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友

“你先暂住在一楼吧，千万不要上楼，切记！”楚宁笑眯眯地对谭雅叮嘱道，他才不是故意勾起人的好奇心。

“明白，明白！我一定不会去二楼的，我保证！”谭雅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证，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果然，成为鬼之后，做人的下限被彻底抛弃，说起谎来得心应手。

楚宁安置好谭雅之后，独自一人离开一楼，前去收拾二楼的烂摊子。他消失在谭雅的视线之内，隐藏在二楼的角落里，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啊！”

女高音般的尖叫声从一楼的位置传来，楚宁疑惑地伸出头向四周侦查，明明一楼也没有摆放吓人的物品，怎么会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本打算利用二楼的鲜血吓一吓谭雅，可谁曾想到一楼出现未知的变故，楚宁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顺着声音的来源寻找他的租户——谭雅。

楚宁急匆匆地赶到谭雅的房间，却发现谭雅已经消失在房间之内，他仔细的检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丝毫可疑的迹象。

想到这里楚宁嘴角微微上扬，鱼儿上钩了。他故意引诱谭雅上二楼就是为了捉弄她，虽然其中有些恶趣味的成分，但是也是为了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面前树立凶恶、不好惹的形象。

正常人谁会午夜三更地前来拜访！

“血！”

听着从二楼传过来的惊声尖叫，楚宁勉强忍住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奔着二楼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谭雅跌坐在地面，浑身颤抖地用手指指着红黑色的鲜血，楚宁嘴角上扬。

“血，到处都是血！”

谭雅略带惊恐地指着四溅的鲜血，蜷缩在狭小的角落避开地面上的鲜血。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鬼，经受过血浆片的洗礼，自然不会对鲜血感到大惊小怪。谭雅登上二楼的时候，对于上面的场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变态、恶趣味十足，楚宁的标签又被谭雅增加了两条。这些场景自然吓不到谭雅，起初她还好奇地蹲下用手指沾染一些，研究一下血迹。

她真的没想到地面上的血竟是公鸡血，炙热的灼痛瞬间让她灵魂受到烧灼。原来楚宁真的没有说谎，他真的杀了一只公鸡。

照理说一切都结束啦，可是谭雅确在之后失去了意识！

楚宁小心地蹲在谭雅面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受到惊吓的人，试图伸出手安抚她，却被她惊恐地眼神劝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谭雅痛苦地抱住头，处于崩溃的边缘，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仿佛遇到什么令人恐惧的事物。

楚宁的目光被黑暗中的镜子所吸引，他打开房间里面的灯。见到镜子上面焦黑一片，原先鬼画符的血迹像是燃烧殆尽，产生漆黑的痕迹代替血迹。

跌坐在地面上的谭雅见到镜子上面的黑色痕迹，触景生情地不断向后面退缩，仿佛前面隐藏着吞噬灵魂的魔鬼。

“你也见到他了吗？”

楚宁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他托着谭雅的身体，扶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清晨，楚宁睡眼惺忪地依靠在护栏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白天的时候为什么昏昏沉沉的，反而是夜间精神抖擞。

“你别再下面晃悠了！”

楚宁眼里的谭雅在客厅里面转来转去，时而面带纠结地走到房间门口，时而用畏惧的眼神瞅他的身后，也就是二楼的位置。

“你可以冷静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世界是物质的，唯心主义其实并不可信！昨天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你不要想太多了！”

“呵呵，你能解释一下，昨天你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吗？”

见到楚宁一副坚定的唯物主义面孔，谭雅感觉世界太过于荒诞了。如果真如楚宁所说，那她存在的意义又代表着什么？她忍不住追问昨天的事情，对于二楼的恐惧感至今未消散。

“嗯，这个嘛！”楚宁琢磨着自己的措辞，他摇了摇头，用手托着下巴思考着该如何告知眼前的女孩，她可能是罹患精神方面的疾病的事实。

楚宁对于这方面特别敏感，对于告知患者病情。他研究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妄下诊断，眼前的女孩还需要观察，收集资料才能确诊女孩的病情。

昨夜女孩怪异的表现为他启发了另一个思路，他们之前可能认识，也许还是同一家精神病院的病友。这并不代表楚宁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他始终坚信无疑地确认自己是穿越者的既定事实。

前身一定是个精神病，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你倒是解释一下啊！”谭雅无奈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她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即使从楚宁嘴里面说出，镜子里面封印着一个凶恶的镜中灵，也比现在半知未解的样子好。

恐惧大多数是源于未知，作为一个鬼魂，谭雅也对未知的事物心存敬畏。

“嗯……”

楚宁托着长长的尾音，说出了一句让谭雅目瞪口呆的话，“我忘吃药了，就这么简单！我精神方面可能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出现幻听、妄想都是正常的现象。”

“那我呢？”

谭雅满脸的问号，难道昨天她也出现幻觉了，她确信自己精神方面十分正常，不可能出现幻觉。况且她昨天可是闻到了同类的气息，镜子里面一定隐藏着鬼。

“嗯……你也可能忘记吃药了！”楚宁用同情的目光注视谭雅，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你说我有病？”谭雅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声音高昂的的质问道。

他轻轻点头表示默认，能将血默认为番茄酱的人肯定病的不轻，而且谭雅的精神状态很差劲，白天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动静，体质一定很柔弱。

“我这里有药，你需要吗？”楚宁声音很轻，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他认为应该给与谭雅人道主义的关怀，病人总是需要额外的关照。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谭雅的反应非常古怪，她非但没有对他大发脾气，反而温和地冲他笑了笑。

病人从来不喜欢听见别人议论自己的病情，更加厌恶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楚宁本以为他会受到谭雅的冷嘲热讽，对他冷冷地甩出一句，你有病吧！

唯一让楚宁有些郁闷的是，谭雅关爱智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的智力也不存在缺陷啊，实在搞不懂病人的想法，他只能以后另外寻找机会劝说她按时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