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五十三

王行风要去定州任职，此事也有王夫人进宫告知了王嫔，王嫔怔愣了片刻。“哥哥也要放弃了晋王吗？”

“娘娘这话说的，老爷如何能放弃晋王？”王夫人说，“只怕是晋王自己放弃自己。”又说了晋王在府上酗酒。

“晋王妃的事对他打击很大。”王嫔说，“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如果我没有将柳望舒退亲，此时晋王有王妃，有皇长孙，万事有盼头，就不会这么颓废。”

王夫人在王嫔退亲一事也不是完全无辜，事后老爷更是直言她被人利用了，若是她的婉儿现在还深陷在晋王府，她定是懊恼悔恨不已，但是婉儿现在另觅如意郎君，成婚后夫妻和美还生了孩子，她对晋王的歉疚也就那么薄薄一层，最多就是在这个话题上不应声。

“王妃没了，府里一个像样的侧妃也没有，现在连哥哥也外任，竟没有一个人能跟晋王说上话，他心里该多苦啊。”王嫔说。

“这世间哪有比娘的话更中听，还是得娘娘劝晋王才好。“王夫人说。

“他是不会再听我的话了。“王嫔内心苦闷，”他心里恼恨我。“

“母子哪有隔夜仇，殿下迟早会知道娘娘的苦心。“王夫人轻飘飘一句说。王嫔如何听不出来，晋王总想着王行风是他舅舅，不做他岳丈也还是他舅舅，会帮他。

但是他没想过，舅舅和外甥到底是两姓人，好时好，不好时别人也怎么会舍下全家性命来抬你。若是岳丈，有了切身情感相连，再碰上问题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容易切割。

晋王当初要真舍得给王婉一个正妻名分，现在怎么会轻易失了王家的助力。

晋王整日在家酗酒，王行风外任定州，秦王日日上朝，平易近人，皇长孙生的健壮可爱，陛下爱不释手，禹王不咸不淡，王妃新诞下一个女儿。这么看来，太子之位已成定局，不过陛下一直没有明旨，也不知为何。

正到年底繁忙的时候，柳望舒突然提不起劲，易困嗜睡，玉摇让人给她请平安脉，才知是又怀上了，柳望舒睁大的眼睛，这，昇儿还未周岁，这也太快了。

但是王府宫里和柳府听闻消息都很高兴，“趁着年轻多生几个，比什么都强。“霍雪莲说，”怎么着也要有个三子两女才合适。“

“我要接连生了这么多，那旁的事不要做，只管生就行了。“柳望舒哭笑不得。

“年纪轻，生孩子恢复的也快。“霍雪莲说。”你看你生皇长孙不就像没生一样，身材样貌一点变化都没有。“

柳望舒蹙眉，她实在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太早了。“陛下册封太子不知道何时就会下旨，我若是有孕不能侍奉，东宫空虚，怕陛下塞人。“

“陛下要塞人，你有没有孩子都不是问题。“霍雪莲说，“此事只在男人想不想，你想或是不想都是多余。”

“那我想着要是我能伺候殿下，总更有底气一些。”柳望舒低落的说。怀孕总让人思绪起伏，从前梗着脖子的道理，到了孕期再想就有些底气不足。

“我看啊就是殿下将你纵容的太快，你反而不能平常心对待。”霍雪莲说，“你自幼见过的人家，有哪个不是有三妻四妾的，你自个从小受的教育也是能容人的大妇之道，现在就这么小鼻子小眼的计较。”

“殿下如今对你情热，自然什么都应允你，但是人啊最是喜新厌旧的，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对殿下都没那么热情了，但是男人永远对十七八的小姑娘热情，到时候你怎么办？”

“爹爹就没有对十七八的小姑娘热情。”柳望舒嘟囔说。

“你爹年纪上来后与女事上确实不热衷，但是你也不能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你爹爹一样？”唐钱儿说，“再说他要真不贪花好色，你这余下的弟弟妹妹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霍雪莲看柳望舒挂着脸不说开心也不说开心的样子就叹道，“也不是劝你大度，你不喜欢殿下有别的女人当然可以，只是劝你凡事要想开，万一殿下哪天有了别人，你也不要太过执拗伤心。”

本是怀孕的喜事，岳母过来看望王妃，没想到岳母一走，王妃看见他就吧嗒吧嗒掉眼泪，哭得可凶了，梁漱玉哄她，这是怎么了，谁惹王妃不高兴了？

“除了殿下还有谁？”柳望舒伤心道，“我现如今有孕了，殿下正好有理由找人来伺候了。我就知道，殿下是早就厌弃了我。”

“天地良心啊，王妃这话从而起？”梁漱玉急道，“我心里都是王妃，哪里顾得上别人。”

“殿下那般重欲，除了葵水，每日都要，每次葵水走了，都要折腾好几次，现在怀孕了，又有几个月不能近身，殿下如何能忍。”柳望舒抽搭着说，“反正我是个傻的，殿下就是在外面偷吃了我也不知道。”柳望舒哭的情真意切，仿佛梁漱玉真的在外偷吃了。

“这又不是你第一次有孕，上次我都撑过来了，没道理这次我就不行了。”梁漱玉笑说。“你这小脑瓜里每天都想些什么，不是一直对本王很有信心？感情都是骗我的。”

“我就是怕嘛。”柳望舒说。“殿下现在正当年，我实在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忍的那么久。”

“身体是正当年，但是我的心你知道的，早就垂垂老矣了，那么多年我都守身如玉过来了。何况现在还能抱着你，亲你，牵牵小手，区区孕期算得了什么，旁人是入不得我的眼。“

为了莫需要事情哭了一遭。平复后柳望舒也觉得丢脸，将情况推托到肚子上，“这次肯定是怀了个女儿，所以才这么多愁善感。”

梁漱玉也不说破就哄她，嗯，肯定是女儿，女儿也好，女儿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

宫里赏赐许多，再进宫谢恩娄贵妃说你现在身子重，不要进宫来请安，“现在月份小，不当事的。”柳望舒说。

“就是月份小才要当心呢，免得出什么意外，我已经同陛下说了，新年大宴不用你进宫，你待在家中烤火吃些热乎乎的东西，那不必领宴强。”

“那就多谢母妃体恤。”柳望舒乖巧说，不用舟车劳顿当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