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交易

送走了阮卿卿和阮荀玉，凤晚裳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得以喘息。

安夏匆匆进来，“小姐，绮仙阁那边传来消息，大皇子殿下过去了，正在绮仙阁等着您。”

凤晚裳眉梢微动，“慕春告诉他，我今日不在阁中了吗？”

“已经说了，但是大皇子殿下不肯走，说是在绮仙阁等你回去。”

凤晚裳冷笑一声，“既然他想等，那就让他等好了。告诉慕春她们，让她们不用管他。”

“是，小姐。”

绮仙阁内，阮荀诀坐在包间之中，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

慕春唇边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意。“殿下，实在是抱歉呢！小姐并不在阁中，而且今日估计是不会回来了。您确定是要再等下去吗？”

阮荀诀眸光暗了暗，“本殿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本殿明日再来就是。”

慕春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殿下慢走。”

阮荀诀脚步微顿，然后没有停歇地向外面走去。

慕春目光在阮荀诀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落后他半步的清瘦男子身上。慕春眯了眯眸，那人似乎从未见过，阮荀诀怎会把他带在身边呢？看来需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次日，“小姐，今日我们回绮仙阁吗？”

凤晚裳点头，“回，有些事情在绮仙阁方便一些。”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马车。”

“嗯。”

回了绮仙阁，慕春就迎了上来。

“小姐。”

“嗯？怎么了？”

“大皇子殿下又来了。”

凤晚裳动了动眉梢，轻蹙秀眉，“我知道了，我上去换身衣服就过去。”

“好，那我这就去回禀他。”

“嗯。”

凤晚裳上楼换了一身红衣包裹出诱人的身段。

“咚咚——”

“进来。”

凤晚裳推门进去，就看见阮荀诀和另一个男子坐在桌旁。阮荀诀见到凤晚裳进来，面色不是很好看。

“大殿下。”凤晚裳微微福身一礼。

阮荀诀似笑非笑地道：“凤小姐可真是难请啊！”

凤晚裳微微一笑，“殿下说笑了，晚裳虽然只是一介商人，但也不是能一直呆在阁中的。不过殿下说得倒也没错，晚裳的身价确实不是一般地贵，毕竟非千两黄金可请不动我。”

阮荀诀眯了眯眸，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将自己身份地位不当回事，非但没有半分羞耻，反而十分地自豪。阮荀诀旁边的孟望舒闻言也抬眸望了她一眼，黑沉的眸子里仿佛没有丝毫情绪。

凤晚裳与他对视一眼，自然而然地移开了目光，只是垂下的凤眸闪过若有所思，这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阮荀诀的身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呢！

阮荀诀知道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用，所以直接转移了话题。

“凤小姐，此次前来，本殿是来跟你谈一笔交易的？”

凤晚裳挑眉，“哦？不知道殿下想要跟我一介商人谈什么交易？”

“这倒不急，在谈交易之前，不知凤小姐可否回答我的几个疑问？”

凤晚裳懒懒散散地坐在桌旁，纤细如玉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眼角上挑，“殿下，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商人，可不做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

阮荀诀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推了过去，凤晚裳也毫不客气，直接接了那张银票，然后抬头，笑眯眯地道：“不知道殿下要问什么呢？”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之前是怎么知道那个田瑶是假的？”

凤晚裳也不避讳什么，坦然地道：“演技不错，可惜有些细节还是欠缺了。比如，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特别还是一个需要干许多杂活，才能养活自己一家的人，怎么可能保养地那么好，即使是底子再好，该有的憔悴也是肯定会有的。而且，那个假的‘田瑶’手上的厚茧，一看便不会做活做出来的，而是长年握兵器磨出来的。殿下，你说我说得可对？”

阮荀诀眸光微暗，眸中一片深沉，“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吗？”

凤晚裳随意地一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殿下，这里可是绮仙阁，算是我的地盘，即使是殿下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没什么正当理由，也要考虑清楚。更何况，殿下此次前来，难道不是跟我谈交易的吗？这个问题也是殿下要问的。我收了殿下的钱，怎么能随意编出什么瞎话来应付殿下呢？”

阮荀诀嘲讽地道：“照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着想。”

凤晚裳惊疑地反问道：“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殿下看不出来吗？不然，我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比如说是随意碰上了真的田瑶，所以一切就都知道了。”

阮荀诀一口郁气堵在心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这时，孟望舒及时地提醒道：“殿下，今日前来是有要紧事情的。”

阮荀诀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股郁气。

凤晚裳却是笑眯眯地，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还一脸真诚地问道：“殿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阮荀诀本来还想问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是现在看到凤晚裳这个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吧，他怕自己还没有正式谈合作，就忍不住想把她给弄死了。

“没有了。”阮荀诀硬邦邦地道。

凤晚裳嘟了嘟唇，一副失望的样子。

阮荀诀咳嗽了两声，“这次前来，本殿想跟你谈谈合作的问题。”

凤晚裳唇角微勾，笑而不语，只是听着阮荀诀的话。

“你为我所用，我保你荣华富贵，如何？”

凤晚裳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殿下这条件着实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殿下能给的，别人也能给。再说，即使没有外人，我自己也可以衣食无忧。”

“本殿知道你跟卿卿交好，与二弟也算是熟悉。但是你也知道，二弟是不可能许你一个正妃之位的。即使二弟想要娶你为正妻，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

凤晚裳半垂下眉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那么除了二殿下，还有三殿下，我也并不一定是只有殿下您一个选择！”

阮荀诀笑了笑，“本殿想，凤小姐一定是不了解三弟吧！”

“哦？怎么说？”

“三弟可是一早就被兰妃娘娘定下了与莱国公府的大小姐曲华莹的婚约。而且，三弟可能年纪尚小，还未开窍，对这方面一向是不怎么懂，哪里比得上本殿怜香惜玉呢！”

凤晚裳抬眸，“那若是晚裳一个都不选呢？”

阮荀诀唇角的笑意不变，只是眸色变冷，“凤小姐自选了与卿卿交好，插手上次的事情，那么你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凤晚裳也渐渐冷下了神色，“那照殿下这么说，我还必须站队了？”

阮荀诀悠然地抿了一口茶水，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意思，无外乎就是默认了。

“本殿可以承诺你，可以不伤害卿卿，保全二弟他们。”

凤晚裳勾了勾唇，“殿下，就这么确定自己能赢吗？”

“若是没有凤小姐为助力，那么本殿的把握也不过是六成，但若是有凤小姐，那本殿的把握可以有八成。”

“殿下还真的是看得起我呢，一下子把两成的胜算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本殿对凤小姐有信心！”

凤晚裳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开口问道：“那我倒是很好奇，若是我一直不同意呢，殿下又准备如何？”

阮荀诀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似是无奈地道：“若是凤小姐不同意，那本殿之后也只能将凤小姐化作敌人那一栏了。”

凤晚裳支着头，看向他，“那若是我想要殿下的正妃之位呢？”

阮荀诀微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行，正妃之位，本殿还另有用处。”

凤晚裳嘲讽地道：“那这么看来殿下跟三殿下其实也没能差到哪里去啊？我凭什么选择殿下呢？”

阮荀诀薄唇抿紧，崩了一条线，整个脸色都阴沉下来。

孟望舒拉了拉他，朝他摇摇头。

凤晚裳看到这一幕，凤眸中的兴味更浓，有意思，她倒是对那个人产生了好奇，看来要派人好好查查了。

知道今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个啥来，凤晚裳直接开口道：“想来殿下其实也没能想好自己究竟能给我什么。今日看样子也谈不拢了，那么不如等殿下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晚裳就先告辞了。”

凤晚裳福身一礼，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她离开之后，阮荀诀的脸色已经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了。

“望舒，你看，这就是她的态度？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孟望舒安抚道：“殿下，观凤小姐的态度，这件事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如，我们先回去，殿下也确实应该明白自己的底线在哪里，能给出多大的利润，这样才会显得有诚意，才更有可能成功。”

阮荀诀虽然面色不好看，但还是把孟望舒的话给听进去了，点点头，“我们走！”

等到阮荀诀一行人离开后，慕春才上楼去汇报给凤晚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