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飞凰令就在京城之中

之前说过，这杨水河畔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聚集地。装扮精致的楼宇伫立杨水河的两侧，我们乘舟而下，只见河岸两侧皆挂红披彩，莺声燕语随风飘过，不绝于耳。岸边的姑娘们多倚着栅栏，或高声吆喝、或捂嘴轻笑、或媚眼横飞，皆在用自己的方式招揽过往的客人。

我们并没有在路上过多的停留，而是随着流水一路往下，来到了杨水河上最大的青楼---花庭楼。此行，公子还叫上了对这种地方最熟的楚无愿。不过这也引得花嫣然也跟着来了。为了掩人耳目，我和花嫣然皆换上了男子的装束。只是花嫣然身量较为高大，眉宇间又透露着英气，使得她扮作男子时有模有样的，金安被人察觉。而我，长得矮就算了，脸上还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穿上男子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像羞涩得未成年少男，我想如果有人想的邪恶一些，估摸着会以为我是公子养的那啥了吧。不得已，我在鞋子里垫了几层厚厚的棉垫，又裹上几层衣服，还把自己的脸给涂黑。再一看，好是比之前好些，就是怎么看都没有能逛的起花庭楼的富家公子的样子，无奈，我只能接受扮作公子的小厮这般设定。

感觉心里好苦，为什么我不是丫鬟就是小厮，咱能不能翻身做一回主子。

“小安安的品味就是好，这莺莺姑娘啊可是这花庭楼里现在最红的姑娘，她的歌声那是和她的名字一样，宛如夜莺般婉转。”站在花庭楼前，楚无愿摇着他那把纸扇向我们介绍到。

“楚世子神通广大，出入这花庭楼如自家般，我仰慕莺莺姑娘已久，您能否让我私下里见见她呀？”我拍着楚无愿的马屁说道。

“这烟花女子皆是下贱之人，有什么好值得仰慕地？”花嫣然面露鄙夷之色，有些不悦地问道。

“嫣然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知道你是因为不喜欢楚世子来这种地方，连带着也不喜欢那些女子。但是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咱们还得辩证的看，有些女子确实因为这种地方容易赚到银子，所以把这当作捷径来走，但有些女子却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被迫沦落风尘，她们不过是没有生在好人家而已，也是世间的可怜人。”我拉着花嫣然说道，又觉着这样的动作有些‘娘’，就放下了自己的手。

“楚无愿喜欢去什么地方是他的事，与我何干。”花嫣然不在意地说道，她嘴硬这样子像极了闹情绪的小媳妇。

“我相信楚世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和那些女子不过是逢场作戏，心里面装的可都是姐姐呢。”我凑到花嫣然的耳边说道。哎，为了磕这对欢喜冤家，我也是操碎了心。

一番话说的花嫣然脸都红了，气哄哄地丢下一句话，便独自往楼内走去：“他心里有谁与我何干，我又不喜欢与他。”

等我们来到楚无愿定好了的雅间时，堂内已是宾朋满座，都翘首以盼地等着莺莺姑娘的表演呢。有几个好事者还大声催促着台上正在表演的人赶紧下去，换了莺莺上台来表演。

不多时，随着悠扬的琴声徐徐响起，如溪水般缓缓流过，又如灵动的蝴蝶轻点心间。这琴技让公子都不得不感叹，这花庭楼还真是卧虎藏龙，楼中琴师的琴技比之皇宫中的乐师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待一位靓丽的身影出现后，便鲜少有人关注这琴声。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挺。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莺莺那清脆的嗓音如同山谷中的黄鹂鸟儿一般婉转动听，再配上这首凄美的词曲，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一曲罢，楼内的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莺莺姑娘微笑着向看客们行礼，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后，便退入后台。

那些人哪里肯，嚷嚷着让莺莺姑娘再上台唱一曲，最后还是楼里的老鸨出来控制了局面。不过也有难缠的，这不，我们隔壁那个雅间里就有人闹了起来。

“别跟我这说什么莺莺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的话，不就是银子吗？老子有的是，你让莺莺姑娘开个价就是，多少我都付的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哎呦，这位爷，真不是妈妈我骗您，这莺莺姑娘确实只在我们楼里唱曲，并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这件事我确实做不了她的主。”老鸨谄笑着解释到。

“既然如此，李兄，我看你还是莫要强求为好。听闻这莺莺姑娘被一位有权势的大人物看上了，但凡对她有不恭之举的人，都被那位大人物暗地里收拾了一番。就连那无人敢惹的杨巨辉也不例外，听说被人打的现在还下不了床呢。”另外一男子的声音传来。

之后那闹事的男子才歇了声响，连那号称京城第一霸的杨巨辉都惹不起的人，那男子估摸着在掂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份之后，也该吓得一身冷汗了吧。

就在这闹剧结束之后，我谎称想要出恭，寻得计划独自离开了雅间，照着那人的提示，一路来到了莺莺姑娘的房中。

莺莺姑娘见我前来，先是惊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立马探出头去往屋外看了看，在确认无人后，将房门紧锁。

“多谢凰主救命之恩，更多谢凰主不杀之恩。”莺莺跪在我的面前感激地说道。

“快起来，我这不时兴动不动就下跪的”我将莺莺扶了起来，便和她一同坐在了桌子旁。

“你让影古传话给我，说是有些重要消息需要当面告诉我，不知是什么消息呢？”时间有限，我只得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来收这消息便是我今天为何要来这里的原因。

先来解释说明一下，这莺莺姑娘是我找回的第一个隐卫。能找到她的原因并非是我出动了飞凰令，而是莺莺被杨巨辉逼得走投无路，不得已发出信号向暗部求救，因而她隐卫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凰卫有条规矩，隐卫不得自爆身份，不然便要是杀身之罪。刘伯拿不定主意，便让影古来找我，让我裁决。

想来我这凰主本就当的窝囊，跟着我不仅没过过好日子，手下的人还要靠去青楼卖唱才能过日子，我这心中本就不安，怎么还能责怪他们呢，故而让影古传话下去：“但凡有凰卫需要帮助，咱们都要竭尽所能地去帮他们。至于自爆身份就要杀头的规矩也废掉去，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故而这才有了杨巨辉等骚扰莺莺之人被打一事。不是传闻种那什么大人物的手笔，都是我们凰卫干的。

“凰主稍等，我让飞羽来跟您说。”莺莺说完，便引了一位年轻俊美的男子过来，他便是飞羽，也是那位琴技高超的琴师，更是凰卫中另一位隐卫。我见两人的眼中都有些超脱了朋友关系的情愫，专业磕CP的我，一看就知道他们之中有点什么。

后来为了他们，我又废了凰卫另一条不合理的制度：凰卫之间不得婚配的规矩。我立志要做一个有良心的好老板，这种不人性化的制度怎么可能在我的团队里出现呢，人家一家子都给我打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非要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禀报凰主，属下偶然探听到飞凰令就在这京城当中的消息，事关重大，属下不得已才让影古给您传话，让您来一趟。”飞羽说道。

“可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或者在谁的手上。”听到有飞凰令的消息，我立马追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唯一肯定的是，在京城的某处牢房之中。”飞羽继续答道。

这京城之中的牢房众多，而且许多官宦人家也会在自己府上设置牢房。不过，虽然这消息有些模糊，但总算是缩小了目标范围。

“还有一则消息，不知凰主您有没有兴趣知道。”飞羽问道。

“说来听听”其实不用问，即使这消息不关我的事，我也愿意当作八卦听一下的。

“骁卫军那位张副统领死前曾带人来过咱们花庭楼，听口音那些人像是南方口音，言语中还提及‘墓穴’、‘离山’、‘宝物’之类的词语，而且张副统领更是承若事成之后必有重赏。”飞羽还想说什么，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小安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咱们找半天了都没找到。”是楚无愿的声音。

我这才惊觉，我出来的时间好像太长了。匆匆和莺莺和飞羽告了别。悄无声息地回道了雅间当中。

“你去哪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公子见我回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这花庭楼这般大，我走着有些迷路了。而且，我发现了这个。”我从身后拿出一壶酒来。这是我让莺莺特意准备的，一则可以用来当作晚回借口，二则，这可是我算计公子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