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去而复返

赵玉贞没了耐性：“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侯府到底谁主事你们不知道吗，还不快点把她扔出去！”

几个护院上来便拉住心莲的双臂，冯芷芷死死拽着心莲的衣袖，心莲也拉着冯芷芷的手臂挣扎道：“小姐救我！小姐！小姐！”

几个人正扯成一团，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做什么呢，人到得这样齐。”

冯芷芷一怔猛然抬头看见萧渭，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沈秋媛见萧渭回来了神色忽然慌张起来，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萧……萧哥哥，你回……你回来了……”

萧渭盯着沈秋媛：“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比起沈秋媛的慌张，赵玉贞此时却显得镇定得多，只见她迎上去柔声道：“侯爷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济州吗？”

萧渭看了赵玉贞一眼，眼神玩味，又直接走到冯芷芷身边扫视了一周，几个护院吓得马上就把手松开来站到了一旁。

萧渭走到主位前坐下道：“谁准你们进来的？”

打头的年轻人跪下道：“侯爷恕罪。”

萧渭笑了一声：“怎么你们也知道自己有罪？”

几个护院闻言又看见萧渭的笑容，人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便都跪下道：“属下有罪，请侯爷饶恕。”

此时刘正却走了进来：“侯爷，是我管教属下不力，请侯爷责罚我吧。”

萧渭抬头看了一眼：“你来得倒巧，这几个人未经允许私闯内宅该当何罪？”

刘正咬牙也跪下道：“护院私闯内宅按家法当领四十军棍。”

萧渭听了淡淡道：“那就拖下去吧。”

刘正暗叹却也只得按照萧渭的吩咐叫人进来拉走了这几个护院，赵玉贞见状脸色很不好看，沈秋媛坐在椅子上吓得脸都白了。

萧渭看了看站在一旁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冯芷芷道：“夫人请坐吧，心莲你扶你家小姐坐下。”

心莲拽了拽被扯乱的衣裳，扶着冯芷芷到萧渭右手边坐了下来。

萧渭又看着底下坐着的沈秋媛和赵玉贞道：“说说吧，今日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沈秋媛心虚起来，低着头不看去看萧渭的眼睛。

赵玉贞却换了一副面孔，只见她从怀中掏出手帕揩了揩眼角，语气委屈道：“侯爷用‘闹’这个字眼真是冤枉我和沈妹妹了，我们倆今日过来是因为听说小公子的热症又发作了，实在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没想到……”

说着话赵玉贞竟抽噎起来，心莲见了气得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萧渭追问道：“没想到什么？”

赵玉贞红着眼圈望了望萧渭，眼神可凄可怜：“没想到沈妹妹只是问了夫人一句，却遭到心莲对她百般辱骂，我见沈妹妹受了委屈，想到万一华阳王知晓此事对我们侯府不利，所以气急了才说要发落心莲，但妾身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

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了，萧渭沉默了半晌问道：“心莲，果真有此事吗？”

心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跪在了萧渭面前，却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赵姨娘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啊。”

原来是久未露面的姜姒，萧渭见姜姒出来了挑眉道：“姒儿，怎么你也看见此事了？”

姜姒到萧渭面前福了福身：“侯爷，我身怀有孕本不该参与此事，但见夫人和心莲蒙冤，我却不得不多说几句。”

萧渭以手示意姜姒起身：“你知道什么便都说出来吧。”

姜姒闻言便道：“小公子突发热症，夫人急得束手无策，傍晚便让海棠出去寻大夫，但海棠回来只说沈大夫被请到邻县看诊了，寻不到沈大夫海棠便去了其他医馆，可最奇怪的是侯府周边十几家医馆竟没有一个坐堂的大夫，一问才得知这些大夫全被请走了。”

萧渭的眼神复杂起来，姜姒接着又道：“请不到大夫，翠翘煮了清热的豆汤给小公子喝才退了热，夫人为了小公子衣不解带亲手看护了一.夜。刚才赵姨娘说心莲出言不逊，可据我所知，是沈姨娘和赵姨娘先冤枉夫人蓄意谋害小公子在先，心莲护主心切才出言维护了几句，并非辱骂。”

萧渭听了这些话，脸色看不出来什么，眼睛却变得像海一样深让人捉摸不透，赵玉贞还想挣扎，便坐在地上哭道：“姜妹妹，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般诬陷我，难道是夫人给了你好处，你才这样对我……”

萧渭阖上双眼，用手指捏了捏鼻梁复睁开眼道：“好了，不必再说了，你们两个回去吧，无事最好不要再来落云轩。”又转头对冯芷芷道：“以后启儿就交由你养在身边，启儿身子也不好，只能劳你多多费心了。”

赵玉贞一惊也忘记了哭，沈秋媛更是面如死灰，冯芷芷受宠若惊竟忘了答话。

心莲扯了扯冯芷芷的衣袖提醒着，冯芷芷反应过来：“侯爷……你放心，启儿交给我，我一定对他视如己出，你……你放心。”

萧渭笑了一下站起身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是萧府的主母，启儿理应由你抚养。”说着便拍了拍冯芷芷的手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头翠翘到了存正堂，却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阿乔正往上搬东西，翠翘奇道：“阿乔，你这是去哪啊？”

阿乔道：“是掌柜的要出门。”

说着话萧盈衣着齐整，背着个包袱走了出来，翠翘问道：“盈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去？”

萧盈微蹙着眉头：“启儿的事我听说了，喻州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有人找到了天山雪莲，我一定要过去瞧瞧，启儿这个病越拖会越严重，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得去看看。”

翠翘了然，阿乔却也上了车道：“掌柜的，我护送你过去。”

萧盈愣了愣：“不必，你留在存正堂就好，我去去就回。”

李伯这时也出来道：“掌柜的，你就让阿乔护送你去吧，济州饥荒的事还没解决，一路上都是流民，你一个姑娘到底不安全，有阿乔护送我们也好安心。”

翠翘闻言也道：“是啊，阿乔和你一起去，一路上也有个伴，我们也放心。”

萧盈想了想笑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