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咖啡与咖啡

赫玛其实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危险。

赫玛觉得，可能是自己有年轻，有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时候吧！毕竟赫玛当今的年纪也不算是大，约莫着算是中年？他的年纪好似同苏老板相处不大，零零碎碎的应该是比苏老板年长几分的。只不过苏老板天生就生得一副好皮囊，让人看着他好似同八年前模样一成不变似的。

失忆之后，其实苏老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年纪多大了。现如今自然也不得而知。但年纪对于他来说，其实问题并不大。因为苏老板并不是介意自己年纪的。反正现今人类的平均寿命不断，约莫着能够活到前人类的两三倍之后。接既如此，三四百岁不也是正常的吗？再说了，苏老板对自己的年纪还是有着一定的认知的。他稍微摸了摸自己那张脸，心想着不可能超过了一百岁吧？毕竟他的年纪好像跟修墨差不多而已，两个人也不差真的相差太远的，以至于这让苏老板略微猜测了自己也可能是中年？但也许是少年？总之苏老板感觉到自己身强力壮精神抖擞的，一点都不像年纪大了之后的多愁善感就是了。

可人类有很多原始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就好比如说是人类本身的变化了，即便是现在的人类拥有的不知道是怎么来的颇为漫长的寿命，可实际上他们的心智以及思考，甚至是行为模式都会因为年纪的不同而产生出必然性的改变了。

就比如年长一些的人儿已经开始过上‘闲云野鹤’‘无所事事’，甚至是非常恶劣混吃等死的结局了。因为他们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必然的了，也是无法改变的了。活了那么些年，看过的经历过的一切只多不少，之后不断成熟起来的心性自然也是有所变化的。

赫玛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看起来年纪可能还算是不大，可实际上他却有一种不得不服老的内心冲动。

赫玛其实有过年轻的时候，既然他有能力能够管理和保护整个地下城，那就证明赫玛实际上还是能力出众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赫玛在他真的是年轻有为的时候，就已经在第九星系混了。赫玛跟赤一样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是有意识、有记忆的的时候就已经独自生活了。虽然崔丝雅娜和S，但好在赫玛也算是‘不负众望’的活下来了，甚至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赫玛和赤都是明白人，他们知道只要生活在这个多姿多彩的第九星系当中，就不会真正的安全的。

毕竟，这第九星系本身就是极为混乱又危险的地方，那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活下来的。若是那么运气好活下来了，又那么运气好的像赫玛一样稍微的发家致富了起来，那就真的是运气好。

可这样的运气好并不是一辈子的。在他看来，其实无论是什么人，好人坏人，或者是那些自以为安定的人，其实都不会有真正的‘好’的下场。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能够真正的体验到安然无恙、自在的生活。

赫玛虽然成立了一个‘势力’，可这并不能够真正的称之为是‘一方势力’。因为赫玛的能力和所持的势力并没有真正的出众，以至于他们这样的顶多只能够算是‘避世’罢了。寻求安稳、安定也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如此的磨刀霍霍向猪羊就是了。可实际上真的遇到了什么个有能耐的人的话，赫玛又如何自处呢？总的来说，他是、明白自己的脆弱之处的。

赫玛莫名的觉得，手里的咖啡好似在逐渐变凉似的，温度骤然间下降。可再抿一口的时候，赫玛这才发现什么温度下降、变凉之类的其实都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赫玛深吸一口气，神色略带着几分淡然落在了赤的身上，他缓缓开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你会不会慢慢的觉得，我其实不适合当这个地下城的城主呢？”

赤不明白赫玛为什么忽然间这样想的消极想法，但他还是回答了赫玛的问题，“我整个人笨，没学过几个字，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如果没有您的话，这里也不会有现如今的好。我相信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是吗？”赫玛情愫不改。

赤问：“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了？”

“算是吧。”赫玛笑笑。

“你觉得，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好吗？遭受到了崔丝雅娜和S事件爆发之后，整个第九星系便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第九星系的每一个人都在变化，只有我们在原地踏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虽然赤觉得自己笨笨的，没读过书，也不知道几个字。可赫玛还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去同他说这些了，因为赫玛现在真的有些脑筋急不过转弯来了。此时此刻，需要别人在赫玛面前折腾一下，能够让他产生出另外想法的契机。

不外乎一个人真的是蠢笨还是聪明。赫玛觉得，其实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他们或许能够给到一个赫玛意想不到的答案也说不定呢！

“这个……”赤没想到赫玛会跟自己如此变相的敞开心扉。但如果这就是赫玛浓缩的烦恼的话，那么赤自然也是会认真的思考。

赤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然而赫玛也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是耐心的端着咖啡，若有似无的抿了一口气，也一边正在等待着赤给自己的答案。

赫玛不知道自己到底呆了多久，但赤是真的明白了赫玛烦恼带给他的懊恼了。因为如果是平时的赫玛的话，是绝对不会如此淡然耐心的等待着自己那‘无厘头’的答案。赤总觉得赫玛是不是此时此刻一定要自己给一个答案了冲动？于是乎他还真的是好好的沉思了一阵儿。

“其实跟喝咖啡差不多吧！”赤自顾自的开始说。

赫玛有些疑惑，就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件事情跟喝咖啡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有些疑惑，但赫玛似乎也没有打断赤的意思。内心可能对此还是有几分期待的吧！

“咖啡一开始就是黑乎乎的，本来兴起就是苦咖啡来着，但后来，慢慢的有人开始加了糖发现，好像挺好喝。再后来，他们又加了奶在里面。再之后就开始对着咖啡调试各种各样的水果味道或者是冰沙味道。以至于外面经营的连锁咖啡店的咖啡味道都是各种各样的，什么味道都有。”

“我虽然只是听说过第九星系内的变动。可这样的变化不是正常的吗？”赤的想法倒也是单纯，“毕竟第九星系从一开始也不是一个完整的星系。如果不是更多数量的无业游民或者是域外海盗聚集在此的话，怕也不会真正的产生出第九星系这个被画出来的规定范围吧？联盟管辖的八大星系也就罢了，第九星系不是经常都在改变吗？毕竟域外海盗之间的斗争层出不穷的，平时我倒是看得不少了。而且，我听说第九星系内最近不少零散的域外海盗都开始逐渐整合起来了。兴许也是因为崔丝雅娜和S那件事情风波之后，第九星系内的域外海盗们就开始变了吧！”

当然，这只是单纯属于赤的意见而已。

赤没有多大的文化，所以他只知道用咖啡来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也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现下知道的一些事情结合起来，在赫玛面前说道说道而已。赤不知道自己的‘胡言乱语’到底对赫玛有没有帮助。

等他回过神来去看赫玛的时候却发现赫玛盯着手里的咖啡深深地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适才赤所说的话，略微感受到了几分触动呢？总觉得，他的确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进行思考了。

赤不知道赫玛有没有问题，心想着自己可能说得有些鬼怪了，于是乎就想着还是别让赫玛听好了。

说实话，赤还从来没有跟什么人透漏出心声。因为他觉得，自己笨，脑子又转不过来，其实大家都挺嫌弃他又呆又傻的模样的。赫玛坐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一时的走投无路而已。

但他没想到赫玛忽然间就蹦了起来，反倒是赤被赫玛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就是了。

“怎、怎么了？”赤回想着自己刚刚应该是没有说错话吧？

“我觉得你说得对！”赫玛把手里的咖啡猛地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就搁在了一旁放着，忽然间对着赤就是一顿赞许。

“蛤？”赤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到底那一句话是对的？

“谢谢啊！”赫玛笑笑。

“不……客气。”赤歪了歪头，一脸茫然的盯着赫玛。

虽然不明白，但看赫玛的样子，他是真的明白了的。

赤虽然傻乎乎的，但他看得出来，赫玛整个人状态都跟适才的大相庭径，实在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就是了。

赤咽了一口唾液，盯着赫玛看。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干事儿了。”赫玛说着，还没有等赤回过神来说个‘一路走好’之类的，尾音都还没有落下，赫玛整个人就已经蹦出去了。

赤看着赫玛整个人如同闪电一般的步伐，只觉得有些奇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