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回京

阮卿卿轻笑了一声，“本宫再问你一遍，有什么要主动交代的？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

雪烟目光坚定，“不是！没有！”

阮卿卿歪了歪头，“来人，让雪烟清醒清醒。”

“是。”

不一会儿，外面就有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缸进来了。里面是清澈见底的水。

雪烟目光中多了几分慌乱，抬眸看向阮卿卿，“长公主这是准备动用私刑吗?”

“动用私刑？噗嗤！”阮卿卿直接笑出了声来，“雪烟，你怕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吧？ 你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即使你是兰妃娘娘的近旁的人，你也是一个奴，本宫要惩罚一个宫人，谁又敢说什么？而且，本宫现在奉命督查父皇中毒一事，更是名正言顺。”话音落，阮卿卿就直接摆摆手，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不想再多说什么。

立时就有人上前按着雪烟的肩膀，将她的头按到水里。雪烟一开始还能忍受，等到氧气耗尽，就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但是身后禁卫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抓住雪烟，任她如何扭动都没办法挣开。

等到雪烟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弱的时候，阮卿卿才抬抬手，旁边的人才将她给拉出来。

雪烟浑身瘫软在地上，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刚才濒临死亡残留的惊恐，刚才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雪烟浑身都在滴水，狼狈地不住地咳嗽。

阮卿卿走到雪烟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掐住了雪烟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红唇弯着，“清醒了吗？有什么想说的吗？”

雪烟紧抿着薄唇不言。

阮卿卿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旁边立时就有人递上了丝帕。阮卿卿嫌恶地擦了擦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动手，等到她什么时候愿意说为止。”

旁边的人立时就将雪烟拉了起来，又强按到了水里。阮卿卿坐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雪烟一次次被按到水中，又一次次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被拉上来。一刻钟之后，雪烟的脸上满是麻木，眼神中是一片空洞。

阮卿卿居高临下地盯着雪烟，“还是不说吗？”

雪烟眸子动了动，瞥了阮卿卿一眼之后，又低下了头。

阮卿卿也不恼，“将人绑到那边椅子上。”

雪烟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到了椅子上。有微风从窗户间隙跑了进来，雪烟浑身打了个冷颤。有人拿来一个盆装的东西，下面有一个特别小的孔，刚好够里面的水一滴一滴地漏出来。

趁着旁边人在将东西固定住的时候，阮卿卿似是愉悦地道：“想必刚才雪烟一定玩得很刺激吧！别担心，后面还有更刺激的呢！”

雪烟感觉到有水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头顶，不知道阮卿卿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雪烟，知道你头顶上的东西是什么吗？可不要小看它！虽然它看起来是很简陋，也不复杂，更没什么危险性。但是相比雪烟应该挺说过滴水穿石吧！雪烟，觉得是你的头骨硬还是石头硬呢？”阮卿卿似是愉悦地眯着美眸道。

雪烟的神情也从一开始地麻木不屑变得惊恐万分。

“这上面的水啊，会一滴一滴地落在雪烟的头上。然后雪烟的头发就会被融掉，然后头皮表层的皮肤就会渐渐腐烂，露出森白的头骨。等到时间再长一点，头骨也会被侵蚀，出现小孔。雪烟，放心，即使到那个时候，你也能保持清醒。哦，对了，说不定还能看见你自己头上腐烂所生的蛆虫呢！哈哈哈哈！”阮卿卿眉眼弯弯，抿唇笑了。

雪烟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怒骂道：“你个魔鬼！你根本不是皇室的长公主，你是恶鬼！”

阮卿卿半点不在意，“嗤！即使本宫是恶鬼，难道不是你们逼出来的吗？若不是你们心存歹心，本宫怎么会做到这个地步？本宫劝你，还是快点招认，说不定本宫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哼！”话音落下，阮卿卿直接甩袖，带着人离开了。房间中只剩下雪烟一个人，静的只能听到头上的水声。

汀雨小筑，凤晚裳负手而立。

“小姐，祝楼那边动手了。除了一小部分之前随同进京的兵马之外的其他兵马已经被寒三殿下给拦下来了。传信的人也被我们给截下来了。”

“很好。”

“孟望舒那边传来消息，祝楼他们将动手的时间定在了七日之后。”

“七日后？还真是着急呢！”凤晚裳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大概他们是想兵贵从速吧！”

“这几日多派点人拖住祝楼和阮荀恪，不要让他们把视线落在牢中的那个‘我’的身上。”

“是，小姐。”

“将这个消息不着痕迹地透露给卿卿。她手中握着禁卫军的腰牌，会知道轻重的。”

“但是小姐，那些禁卫军里面可是有不少都有异心呢？”

凤晚裳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这几日将那些人该替换的，用我们的人替换了。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七天的时间，慕春和荀玉他们能赶得到吗？”

“应该可以。小姐不用担心，魏将军已经悄悄跟二殿下他们会合正往京城赶回来。估计五日就能到。”

“那就好。还是没有阿轩的消息吗？”

含冬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凤晚裳脸上的神色不明。

“小姐，你不要太担心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若是温丞相真的出事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凤晚裳眉宇间染上清愁，勉强地弯了弯唇角，“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将事情做好就行。我没事的。”

含冬欲言又止，悄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凤晚裳一个人。

凤晚裳望着天边的白云，喃喃道：“阿轩，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又究竟遇上了什么呢？”

而此时正在被凤晚裳惦记着的温扶轩正处于一个小小的院落之中。

长青焦灼地不停左右踱步。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长生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长青立时就迎了上去，“长生，大人怎么样？”

长生抿着唇，叹息了一声，“大人身上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但是大人身上的毒才是最棘手的。”

“中毒？”长青惊呼道，“大人怎么会中毒呢？”

“应该是附在那箭尖上的毒，那些人是真的想要致大人于死地啊！”

长青担忧地问道：“究竟是什么毒？难道连你都没办法解吗？”

长生摇摇头，“不是我没有解毒的法子，而是解读需要的东西太难得到了。”

“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一定将东西给大人找到。”

“若是真的上刀山下火海就能得到，那也算是幸运了，可惜那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别说上刀山下火海了，连它具体在哪里生长都不知道。”

长青被这一番话急得抓耳挠腮，“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倒是快说啊！”

“龙星果。”长生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长青闻言，呆怔了一瞬，“传说能生白骨活死人的龙星果？”

长生颔首，“就是那个，上一次龙星果现世还是在三十年前，据说是被献给了太祖圣上，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龙星果的消息。”

长青呆呆地站在原地，抹了把脸，“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龙星果，我只能用其他办法将大人体内的毒控制住，不让其扩散，但是以我毕生之力，也不过是能仅仅保证大人两年内平安无虞罢了。”

“靠！”长青气得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上，“若是被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在后面暗算我们，我一定要把他的皮给扒了。”

本来他们一直提防着祝楼和阮荀恪的人，但是没料到竟然还有第三拨的人。而且这第三拨的人不仅实力出众，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取大人的命。但是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查到那伙人究竟是哪一方的人。

长生沉默着，“没有保护好大人是我们的失职。”

“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还没死呢？还有两年的时间呢！龙星果只是难找，又不代表一定找不到是不是？只要这东西还存在在这个世上，总会找到的。我都没担心，你们两在这里担忧什么。”

长生和长青循声看过去，就看见温扶轩依靠在门边，抱胸看着他们，脸色还有几分苍白。

“大人。”

温扶轩摆摆手，“行了，还有两年呢，也许说不一定我们运气好，一年就找到了呢！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将京城内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而不是在这里担忧这些有的没的。”

长青沉默着应声，“是，大人。”

“长安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但是应该快了。”

温扶轩颔首，“我们动作要加快一点了，京城那边估计快要等不了了。吩咐下去，整装，等长安回来，我们立刻就启程回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