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吸血鬼的渗透

在万众瞩目下，维特将这只吸血鬼判了死刑，把它绕着泰洛西城游街一圈后，由维特亲自押送前往君临城。

“小心点！”

“你那边高了，松点劲！”

十几名壮汉抬着木质十字架来到一辆宽大的马车后边，詹德利在附近来回跑动，指挥着他们把十字架底部对准马车上的底座。

这是詹德利造出来的第一辆载重马车。远看就是一个运货的大平板，钢架和螺栓拼接的框架，让车身有三个当今马车的长度依然能保持坚固。钢条加固的车轮两两一组，前部左右各一组，尾部四组，加起来一共12个车轮。在平原上可由四匹马拉动，上坡时还可以换成牛来拉，完全是按照运输木材的要求制作。

看似只是把车厢加长结构并不复杂，只要有图纸维斯特洛的工匠也能造出来，其实最重要的核心部件是夹在车轮和框架间的板弹簧，光是这个东西詹德利带着一帮铁匠至少研制了半年，在请教无数学城的炼金学士后，终于造出合格的磷锡铜合金，因此一直拖到现在才做出第一辆成品。

有了魔法的维特并没有把电力的基础理论公之于众，铜的导魔性也不是很强，因此这个世界的铜不值钱，除了用来铸造货币就只能拿来铸造青铜盔甲或工艺品，谷地符石城的罗伊斯家族早年就靠铸造青铜制品发的家。

还有很多泰洛西人没有到广场，有些妇女带着孩子怕拥挤呆在家里，还有在各处为生计忙碌的人也没有来，马车拉着吸血鬼游街，就是要让所有泰洛西人都见见这东西，未知才会带来恐惧，维特要让人往吸血鬼脸上扔烂菜叶臭鸡蛋，打破他们心中的恐惧。

詹德利把几个铁质固定平板车中间的底座，跳下车看着竖起十字架上钉着的一丝不挂的吸血鬼，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不错啊！詹德利爵士！”

一个女声从詹德利背后传来，詹德利瞬间就听出了是亚夏拉的声音。他收起笑容用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啊，什么不错？”

马车游街需要城防军协助维持秩序，不然愤怒的民众万一拔下银钉又会造成伤亡，亚夏拉这个陆军司令亚夏拉自然要负责组织。

可詹德利用自认为帅气的动作转过身时，发现亚夏拉根本就没在看他，注意力全部在镶嵌在车夫座椅两侧詹德利的家徽上。

“我是说你的新家徽不错！”

叮~叮~叮~，亚夏拉用腰间的暗黑姐妹剑柄敲着缩小的黑色盾牌，上宽下窄的尖盾只有巴掌大小，一圈金边做装饰，中间那头金色公牛还刻出了肌肉线条，奔跑的动作也做得栩栩如生。

“哦，是的，好看。”有一肚子话想说的詹德利见到亚夏拉本人后嘴就开始结巴。

城防军分出两列疏散人群，周围开始让出道路。泰洛西城高低起伏较大，四头公牛在车夫的驱赶下很轻松地把拖车拉动，慢慢地在城里街道上展示吸血鬼的尊容。

看着亚夏拉跟着队伍走在马车侧方，跟在她身后的詹德利实在想不出说点什么，头发都快抠掉时，亚夏拉突然停下了脚步，走神的詹德利差点撞到她，还好他伸手抓住了马车边缘。

“你干嘛停下？”

“我问你一个事情，审讯吸血鬼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亚夏拉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

詹德利觉得很奇怪：“我知道啊，泰洛西的官员也都知道，维特公爵在城堡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审讯的。”

亚夏拉后退一步靠在詹德利左侧和他并排走，侧头歪到詹德利肩膀旁用手挡住嘴：“那你快给我说说这吸血鬼到底怎么来的！那天我走神没听到师傅说要审讯，连着几天都跑去军营里训练了。”

两人跟随游街的队伍一直在行走，周围全是嘈杂怒骂的民众，问完话的亚夏拉好一会儿没听到詹德利的声音，转过头想质问：“你快回答。。。你生病了？怎么满脸通红？”

刚刚亚夏拉捂着嘴说话，一股湿热的味道直冲詹德利侧脸。心仪的女人穿着自己制作的盔甲，现在说话的热气还吹在自己脸上，初哥詹德利立马心跳加速热血上头，除了走路现在脑子里的思想早已出了泰洛西。

砰！亚夏拉弯起右手一肘敲在詹德利腰上，两人都穿着盔甲亚夏拉也收着力，声音大力道小。

“我没事！”回过神的詹德利赶紧回答。

“那傻子你赶快回答我的问题啊。”属下全部知道吸血鬼的来历，聚在一起聊天时个个都谈得头头是道一堆大道理，唯独自己这个城防军兼陆军司令一问三不知，亚夏拉不好意思向属下打探，趁此机会就找上了詹德利。

“哦，那我给你说说大概吧。抓到的两只吸血鬼同属于冷港品种，血脉来自两个脉络。维特公爵不是在海上抓到的两只吸血鬼吗，一只就是前面马车上游街的，另一个大胡子被当场杀死，在泰洛西城里杀人的和那个只剩一条腿的，都是被杀死那只大胡子吸血鬼发展的后裔。”詹德利尽量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亚夏拉问道：“那吸血鬼来泰洛西干什么？”

詹德利想了想：“这就要从它们的发源地，维斯特洛北方长城外说起了。大胡子和贵族吸血鬼，两人原本是君临城里的金袍子小队长，今年君临城里出了两个冒充已故王后和王子的骗子，金袍子们作战失利，国王追查起来发现很多军官和士兵都贪赃枉法卖官鬻爵，两人行贿买官的事也被牵连出来，审判过后两人为了不遭肉刑选择去长城当守夜人。”

“吸血鬼竟然是金袍子变成的？”亚夏拉以为是和森林之子差不多的魔法生物，吸血鬼是吸血鬼他吗生的。

“吸血鬼和异鬼一样，无法自然繁衍后代，只能通过它们特殊的鲜血仪式把人类转化为后裔。”被亚夏拉打断思路，詹德利回答后重新说道：

“我接着说两个金袍子的事，两人再怎么犯罪也是多年的职业军人，到达长城黑城堡后一个月就完成了新兵训练。因为这一次被流放到长城的金袍子人数有点多，守夜人便把他们原来的编制打散，四人一组由资深的守夜人领导。国王去年过年的时候下令要加强长城外的情报搜集，两人在完成训练后不久便跟随游骑兵出长城去北方训练。”

“他们两个就在这时候变成的吸血鬼？”亚夏拉听得很入迷，这种神怪的真实事例是第一听到。

“两人不是一个游骑兵小队，大胡子先出长城巡逻，七人的小队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回黑城堡。守夜人总司令莫尔蒙按制度派出了一支救援小队去寻找他们，而游街那个就是跟着救援队出的长城。

长城外天气极度恶劣，现在寒冷的冬季也开始了，冰面破裂、踩空雪堆掉进深坑，什么事都能发生，守夜也对外出侦查的游骑兵有死亡指标，只要死的人在规定比例之下就不会再派出人去寻找，其他寻找的小队也没有任何发现，只能在守夜人档案上记录他们为失踪。”

看到亚夏拉在认真听，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么多话的詹德利越说越有精神。

“两支游骑兵小队被北方的吸血鬼抓住，以永生、耐寒、无限的活力和魔法诱惑他们成为后裔，两队总共十四人，八名中年守夜人选择了死亡，六名罪犯和金袍子出身后加入的选择了背叛人类。”

“这些人奸！真该死！”亚夏拉握紧了拳头。

詹德利：“维特公爵还从审讯中得知，发展六人为后裔的吸血鬼是一个红头发的女人，他们后来根据女人平时的谈话知道她不会写字也不会说维斯特洛通用语，应该是一个北方的野人。”

亚夏拉点点头：“看来北方野人成为吸血鬼的时间要早很多！”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据贵族吸血鬼招供，他们成为吸血鬼后便被带着一直往极北区域前进，在一个巨大的盆地外见到了数不尽的人类和动物尸鬼，盆地中央是个临时营地，吸血鬼还有蓝色皮肤的异鬼聚集在那里。

吸血鬼根据血脉一代一代的发展后裔，内部等级森严，按它们感应血脉的能力，吸血鬼中最原始的血脉叫做卡斯特，第二代吸血鬼便是他的十九个妻子，或许同时也是他的女儿。”

亚夏拉转过头：“妻子也是女儿？”

“卡斯特住在长城外，年龄大概有四五十，又或许三十多，他父亲是一位守夜人，母亲是白树村的野人，记录他出生日期的东西根本没有。

因为父母的关系，卡斯特能获得守夜人和野人的支持，长大后娶了很多野人女性当妻子，生下的女孩养在家里，长大后继续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孩子，男孩就祭献送异鬼，算起来如今的异鬼很多都是他的儿子。”

“最大号的人奸！我一定要砍了卡斯特！”亚夏拉双手握住两把剑的剑柄，心中无比愤怒，也理解之前城堡里的人为什么一直在折磨吸血鬼了。

说到这里詹德利抠了抠脑袋：“下面的供词有点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讲，快讲！”听到一半就哑火，亚夏拉可不管什么好说不好说，坚持要把故事听完。

“吸血鬼不惧严寒，在寒冷的极北区域光着膀子走都没问题，北方也有一些动物供吸血鬼们食用。不缺食物也不惧严寒，力量强大精力旺盛，除了争斗便是男女抱在一起。卡斯特也无法霸占所有女性吸血鬼，顺便也想试试吸血鬼之间到底能不能生育，因此在那个盆地里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无时无刻都充斥着男女的叫声，两人都招供说那一段时间是它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嗯~~像农场里的白猪一样。”亚夏拉做了一个很恰当的比喻。

见亚夏拉没有介意，詹德利松了口气，接着说两个吸血鬼为什么来泰洛西。

“长城底部埋藏有很强的魔法阵，异鬼、尸鬼和吸血鬼都无法跨过长城，连海里都有魔法阻止它们南下。异鬼像鳄鱼或蛇那样，短时间内可以爆发行动，平时做事都慢吞吞地，想一件事可能都要几个月，吸血鬼不同，它们精力旺盛，很快就想出来南下的对策，绕过长城，乘船来到海上魔法阵的薄弱处，集合所有吸血鬼的力量抵抗魔法让几只吸血鬼跨过魔法阵，连同两只来泰洛西的，一共有五只吸血鬼到了维斯特洛大陆。”

“这么多？那它们还能在这边发展后裔，以后岂不是到处都是吸血鬼？”亚夏拉开始担心起来。

“也不需要太担心，五只里维特公爵杀了一只，还有一只正在游街示众。另外维特公爵通过在吸血鬼身上实验，发现长城下的魔法阵和回复系专家级魔法：防御法阵有些类似，都能阻止亡灵生物。除了毁灭、召唤、变化和幻术，回复系的大多数魔法还对这些不死生物有奇效，治疗术用在吸血鬼身上竟然能伤到它们，以后维斯特洛的回复魔法师们不止能救人，还是对抗吸血鬼的最强法师。”

亚夏拉右手掌上燃起一团火，然后砰的一声被她捏爆：“能对付就好”

詹德利：“吸血鬼们也需要情报，对它们威胁最大的就是魔法师和巨龙。而维斯特洛的魔法师恰好这半年都聚集到了泰洛西，两个吸血鬼便伪装成魔法师潜伏到了郊区，一直在收集每一个魔法师的详细资料。

两个吸血鬼，正在游街那个自称为贵族，其实是一个被剥夺封号的骑士，他向往贵族的生活，在泰洛西流连于各个酒馆里搜集消息。而大胡子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靠武力当上金袍子的人，整个泰洛西的吸血鬼全是他的后裔，而且全是一些不识字的莽夫。这次它们发起进攻，就是因为两个吸血鬼意见不和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谁，趁着维特公爵不在。

亚夏拉：“哈哈，收集情报哪有它们这么干的，吃了没文化的亏！”

“多亏了维特公爵在最后抓住了两人，也多亏了吸血鬼不能操控信鸦，他们收集的情报一份也没有带出泰洛西。不过另外三个在大陆上活动的吸血鬼就不知道情况了，维特公爵这次去君临城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詹德利说完，看着港口上那艘洁白的踏浪骑士号帆船，或许维特这一去就要半年或一年，直到把那些吸血鬼找出来灭掉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