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请君入瓮

回放：昨晚深夜，郭府后门，武三抱着包袱从后门出来，一路小心地往街上走去，

一会，走到一边街上停着的马车边，对着带着斗笠的车夫道：「快，马上出城。」说着钻进马车。

那车夫也不出声，一甩鞭子，喝道：「驾……」马车嘚嘚地便往街上奔去……

一会，到得城门口，却见城门口火盆高燃，一队士兵守在门口。

马车奔到城门口，那队长上前喝道：「什么人，站住。」

武三撩起帘子，露出脸来赔笑道：「郭大哥。」

那郭姓队长惊讶道：「武管家？」

武三赔笑道：「是是，郭大哥，今晚您值班？」

那郭大哥忙笑道：「是啊，这不是轮到吗？哎武管家，您这是？要出城吗？」说着走到马车边。

武三叹气道：「唉，深更半夜的，谁没事还往城外跑啊，这不都是少爷有急事要我马上去办，不得已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啊。」

那郭大哥笑道：「是是，我们这做人手下的，都这样，明白，只是现在，这城门……。」

武三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手里握住那郭大哥手笑道：「郭大哥，麻烦您通融通融……」

那郭大哥一愣，忙接过银票笑道：「武管家您真是太客气了，既然是郭少爷的急事，那自然不好耽误了，好，我这就开门让您出去。」

武三大喜，忙拱手道：「谢郭大哥。」

那郭大哥笑道：「谢什么，小意思，来，打开城门，让武大管家出城。」

众士兵得令，嘎嘎地把城门打开，放马车出去，武三在车上抱拳道：「回头请你喝酒。」

那郭大哥摇手道：「不客气，慢走，慢走哈。」目送着武三马车往外面奔去……看着马车走远，脸色一冷，招了招手。

一边便有一个士兵上来躬身道：「大人。」

那郭大哥吩咐道：「快禀报大人，鱼已出洞。」

那士兵忙躬身道：「是大人。」奔到一边，从一个笼子里掏出一只信鸽抛上空中，那信鸽扑愣愣地飞走……

城外官道上，武三的马车经过一片树林，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武三坐在马车上，抱着包袱，松了口气，抚摸着包袱，打开包袱一看，里面却是满满的一包金银珠宝、银票。

一阵欢喜，抚摸着珠宝道：「只要离开京城，到一个远远的，没人认识的地方，这么多银子，够我几辈子吃喝不愁了。」不由得一阵欢喜陶醉……

忽而，却觉马车越来越慢，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

武三一惊，犹豫了下忙喊道：「姚大哥……」叫了几下没见应答，小心地撩起帘子，却见那姚大哥木然地坐在车夫位置上，车却停了下来，马正喘着气……

武三松了口气，心道：「真是的，这也能睡着。」伸手过去拍那姚大哥肩膀道，「姚大哥……」喊了几声，却没有动静，一惊，忙推了下道，「姚大哥……」却不料那姚大哥一推便倒，滚落在地……

武三一惊，惊得呆了，惊恐地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下忙小心下去翻过那姚大哥的脸，一看，却见七窍流血……吓得心胆俱裂，坐倒在地……

半响，大着胆子去试探鼻息，却鼻息全无，惊道：「死了？」连忙后退……

半响，镇定心神，惊恐地看着四周，惊讶道：「鬼？难道是鬼……」忙爬起来，爬上马车，坐到车夫位子，拉着缰绳，甩着鞭子喝道：「驾……」

却无论怎么喊、怎么鞭打，那马只是嘶叫，不走半步……

武三更是大惊，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鬼……不，不可能，不可能……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里……」忙奔回马车，抱起包袱，跳下马车，便往路上奔去……

等武三奔远，那姚大哥流着血的眼睛突然一下睁了开来……

前面，武三惊恐地跑着，许久，终于累得喘气跑不动，坐到一棵大树下喘着气擦汗，急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忽而，却见后面一阵沙沙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武三一惊，忙跳起来向后面看去，仔细看却什么也没有，惊讶道：「难道是我听错了？」一阵疑惑。

一会，终于镇定下来，松了口气，却觉后面又一声沙沙声，一阵阴风冷飕飕掠过，一惊，忙回过身来喝道：「什么人，谁，快出来……」仔细看着却什么也没有……

心中惊恐，吓得失魂落魄，不敢再停留，忙抱着包袱便往路上奔去……

刚奔几步，却见前面一个披头散发白色身影向着这边缓缓平移来，身上似乎穿着囚服……

武三一惊，忙擦亮眼睛看去，却依稀是死去的张老三模样，惊讶道：「张老三？」惊得浑身发抖，半响回过神来，忙转身便跑。

刚转身，却见前面五个大大小小披头散发的白衣身影向着这边缓缓平移过来，却依稀是那五尸案的被害人……

武三大惊，急喊道：「鬼啊……」忙转身向旁边树丛钻去……六个身影追到树丛边，阴森恐怖，默默注视着武三向树林里奔去……

武三慌不择路，一路惊恐狂奔，转身向后看去，却见六个身影远远地追来，更是大惊，忙加快速度，突然看到前面有个小木屋，一愣，忙向着木屋奔去，急喊道：「有人吗，救命啊，救命……」

奔到门前，那木屋一推便开，却见里面空荡荡的，漆黑一片，只有些桌椅，大惊，忙转身看去，却见六个身影更近了，心中惊惧更甚，忙奔进屋里，转身关上门，匆忙移过桌椅顶住门口，缩在角落里簌簌发抖，大气不敢出……

一会，却见外面传来呼呼之声，一惊，忙大着胆子抬头看去，却见借着月光，窗户外，六个黑影围着外面游动，似乎在寻找着自己，大惊，忙缩得更紧，簌簌发抖……

一会，却见那六个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外面归于平静，武三一惊，疑惑：「走了？」

正疑惑间，忽而，屋顶哗啦啦地几声，突然撞破几个大洞，六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屋里，居然脚不着地，悬在半空，嘶哑的声音嘶嘶叫着。

武三看到六双悬着的脚，惊得肝胆欲裂，忙跪下磕头求饶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放过我吧……」

却见那六个鬼嘶嘶叫着漂移过来，一个声音嘶哑道：「凶手，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却是张老三声音。

武三大惊，忙道：「凶手……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你们的，不是，不是我……」

张老三嘶哑道：「不是你？你撒谎，还我命来。」说着那张老三一把提起武三往一边甩去。

「啪」地一声，武三被甩在角落里，头晕目眩，包袱撒开，里面金银珠宝和银票散了一地……

武三惊道：「银子，我的银子。」忙上前急急收拢。

那张老三怒道：「死到临头，居然还这么贪婪，纳命来。」说着带着五个「鬼」扑过去。

武三惊得心胆俱裂，忙跪下磕头哀求道：「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害你们的，不是我，是少爷，是少爷，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他才是你们的仇人，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那六个鬼停在武三面前，那张老三惊讶道：「少爷？你骗我？」

武三急道：「不不，我没骗你们，真的是他，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

张老三怒道：「那你还不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杀了你，带你去见阎王。」

武三一惊，忙道：「是是，我说，我说……别杀我……」

快进：武三述说……

……

武三满身冷汗，浑身颤抖，哀求道：「整件事都是少爷他……他指使的，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磕头如捣蒜。

这时，却见外面噗地一声，无数支火把唰地亮起来，把屋里照得明亮。

武三一惊，惊讶地看向外面，却见那六个鬼忽地落下来，走过去搬开那顶门的桌椅。

武三恍然大悟，瘫软在地呢喃道，「这次完了，完了……」

一会，大门打开，当先进来两个举着火把官兵，整个屋子顿时一片通明，接着两个身穿官袍的官员带着官兵进来，却是张柬之和大理寺王大人，武三更是面如死灰……

张柬之看了眼武三，问道：「武三，你还认得本官吗？」

武三犹豫了下，忙跪下道：「草民武三见过宰相大人……」

张柬之点头道：「嗯，好，没被吓糊涂，你刚才说的话，本官和王大人，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也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武三苦涩道：「大人设的好局，草民输的心服口服，要小的作证也可以，不过小的求大人答应草民一个条件。」

王大人怒道：「大胆，事到临头，居然还敢谈条件。」

张柬之止住道：「哎，让他说，什么条件。」

武三忙道：「草民的条件就是大人要保草民不死。」

王大人怒道：「岂有此理，你作恶多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还敢求不死？」

张柬之犹豫了下点头道：「这个……本官可以在皇上面前保你不死，不过你要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在公堂上再说一遍。」

武三大喜，忙磕头道：「谢大人，谢大人……」

……

公堂上，郭世美看武三经过身边，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武三一声不吭走到一边，跪下道：「草民武三见过二位大人。」

王大人点头道：「嗯，武三，你认得身边这个人吗？」

武三默然道：「认得，他是小的主人，刑部尚书郭大人的少爷，郭世美。」

郭世美急道：「武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大人点头道：「嗯，很好，现在你家少爷也在这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武三躬身道：「回大人，草民有话要说，京城五尸案，武状元比试行刺案，都是草民所为，而指使在下的，正是草民的主人，郭世美。」

郭世美大惊，急道：「武三……大人，你不要听他的，他满口胡言，胡说八道。」

王大止住道：「哎，是不是胡说八道，一会就知道了，武三，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武三躬身道：「是大人」

郭世美大急，怒道：「武三，你这个混蛋，本少爷待你不薄，你居然敢污蔑我，你疯了你。」说着拉着武三衣领。

武三一惊，一边的衙役忙把二人分开，死死按住郭世美。

武三看着郭世美骂骂咧咧，淡然道：「少爷，我知道你待我不薄，我跟着你也捞了不少好处，但是少爷，你要知道，胜者王，败者寇，我们已经输了，还输得很惨。」

郭世美急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别妄想陷害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武三笑道：「少爷，我很感激你和老爷的大恩大德，不过，我武三什么也不怕，就是怕一个字，那就是死，一个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少爷你要怪，就怪自己用错、信错人。」

郭世美急道：「你住口，你这个混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衙差拦住。

张柬之看着不由得一阵叹息……

审案进行：王大人一拍惊堂木道：「传狱卒赵一大……」

……

「传仵作宋镜……」

……

「传铁器铺老板罗奇谋……」

……

「传小校风云涌……」

……

末了，郭世美已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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