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栀心里几乎是崩溃的,他实在是想留下来,可是事到如今,他只能硬逼着自己往前走,而身后的那个男人还在忙着打听着,但因为他想找的是两个人,所以即便是一个人从他面前就那样明目张胆的路过他也没有认得出来。
“叫我说你不要再找了,这个人肯定是回去了,都已经找了这么久了,你还是回去复命吧。”
周围的小商贩儿因为和那个小厮很熟悉,所以也便向着他,给他说几句话。
谁知道小厮却摇了摇头,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这可不行不行,不行,我们姥爷都说了,让我一定要找到,要是我找不到的话,他让我提头回去见他们。”
在声连连当,小栀加快了脚步,先离开了,他站在马路上,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一边是去城门口的路了,这里距离城门口并不远了,而另一边则是通向这个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会有的那个街道。
小娘到底会去哪里呢?他并不知道,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在最后的关头。自己可以去找一下那个人,帮帮自己的最后一次。
他走的实在是匆忙,以至于周围的一切他都很少去看,可是他突然想到或许自己的路上也会遇见呢,于是他便停下了匆匆的脚步,转为一个比较慢速的步伐,可以一边走一边仔细的查看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
没有,没有,依旧是没有,任凭他怎么仔细的去找,依旧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容。
可正太他是仔仔细细的看周围人的时候。一辆马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那辆马车其实是让他熟悉的,再也不能更熟悉的马车了,可当时的他正在忙着看周围的人,所以那辆马车即便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也并没有注意到。
而马车上面的柳思元此时此刻忧心忡忡便更是不可能察觉到。马车外面到底经过了那么多的行人里面都有谁了。
“公子,您还是不必太担忧这个事情,虽然听起来蹊跷,可是大娘子说到底也是贵府出来的人,他不可能想着杀人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太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可能大娘子也是一时想出出气而已。”
四月开口安慰着公子。
柳思元并没有应声,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他依旧是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前面。说是宠辱不惊也好,可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样子。
从前他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何尝没有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威胁呢?他也曾经觉得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没有根由的,让他想找方法生活下去都变得十分困难,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因为我母亲教他的许多事情,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有迹可循,而且只要挣扎着就能上前去。
可是事到如今,他却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抓狂甚至绝望。因为这是一种极重的无力感,他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幸免于难,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让他们也不要受到自己的牵连。可是他从前觉得自己最得心用手的事情,此刻在自己这里却什么都做不到了。
从前他总是说母亲的事情做的不够好,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保护着母亲。后来他又觉得父亲做的许多的事情是将自己和母亲推入深渊。于是他又用自己的方法,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和母亲从那个复杂的浑水里面剥离出来。
可是如今呢,怎么就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呢,他很是懊恼的闭上了眼睛。
从前自己一直挣扎着上前去,可如今因为有宁钰在前面自己细想想,这么多的时间里。竟然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只是在后面全居着。等着对方来帮助自己。
所谓树大招风,自己从前一直掏光养会什么事情?都是谨小慎微,怎么到了如今自己长大了,应该阅历比之前更加丰富,想事情也比之前更加缜密的时候,却忘了这个道理了呢。不光没有管对方,还任凭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冲在前面锋芒毕露,这不就是如今给他惹下麻烦。所造成的原因吗?
柳思元想起之前种种,更加后悔,若是从前自己没有让对方如此形式一言一次又一次的劝解,或者是自己更展露锋芒一些,是不是如今迎接这些祸事的人就不会是他,而是自己?
“估计你还是太紧张了,不要这么紧张,其实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四月看见公子手都开始颤抖了,便赶紧宽慰着。
“我并不害怕他有生命之忧,我只是怕他受苦,你知道吗?他之前受过很多苦,他是一个苦命人,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原本想着让他在我身边能少吃些苦头,多想一些乐子。什么事情也都尽可能的满足于他,可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般的田地吃一个亏,竟然能吃这么大一个亏。”
一边说着,柳思元再次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谬了,甚至不应该是发生成这个样子,从前那个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像是小麻雀一样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且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警惕的看向他面前的这个姑娘,这个姑娘。说是彻底的叛变了,过来也说是跟大娘子那边都是假的,逢场作戏而已,更说是已经心思都在这个服里面了。
可是说到底也并不是什么过敏的交情,更不知道他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所谓人心隔肚皮,便就是如此而已,即便是他嘴上说的再好听,可没有见过他办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的时候,你便很难决定自己到底要信不信他,或者是说相信他能相信几分。
“你带我去的这个地方真的能找到他吗?”
虽说是一句废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公子,您就放心吧,这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
四月轻声说着。
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即便是他说让对方放心,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说着他内心的不安。
柳思元内心的感情非常的复杂,他原本是想再给一次希望的,可是想想他当时已经把刀别在大娘子的脖子上,甚至还让大娘子受了伤,即便是如此,跟着出来走了一圈儿。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线索,只是被对方耍了一阵子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黯然伤神起来,并且在这个姑娘似乎看起来有一点点可信,但那种可信的程度却并不比大娘子多上几分。
宁钰到底会是去了哪里呢?
柳思元伸手掀开马车的链子朝外看去,只觉得路上的行人仿佛都有着自己的终点,行色匆忙在赶着路。都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可是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漫无目的的在找着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归路是在哪里。
“公子就是前面。”
四月的声音很是温柔,听起来甜甜的。
柳思元下了马车看见面前又是一个小小的庄子,这个庄子看起来是被农户所有。
“这个地方看起来并不显眼。”
柳思元开口说了话,外音也非常的明确,那就是这个地方并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公子可能不相信我,但是还是来试一试,说明公子和玉小娘的感情是极好的,既然感情是那样的好,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为何不进去瞧瞧呢?说不定就有公子你想要的答案了。”
四月的声音很温柔,却像是温柔刀一样,一刀又一刀割在了柳思元的心里,他何尝不是因为于小瑶的事情而接近崩溃了呢,从来都是敏感多疑,深思熟虑的,他这一次竟然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半点分析。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如今更是来到了这样一个看起来。会有埋伏,甚至会有危险的地方。
“我没说不进去。只是……”
柳思元犹豫了一下,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别直接点了点头跟着四月往里走了。
宅子开了门,再往里走,竟然并没有任何突然开阔起来的感觉,反而是觉得这个宅子外面看起来更气派,而里面看起来更差一些了。
后面的单子里面看起来有些估计甚至没有劳作的人。
“这里看起来空无一人。”柳思元说。
“公子应该着急,之前出过许多的事情,所以这里也算是一个没有名分但依旧被用的地方,所以人自然不多。但是我已经听大娘子身边的人投入出来过一点的消息,那就是真正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您且耐着性子,再往里走走。”
面对对方的不信任,四月到时落落大方,看起来很是坦然的样子,所以正是他的这种坦然,反而给他增添了不少的信任感。
“四月?你怎么来了?哎,这位公子是谁呀?”
就是从院子里面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先是认出了四月,然后用一个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之后看着他身后的这位公子有些贵气,但是不认识。
“刘妈妈这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想着来问问你。”
因为对方并不友好的眼神,四月倒是客客气气的,但也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就是这两个人似乎只是面子上的,交情底下也并不熟悉。
“什么事情不能传信问呀,偏偏还要来一趟,你这突然造访也实在是奇怪,大娘子不都说了吗?这个地方平日里不让人来。你这样过来是带着大娘子的消息吗?”
那刘妈妈看上去还是警惕的样子,真是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庄户上面,竟然会有这么有警惕性的人。
“我妈妈正是因为这时间太大了,所以大娘子不放心,便让我过来瞧一瞧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此才好呢。有妈妈真是费心了,所以赶紧让我们看看人吧,我看了人人没有事的话,我赶紧回去复命,这一次来的路上耽搁的时间不少,也没有想到路程竟然比想象的远,所以在这个时辰到我还要急着回去复命呢,所以咱们还是赶紧的吧,我只看一眼事情也不多,话我也不多说了。”
四月看起来一切都是照章形式的样子,可是话语当中的一些急切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见谁?大娘子什么意思?再说了,你空口无凭的说来一趟就来一趟,想见谁就见谁嘛,哪有这样的道理。”
四月虽然说的倒是有道理,可是对方却并不把他的道理听到心上。
“刘妈妈,我来的时候走的急……”
“行了,行了,也别说走的急,还是走的不急了,我可不管你路上还是着急忙慌的,还是慢悠悠的,这都不归我管,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部空口白牙想来说话。”
这话说的,虽然不直接,可是却十分的难听,直接把在场的人给路子堵的死死的。四月更是脸上微微泛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自然是没有大娘子给的任何信件的,但是他原本想着卖个面子来看一眼而已,但没有想到这个面子竟然没有全卖出去了。
“刘妈妈,您看我这来这一趟也不容易,总不能因为我的一点点小的遗忘,然后就完不成事情了,到时候回去大娘子肯定要生气的,所以还请您看在之前我们交情还不错的份上,您就算帮我一个忙,让我看一眼,我也好回去复命。”
“那可不成你这么做,那不是骗我,坑我吗?到了时候出了任何的事情,你一旦可以说一句你按照章程做事,而我呢,我就是为你承担和人数所有事情的那个人,我可不做这种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对妈妈完全不为所动。
一听这个好处和坏处说的如此直接,四月心里突然有了底,他回头朝这公子使了一个颜色。
柳思元立马明白了,随手将自己口袋里面的钱袋子拿了出来,往刘妈妈的手里就是那么一塞,要知道这沉甸甸的质感是个人就能大约估摸出里面有着不菲的价值。
“哎,哎,哎,可等等你们可千万别做这样的事情啊,不就仗着我老婆子见识少吗?你们这些成天在大娘子身边乱转悠的人自然是厉害的周围公司,我刚才只觉得可能是个大家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实力竟然如此这般,这么看来又不是我们。大娘子身边的人那行为和身份就更加可疑了,所以这人你们是更不能看了的。”
柳思元手里的钱袋子瞬间被推了,回来还想再给出去的时候,刘妈妈已经转身就要走了。
四月还想着再去追,但是被旁边的公子伸手拦了下来。
“公子眼看这意思没有送出去,但我觉得刘妈妈也不是什么圣人,咱们再使使劲努努力,东西总可以送出去的。那这样的话一定会能撕破一个口子,只要撕开了一点点口子,我们就能吃到更多的信息了,公子你可千万不要气那样。”
“不必了,更不用追问了,已经把口子撕开了。”
柳思元万条斯理的说着,他刚才脸上的不安,在这一刻已经全然消失,甚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胸有成竹。
“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四月没有听懂。”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仔细想想刚才他说的那些话。”
柳思元一边说着一边在院子里面四处打量着,“这个刘妈妈她开口的时候否认了很多的事情,我们来的事情,还有你和大娘子之间的事情等等,只要他不确认的事情,他都会连连否认,对吧?”
“是的,公子,我也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严谨的一个人,所以我用的那些理由竟然都不好用了,这是我的问题,公子还请息怒。”
“不不,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他对于不确定的事情都进行了否认,可是唯独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否定,那就是这个人就在这个院子里,他只说不让我们见,但并没有说这个人不在院子里。所以,玉小娘一定在这儿。”
柳思元眼神充满了笃定。
“那就好,那就好,估计没说你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赶紧去找吧,只是这个院子。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但其实很多暗门,恐怕……恐怕不是很好找。”
一边说着四月姑娘一边有些忧心忡忡。
柳思元回头看了看四周,见四周的围墙高高的。看起来这个宅子从外面似乎谢松平常,但若是仔细的瞧一瞧的话,当真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
“怎么回事儿?”柳思元压低了声音问。
“公子问的是什么?”四月没有听清。
柳思元却没有再问他,只是眼神有些冷淡的看着四周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个院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了,并不是最近这几年才修建起来的。
柳思元看上了院子里面的那几棵柳树,那几棵柳树一看它的树干便知道。这个院子的年份绝对要比他想的和他以为的要更久远一些。那这个院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四月,你知道这个院子有多久了吗?”
“回公子的话,这个院子是有些年份了,但这个园子比我来的时候还要早,所以我也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但我的记忆里面大娘子跟我提起的时候,这个宅子已经有些年份了。”
“这个宅子里面有不少的暗道,按照你说的那样,有一些密室那肯定是不可能,后期再加上去的那边是这个宅子,最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用作这些用途的,那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是用来看管下人的吗?”
“公子,您说的没错,这个院子就是用来看管那些不听话的下人的。”
四月立马同意了对方的这个说法,并且报以肯定,按照他的记忆,里面那些人的确是这样说的,但是说来也奇怪。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点,便有些犹豫,眼神也有一些不确定了。
这个眼神立马就被对方给捕捉了过去,紧接着柳思元也开了口问道:
“四月你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或者是从前的事情,你若想起来了,便告诉我一声,因为很多事情毕竟都有些联系和瓜葛着,可能看起来毫无头绪。但实际上对于现在的许多事情还是有帮助的。”
面对对方这样说话,四月的心里也有一些打鼓了。四月仔细的琢磨的想了想,他对你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他心里十分复杂,但是面对对方的信任,他还是想要说出一些有价值的话语来。
“灰公子的话,若是说起从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小,而且在大娘子身边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有一些细微的事情也是近几年才会告诉我的,至于很早的时候这个院子是做什么用的,我并不知晓。但大约听别人说以及后来的事情来判断,大概也是有些人犯了错会被抓到这个庄子上面来。”
“是下人们犯错吗?”柳思元在此提示着问道。
“的确说是如此,对外大娘子一直都说这个庄子上面不是吓人犯错便被送到这边来做一些苦力的事情,可实际上来看看这个院子好像并没有能够做苦力的地方,也并不够宽敞,真是奇怪。”
四月的这番话,成功的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柳思元眉头身越皱越紧,最后他仔细思索着之后问道:
“听你的意思是只是听说有人被送来,那么实际上真的有吓人,因为犯了特别大的过失而被送到这里来吗?”
“狐狸做错事情的吓人很多很多,而且他们受到的惩罚也是各种各样的,但是大部分都是被惩罚几下或者是被鞭打几下。但是若是犯了很大的错误的,甚至有被打死送出去的这种事情也可能会有,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下人被送到这个庄子上。公子,您这样一说,这事情的确是很奇怪呢。”
柳思元忽然变得嘴里面阵阵有词念念叨叨的,像是被鬼魂附了身体一样。
“怪不得,难怪是这样。”
“公子,您说什么?”
四月在后面感觉他的这些行为做法让他身上都开始跟着发冷了,但是公子却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依旧神神叨叨的念叨着。
柳思元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但是母亲还健在的时候,从前他只听说这种高门贵府里面的规矩多,所以母亲并不能去府里面,但是记忆当中母亲的确是去过的。他曾经也往府里面去,甚至经营,虽然模糊,但隐隐约约好像是母亲进去过这个府门。但却并没有当天从那个门里出来,自己小小的身子便缩在那个院子里面等着母亲,这一等就是好几日的时间。
那时候的他总是在想,我母亲一定是在府里面受了苦吧,可是他出去打听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告诉他不用担心,甚至帮他宽心,因为都知道那福的大娘子是出了名的活菩萨。对所有的人都记好,甚至对下人也特别好,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所以不可能对自己的母亲下以死手。
可是也正是从那次母亲回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首先是自己的母亲,从前母亲总是想着要获得一个名分,甚至觉得这个事情很是简单,只要将自己生下来,只要给福里面生下的男孩子就一定能够借着这个油头搬进去,成为那个府里面,真真正正的小贵人。
可是母亲去那府里面待了这几日的时间之后,出来便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更没有说去里面做主人会变得很简单,甚至每次提起来的时候都眉头紧锁。觉得这个事情十分困难的样子。他究竟是在里面遭受了什么,才会觉得这件事情如此的困难,那时候的自己年纪太小,并没有想那么多。
那时候的自己虽然小,但是还是非常关心母亲的,所以对于母亲在那里面度过的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是好奇,二是关心,也是一遍又一遍的也曾问过去关心过,可是母亲却从来都没有给过一个正面的回答。
柳思元看着眼前的这个庄子,他突然想起来好像也是从那次之后,父亲对于母亲的怜爱之心便更多了,时常说母亲受了很大的委屈,受了许许多多的苦难,难道就是在府里那几日?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嘛,可若是真的如外界传言那样大,娘子是个心肠极其善良的人,所以他一定不会在自己的府里去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肯定是在府的外面那个地方,难道就是这个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