寂静无声，但是今晚却一片灯火通明。林太傅和老夫人杨氏都坐在首位，面容严肃。

林若涵跪在大堂中央。

“若涵，这么多年，我们难道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你实在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林若涵从刚才在皇宫之中就一直被训斥到现在还在被埋怨，心中的怒气终于彻底爆发了，抬起小脸，脸上满是泪痕，“祖父、祖母，从之前到现在，你们就一直在责备我，说我不该丢了我们林家的颜面。可是这件事情难道是我愿意做的吗？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吗？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逼死我才肯罢休呢？为什么？难道我的命还没有林家的家风重要吗？”

林太傅被她的质问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林大人连忙在一旁为他顺气。

“爹，你不要生气！”

林枫叹息了一声，“若涵，你真的以为我们是因为你丢了清白才对你如此失望的吗？”

林若涵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枫，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恨意，“难道不是吗？你们不就是觉得我毁了清白，有辱林家的名声，所以你们才要把我逼死吗？”

林枫阖了阖眸，脸上满是失望之色，“若涵，今晚你跟我进宫时，身上的熏香味道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平时是不爱熏香的！你能跟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林若涵的脸色顿时白了一瞬，目光躲闪，“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事到如今，你还要演吗？是不是非要我去逼供杏雨，你才能如实交代？”

林若涵神色慌张，“我、我只是因为那衣服上沾染了一些潮味，所以才临时让人熏了一点香，哥哥，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胡乱地污蔑我啊！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啊？”

林大人怒喝道：“够了，你以为若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女儿，我今晚会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前提出让你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你以为那些事情真的查不出来吗？等到查出来之后，你以为你还能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子妃吗？那时怕是你一条命都不够抵得。”

林若涵终是害怕了，“爹，哥哥，祖父，祖母，你们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到了这个时候，林若涵还是不承认，林大人、林太傅和林枫的脸上都浮现出难以言表的失望，是那种完全死心的失望。

林太傅阖了阖眸，然后开口道：“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我们明天直接送你去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另一个，你之后是做你的皇子妃也好，无论如何，都与我林家再无干系，你自己选吧！”

林若涵的美眸中浮现出仇恨的光芒，讥嘲道：“说什么是为了我啊？其实还不是为了保全你们林家的名声？我为什么要去做尼姑？”

林太傅的神色早已经褪去了之前的气愤，似是一下子老了许多，有气无力地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从明天开始，你就跟我林家再无干系。”

话音落，林家的人都直接离开了，林枫的脚步在经过林若涵时顿了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叹息一声，离开了。

次日一早，阮卿卿就直接跑到了绮仙阁。

凤晚裳瞥了一眼兴高采烈的阮卿卿，猜到大概是昨晚的事情有进展了。凤晚裳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知道阮卿卿一定会忍不住说的。

“裳裳，你昨晚没有去参加晚宴实在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多么精彩的好戏！真是太精彩了！”

凤晚裳神色平静，“哦，我知道了。”

阮卿卿鼓着腮帮子道：“裳裳，你怎么这么冷淡啊？你都不好奇吗？”

凤晚裳将最后剩下来的一点早膳用完，看向阮卿卿，“是林若涵和阮荀恪的事情吗？”

阮卿卿惊讶地瞪大了双眸，“裳裳，你怎么知道？”阮卿卿怀疑地盯着凤晚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裳裳，这件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凤晚裳歪了歪头，“不算完全是我做的，我只是在里面推波助澜了一把。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你给我说一说。”

阮卿卿这才重新兴奋起来，眉飞色舞地给凤晚裳将昨晚的事情完完全全地道来。

“事情就是这样，裳裳，你是不知道，昨晚林若涵和阮荀恪那个脸色啊，黑得跟锅底一样，实在是让人大快人心！哈哈哈！”

凤晚裳葱白如玉的手指在桌上轻敲，“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阮荀恪被禁足三个月，林若涵被禁足一个月，然后林若涵被赐给阮荀恪做正妃？”

阮卿卿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裳裳，将林若涵和阮荀恪两个祸害放到一起，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危害吗？”

凤晚裳弯唇，眼波流转之间流露出一丝自然而然地媚意，即使是女子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不必担心，他们两个不可能结成同盟的。你觉得，阮荀恪若是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林若涵，他还会跟她和平相处吗？而且，若我所猜不错的话，阮荀恪和兰妃可是都对林若涵占了正妃之位很不满意呢！”

“这件事是林若涵做的？”

“林若涵本来是想要设计阿轩的，被我从中挑拨了一下，透露给柳嫔之后，柳嫔恨阮荀恪入骨，自然会乐意阮荀恪出这么一个大丑。所以等到阮荀恪知道这件事是出自谁的手之后，你觉得他还会跟林若涵合作吗？”

阮卿卿颔首，“按照我三皇兄那个性子，不把林若涵磋磨死，已经是好的了。”

凤晚裳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个假设，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实现了，不禁弯了弯唇，“林若涵要是和兰妃对上，不知道谁能更胜一筹呢？”

阮卿卿顺着凤晚裳的话想了想那个场面，两个女人互相泪眼婆娑，一个比一个娇软无力，不禁直接乐出了声，“我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笑，我现在倒是真的期待林若涵快点嫁给三皇兄了。”阮轻轻撑着下巴坐在桌旁，愉悦地道：“现在估计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昨晚的事情，我倒要看看林若涵还有什么脸再在那装什么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

凤晚裳抿了抿唇，美眸中划出一片厉光，“希望之后她能安分守己一点吧！要是再来招惹我，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对了，裳裳，我昨晚还看见那个厌梁国的公主了，平心而论，确实长得不错。不过，还是我母后厉害，直接三言两语就将那个公主进宫的路给断掉了，真是太开心了。”

凤晚裳对这个结果并没有什么意外，“我早就说过，蒹葭自己会解决，你不用管。”

就在两人说话间，含冬进来禀报道。

“小姐，厌无离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