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悲从中来

这还是苏拉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帝羲关心的感觉。说实在话，这种感觉还不赖。

让他莫名的有一种……养了那么大的白眼狼总算是开窍了的感觉。

帝羲一脸严肃，眼底带着几分疑惑，但更多的，还是生气。

苏拉喜忧参半，“怎么，你不希望我走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希望我能够离开。”

帝羲剑眉一蹙。

苏拉在观察了帝羲神色后，方才缓缓开口，“至少，能够远离你看不见我的地方。”他知道帝羲只是讨厌自己，并不是那一种仇恨得要让苏拉去死的感觉。若当真如此的话，帝羲也不会成天到晚一瞧见苏拉时，就不爽了。

帝羲这种行为其实就像是跟父母闹别扭的孩子一样。苏拉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他之前并没有体验过去，但他却听过别人提起有关的事情。

帝羲淡淡的道：“我不觉得你到了要退休是年纪。”

帝羲和苏拉二人仿佛不在一个频道上聊天似的，这你一句我一句的，简直就像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一样，故意找茬。

苏拉笑笑，“我可不觉得你会为了联盟当说客来挽留我继续打工。”

帝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略掉了他的打趣，“你干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病怏怏似的模样？”

对于帝羲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异常，苏拉并不诧异，只能说是……有些平常吧！

毕竟，那么显眼的表现，还看不见的话……那就是眼瞎了。

苏拉叹了一口气，说道：“身体状态不行，所以才选择了退休。”

帝羲啧了一声，没声好气的道：“身体状态不行？你是不是有病当我是傻子呢？你这精神损耗严重的症状明摆着就是跟不知道谁动过手了。”

是啊！帝羲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我虽然不是联盟上将，但毕竟也是联盟高层，出门在外难保不会遇到一些对我不满的人。”苏拉并没有打算将长英的事情和盘托出。当然，他也没有打算提起有关长英的事情。

帝羲扁了扁嘴。

苏拉轻笑一声，“所以，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帝羲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关心你了？”

苏拉睫毛微微一颤，眼神微动，“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想让我留下来？”

从帝羲的行为和语气上来看，的确是有几分傲娇的挽留色彩。

帝羲觉得自己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可实际上……还是有漏洞的。

“我是讨厌你。”帝羲诚恳的道：“但这跟我想要留下来你有什么关系吗？”

苏拉无奈一笑。

他如此诚恳，倒也是苏拉印象中的帝羲。苏拉心中更多的，却是欣慰。

因为帝羲现在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纠结和挽留了。

从前的那个他，是不会这样的。

虽然长英是他善意的萌芽，但那个时候的帝羲还不明白什么叫做挽留和纠结。

明明那么讨厌苏拉，可内心之中还是对他充满不舍的。其实苏拉也有很多这样纠结的内心活动。

至少，苏拉可以证明自己对帝羲放养似的教化还是有用的。

虽然是需要一些时间，但帝羲的确是在一点一点的朝着人类而发展。他相信假以时日，帝羲也会真正的被人类的气氛所感染到的。

帝羲淡淡的道：“我的确是讨厌你，但我也不能够接受你无缘无故的退休和离开。”

苏拉眯了眯眼，“其实也不算是无缘无故，退休是我自己的决定。而且，我最近的确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可能是年纪大了，身体方面和精神意识方面有些撑不住了。”

帝羲小声的嘀咕道：“妈蛋，骗谁呢？”

虽然轻声，但苏拉还是听见了。

他微微一笑，“假若今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当然，如果没事，跟陆焱一起过来看看我，我们叙叙旧，倒也不错。”

帝羲挑了挑眉，“谁要跟你叙旧了？”

苏拉道：“什么都好。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帝羲和苏拉之间的争论其实也没有什么结果。顶多就是这两个人稍微的理解了一些对方隐藏起来的小心思吧！

帝羲和苏拉都是心思细腻的人，他们自然是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帝羲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苏拉离开。

苏拉再走几步时候，就看见了另一个方向站着的陆焱。

帝羲想要在苏拉这里得到一个答案，陆焱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以他的身份，还不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视野面前。毕竟，他是苏拉学生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秘密。

陆焱眯了眯眼，最后还是背着他们走开了。

帝羲瞥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眼看着人上了飞船，他愣神一会儿，飞船就已经启动了。

他的余光只能够勉强瞧见那扬长而去的飞船飞行弧度。

后来，苏灵息找到他的时，就是在一间咖啡馆里面。

相对于夫妻，其实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超越了爱情的朋友和知己。

苏灵息点了一杯咖啡，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帝羲对面，“还在为苏拉大人离开的事情觉得疑惑和担忧？”

帝羲嘴角一抽，脸色微微变化，似乎是被人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似的。但很快就极力的隐藏自己的真正心思，他口是心非的道：“担忧疑惑个屁，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看他不顺眼，走了就走了。”

苏灵息无奈一笑，只觉得帝羲模样煞是可爱。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就不会在这里独自烦恼了。

“您的咖啡。”服务人员把苏灵息点好的咖啡带了过来，轻声细语吸引了苏灵息的注意，就把咖啡放在了她的面前。

苏灵息微微致意，“谢谢。”

服务人员礼貌的点点头，然后离开。

苏灵息喝了一口咖啡，“我陪你。”

帝羲倔强的道：“陪什么陪？我就是渴了想喝点东西而已。”

“我知道。”苏灵息知道，真正伤心的人是不希望别人察觉到自己在哭泣的。

苏灵息没有直接拆穿帝羲，反而是在他的身边安慰和陪伴着他。

他们之间这种无声的陪伴，已经胜过很多的爱情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