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裳裳,你这实在是太犯规了。”阮卿卿满眼怨念地盯着凤晚裳。
凤晚裳面对她的控诉,仅仅是付之一笑,扬了扬眉,带出三分的不羁七分的绮丽。魏蒹葭在一旁看到两人相处的场景,唇角微弯,真好,这样即使自己也不在了,也有人还能帮衬着玉儿跟卿卿一些。
“好了,之前是我们不对,不应该把一切都瞒着你,但是你这一段时间也做得非常好啊!”凤晚裳真挚地道。
阮卿卿别扭地微红了脸,傲娇地扬首道:“哼,我是谁?我可是这阮离国的长公主,这点小场面自然不再话下。”
“噗嗤!”凤晚裳和魏蒹葭对视一眼,齐齐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阮卿卿恼羞成怒地瞪视着两人。
“好了好了,没笑什么,快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正事。”
阮卿卿立即收起了嬉闹的神色,严肃认真起来。
“祝楼和阮荀恪即将就要逼宫了,裳裳,你究竟有无应对的办法?”
“自然是有的。荀玉已经回到了京都。”
“皇兄?”
“玉儿回来了?”
魏蒹葭和阮卿卿齐齐惊喜地道。
凤晚裳颔首,“对,之前让那个荀玉失踪,一方面是为了逼出阮荀恪和祝楼的狼子野心,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荀玉能够隐人耳目的去找驻守在潭州的赵将军借兵。魏子尧在明日也会抵达京都,至于阿轩,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但是想来应该也会安全赶回来的!”凤晚裳此言既是为了安抚魏蒹葭和阮卿卿,其实更是为了安抚自己。凤晚裳在心底告诉自己,温扶轩一定会没事的,一定能够安全回来的!
“这样也好!”魏蒹葭和阮卿卿都安下心来。
魏蒹葭叹息了一声,“其实这么多年,皇上又何曾没有对祝楼抱有过希望呢?若不是还心存希冀,祝楼手上的兵权也不会没有完全收回来了。”
“可惜祝楼没有领悟到父皇这份心意。”
凤晚裳抿唇,只是道:“皇上到现在还是一次都没有醒过来吗?”
“没有。我能够察觉出来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再这样下去,估计下一回他醒来就是最后的时候了。”
阮卿卿心情低落,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之前还健健康康,取笑她说要给她赐婚的父皇就这样昏迷不醒,甚至可能连最后一面都醒不过来。
“生死有命,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你们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蒹葭,一切都往好了想......”凤晚裳别有意味地道。
魏蒹葭对上她的凤眸,似乎有点了然她的意思了,其实何止是裳裳,她原本也这样想过的,但是谁都知道,那几率有多小。
凤晚裳换了一个话题,“阮荀恪他们应该会在后日的晚上的动手,那天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要慌乱。”
“嗯,我们知道。”
凤晚裳把该交代的都跟她们交代清楚了,剩下的也就只剩下等着阮荀恪他们动手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而逝,京城中的氛围也是一日比一日紧绷。
“准备好了吗?”
阮荀恪身上穿着一袭铠甲,手上提着佩剑,威风凛凛地站在院中。孟望舒站在他的旁边。
“那属下就预祝殿下一切顺利!”
阮荀恪的目光带着几分凉意从他身上划过,“哈哈哈!那就多谢望舒吉言了。”
一片寂静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出一朵格外明亮的烟花。漂亮得让人心惊,外面传来了兵戈相见的声音。阮荀恪带着院内的府兵向着外面而去,看样子应该是去接应外面的人了。
孟望舒站在原地,眉尖微蹙,阮荀恪刚才眼神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彼时,凤晚裳、魏蒹葭和阮卿卿正聚集在养心殿的外殿,听着外面传来的隐隐喧嚣声,三人对视一眼,这不平静的一夜终于是开始了。
“报!——祝王爷率兵逼宫了!”
“报!——已至西城门!”
“报!——东城门沦陷!”
“报!——阮荀诀率军在西城门将祝楼给拦下来了。”
一声又一声地捷报从前面宫门传到凤晚裳等人的手中。
然而等啊等,凤晚裳也没有等到自己预料中的那个消息。凤晚裳的眉头不动声色地蹙了起来,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阮荀恪的消息?真是奇怪!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阮荀恪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跟祝楼会合了啊!
“裳裳,怎么了?”魏蒹葭是最先注意到凤晚裳情绪的。
凤晚裳摇摇头,“没事,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怎么了?”阮卿卿凑了过来。
“不知道,目前我还没有想明白,但是知道目前为止,我们似乎都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阮荀恪的消息。”
魏蒹葭和阮卿卿微怔,好像确实如此,她们确实没有听到关于阮荀恪的消息。
阮卿卿不确定地道:“会不会是因为阮荀恪另有什么安排,或是被什么给耽误了?”
凤晚裳点了点头,“或许如此吧!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等着就是了。”
“报!——阮荀诀叛变,投靠敌军阵营!”
“报!——北门沦落!”
“报!——西门沦落!”
“报!——叛军已经往这里而来!”
凤晚裳静静地听着,即使听到祝楼他们已经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没有出现任何惊讶的神色。
“也是到了我们该出去的时候了。”
魏蒹葭和阮卿卿今日都穿的是一身华丽正式的宫装,而凤晚裳则是一身艳丽张扬到极致的红衣华裳。
三人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不远处的混战。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血腥味,地上更是血迹斑驳。处处都是断臂尸体。那混乱的场面看来就让人作呕。几乎所有的禁卫军都围绕在了三人的身边,将路堵得死死的。
阮荀诀和祝楼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骑着骏马在队伍的最前边,遥遥与魏蒹葭三人对视。
魏蒹葭沉着一张脸,盯着阮荀诀和祝楼,“王爷,你竟敢趁着陛下昏迷之时强行闯入宫闱,你这可是欺君犯上的死罪!你如何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任?”
祝楼冷笑一声,“信任?若是他真的信任本王,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让本王偏安一隅,连京城都无召不得回呢!等到新帝登基,本王就是辅佐这天下君主的大功臣,那还有什么欺君犯上呢?哈哈哈哈哈!”
魏蒹葭将目光落在旁边的阮荀诀身上,“阮荀诀,陛下平日里从未亏待过你,之前你犯了大错,陛下也没有取你的性命。就算你不当陛下是君,他也是你的生父,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你这样与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生又有什么不同?”
阮荀诀唇角漾开冷笑,“生父?哈哈哈哈!真是笑话!父皇他什么时候拿我当过儿子?父皇的眼中从来都只有阮荀玉一个人!我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开心了,就逗上一逗,不开心了,就扔在旁边自生自灭。还父亲呢?他何曾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本分?”
“那你就做到了一个做儿子的本分了吗?”凤晚裳淡淡的含着讥嘲的声音响起。
祝楼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袭红杉,“你果然没事。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束手就擒!本来本王还打算等这事了结之后去看一看你,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就看见你。”
凤晚裳静静地垂眸,注视着下面的人,“是吗?王爷就是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让我取走你的性命吗?”
祝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若是你有那个本事,不妨来试试。”
“试试?我可不想试,我嫌脏!祝王爷难道就是想要靠这几个人和阮荀诀的人来逼宫吗?”
“这些人足矣。”
“是吗?”凤晚裳弯唇,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伸出玉手轻轻拍了拍。周围突然冒出来一群黑衣人,杀气凛冽,虎视眈眈地盯着祝楼他们,“希望王爷可不要让我的这些朋友们失望啊!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怎么不见三殿下呢?按理说,现在在王爷身边的难道不应该是三殿下吗?”
祝楼闻言面色阴沉下来,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她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了吗?现在她们这么胸有成竹,难道真的是早有了对付的计策?“你们早就安排好了?”
“这戏台子我们可是给你搭起来了,还希望王爷和大殿下不要让我们失望才是。”凤晚裳冷笑道。
黑衣人、禁卫军和祝楼、阮荀诀的人战成一团。
晴秋和寒冬守在凤晚裳等人的左右。
“安夏呢?”凤晚裳挑眉问道。
晴秋无奈,“小姐,安夏她在下面。她好久没过过瘾了,今天你就让她放纵一回吧!”
凤晚裳的眸光在下面一扫,不一会儿就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格外娇小却异常凶残的安夏,头疼地按了按眉心,“算了算了,不要受伤就好。”
密切关注着下方的局势,凤晚裳自然发现了祝楼他们在拖延时间,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