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刚回宫不久,想必还没有听过我们京城现在最为出名的绮仙阁。”
太后挑眉,带了几分好奇地问道:“绮仙阁?那是什么?哀家还真是没有听说过呢!”
兰妃使了个眼色给了林若涵,“臣妾也不曾出宫去,只是略有耳闻罢了。还是让林姑娘来为太后您说说吧!”
太后面色淡淡地看向林若涵,“那就你来说说吧!”那语气听起来跟唤个宫人没什么区别。
林若涵咬牙,隐下脸上的难看,佯装出面色平静地道:“绮仙阁是近几年十分出名的酒楼。堪称与御膳比肩的美食,香醇浓郁、独一无二的美酒,文采斐然的侍者、有趣的各种诗会活动,引得京城中的人都争相去尝试。”
太后有些意兴阑珊,“不过就是一个酒楼罢了,味道再好还能越得过御膳吗?”
林若涵不慌不忙地道:“臣女自然知道太后不在乎什么美食,但是这绮仙阁最出名的却是此酒楼的阁主凤姬。”
“哦?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初这位凤姬凭借一舞名动京城,号称惊鸿一舞,这才是绮仙阁最吸引人的地方。”
“是吗?难道这位凤姬还比我们皇家养的舞姬更加厉害吗?”
林若涵抿唇笑了笑,只是道:“再过一个月,厌梁国的太子和公主殿下就要启程回国了,所以臣女提议,不如请这位凤姬进宫来,也好让太后欣赏欣赏。”
太后看向兰妃,“兰妃,你觉得呢?”
“太后若是有兴趣,不妨请凤姬进宫来看看,若是表现得好了,也是扬我们阮离国的国威。”
“既然兰妃都这么说了,那倒是不妨请过来见见,也好让哀家开开眼界。平音,传哀家的懿旨,请绮仙阁的凤姬在一个月之后的欢送宴上表演。”
“是,太后娘娘。”
林若涵见到自己的计策得逞,美眸中闪过笑意,太好了,这次看凤晚裳还能不能那么好运躲过去!
兰妃和林若涵陪着太后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才告辞离开。
“兰妃娘娘,那臣女就先告辞了。”
“你今日做得还不错,不求你日后能对恪儿有什么帮助,但是希望你也不要拖恪儿的后腿,明白吗?”兰妃淡淡得注视着林若涵 ,那目光中含着不怒自威的力量。
林若涵连忙垂首应声,“是,娘娘。”
“行了,雪烟去将林姑娘送出宫。”
“是,娘娘,林小姐跟奴婢来吧!”
兰妃等人离开寿康宫之后不久,消息就传到了凤栖宫。
“娘娘,果然如您所料,兰妃果然带着林若涵去了太后的寿康宫,估计这会儿,太后的懿旨已经快要到绮仙阁了。”
魏蒹葭闻言,唇角露出讥诮的冷笑,“真是愚蠢,兰妃以为越过本宫,直接找到太后就能达成目的了吗?若不是裳裳提前跟本宫打了招呼,本宫早就派人将拿到懿旨给拦下来了。让他们去折腾吧!本宫倒要看看她们能折腾个什么出来,希望最后的结果不要让他们大失所望才好!”
芳怡在一旁掩唇笑了。
一辆标志着皇家标志的马车停在了绮仙阁门口,引来了门内门外许多人的围观。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还有皇宫的人来绮仙阁呢?”
“看样子像是来传旨的。”
“不知道又是奉了上面哪一位的旨意?”
“不管怎么样,也跟我们没关系,快走吧!”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凤晚裳步履款款,下了楼。
“太后有令,现有绮仙阁阁主凤晚裳舞姿动人,特命其在一个月后的宫宴上代表本国进行表演,不得有任何差池,顷此。”
“民女遵旨,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凤晚裳掩去美眸中的冷意,躬身接旨。
含冬将早就准备好的一袋子碎银子塞到太监的手中。
太监立马笑成了一朵菊花,“凤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啊!”那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凤晚裳唇角勾了勾,美眸中却似淬了寒冰,“多谢公公告知。”
“姑娘客气了。”
太监乐呵呵地走了,凤晚裳直接无视了所有人明里暗里打量的目光,转身上了楼。
关上房门之后,就随手将那懿旨扔在了桌子上。
含冬见状,唇角掀起小小的笑弧,不说普通人家就是那些权贵世家接到宫里头的旨意,不管是不是好的,都要供在祠堂里,也只有自家小姐不耐烦这些东西,敢这么随意地乱扔了。
“想必现在林若涵一定很得意吧!自己的阴谋就快得逞了。”
含冬歪着头想了一下,笑着道:“那倒也不一定,小姐,你忘了,昨晚我们可是给林若涵的洗澡水里加了一些料,估计她现在还在愁身上的痕迹呢!不过现在那药应该发挥到第二层了吧?”
凤晚裳原本还有些受到破坏的心情立马明媚起来,颇有几分遗憾地道:“可惜,不能亲眼看看呢!”
林若涵坐在马车里,不住地扭动,脸上也满是不耐。
杏雨察觉到异常,连忙开口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林若涵只觉得浑身瘙痒,像是有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自己身上爬一样。林若涵忍受不了,直接撸起袖子,不住地挠。
杏雨惊呼一声,“小姐,你的胳膊上......”
林若涵自己低头一看,发现两只藕臂,除了被自己抓挠的部分之外,其余的原本是红点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红斑,看起来更加恶心了。而且林若涵能感受到那些红斑格外的痒,痒的让人受不了,本来就娇嫩的皮肤上全都被挠破了,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
杏雨的眼眶立即红了,上前按住林若涵的双手,“小姐,你别挠了。再挠就要留疤了!皮肤都破了,你别挠了。再忍一忍,再忍一忍,我们就到家了。”
林若涵不只是两只胳膊上痒,连同身上也瘙痒难耐。即使双手被杏雨抓住,身子也不住地往车厢壁上去蹭。
“杏雨,我好难受啊!”
“小姐,小姐,您再忍一忍,奴婢知道您难受,您再忍忍啊!”
明明只是一小段路程,林若涵却觉得像是经过了万里跋涉一样,简直是度日如年。
“林小姐到了。”
杏雨连忙对林若涵道:“小姐,我们现在要下马车,你一定要忍住啊!”
林若涵虽然身体难耐,但是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贝齿死死地咬住唇,“我知道。”
杏雨扶着林若涵下了马车,对驾车的宫人赔着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家小姐身体不舒服,劳您多担待了。”然后将怀里的银子塞给那个人。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做完表面工作之后,杏雨带着林若涵直接进了小院,“啪”地一下直接关了院门,将外面探究的目光隔绝。
“来人啊!快来人!”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小姐。”
“快将小姐扶进去,控制住小姐的双手,不要让小姐四处乱挠,我这就去请大夫。”
“是。”
两个丫鬟将林若涵扶进里屋。
一挨到床边,林若涵就挥开了两个丫鬟的手,不住地往身上四处去挠。
两个小丫鬟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都被吓得怔在了原地。
林若涵怒吼道:“滚出去!”
两个小丫鬟一刻也不敢停留,赶紧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但又怕林若涵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得焦急不安地守在门口。
房间里面没有了人,林若涵才丢了所有的形象,靠着床架子那里磨蹭,以此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痒意,真可谓丑态百出。
过了大概一刻钟之后,杏雨才匆匆忙忙拽了一个大夫回来。回来就看见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脸色顿时变了。
“你们怎么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们守着小姐吗?”
两个丫鬟呐呐地道:“小姐不让我们进去。”
杏雨转过身道:“大夫,您稍等片刻。”
然后就直接冲进了房间里,然后就看见形容狼狈,两条手臂上惨不忍睹、血痕遍布、虚脱地瘫软在地上的林若涵。
“小姐,你怎么样?您快起来,奴婢找到大夫了。”
那股子让人挠心挠肺的痒意终于消减下去了。林若涵神色还有些怔忪迟缓。
杏雨将林若涵扶到床上躺下,放下帘子,只让林若涵伸出一只玉手,然后抹了把眼泪,打开房门,唤那个大夫进来。
“大夫,进来吧!还劳烦您为我家小姐看看。”
大夫走进来,就看见一只带血的手腕,立马就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我们也不知道。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家小姐身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之前更是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红斑,痒的让人受不了。还劳请大夫为我们家小姐看看。”
大夫为林若涵诊脉,随着时间推移,眉头越蹙越紧。
杏雨着急地问道:“大夫,我家小姐究竟怎么样了?”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家小姐脉象平稳,并不像是有什么病症的样子,但是看这外在症状,倒是有几分像是对什么物质过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