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下手够狠

曹志荣这才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香芝，见她这一幅表情顿时误会了，以为是被年轻的侍郎迷了眼，陪着笑脸对李景瑞说道：“是府里的丫环。”

“哦。”李景瑞淡漠的收回目光，还以为李香芝在曹府是如何受宠呢，如今看来可真是有点儿失望。

李香芝自然是听到了曹志荣的话，赶紧低头退到边上，看到李景瑞的袍子一角在眼前闪过，大脑一片空白，他明明认得自己！

可偏偏要当做不认识，为何？

目光往下看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顿时明白了，怪自己给他丢人了！

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从包袱里拿出来落胎药，知道等不得了，既然大哥还活着，曹府里当个妾算什么？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去京城！

拿定主意，把草药揣在怀里出门去，驿馆外面找到杂货铺买了熬药的瓦罐，再找个背人的地方用几个铜板就能让小乞丐帮着跑腿儿，蹲下来熬药的时候心里一阵阵急得慌，生怕回去来不及，熬好了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急匆匆的回去驿馆的时候，看到曹志荣和李景瑞在对饮。

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等着，一阵阵腹痛袭来，她咬着牙忍着，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滚落，整个人面如金纸一般，一股暖流涌出的时候，她才起身，狠狠的拧了自己腰上软肉两下，顿时眼泪花子不要钱似的往外滚，走出房间直接闯到了曹志荣面前，扑通跪倒，痛苦哀求：“老爷，妾的孩子，妾的孩子要没了。”

曹志荣蹭一下站起来，拉着李香芝往门外去，还不忘对李景瑞赔礼说道：“李大人见谅，下官去去就来。”

端着酒杯的李景瑞看着被拖走的李香芝，裙上已经染血的她也在回头看着自己，垂眸掩去情绪，心里倒是觉得李香芝做事倒干净利索，刚见到自己就舍了腹中的孩子，这样的人若是历练一番，比李香翠要更好用。

曹志荣让人直接把李香芝送到寿康堂是去了，心里头恨李香芝让自己丢人现眼，特别是在李侍郎面前，不过他没多想这事儿，而是颠颠的去陪着李景瑞了。

见曹志荣回来，李景瑞笑了。

“让李大人见笑了。”曹志荣拱手行礼。

李景瑞起身：“曹大人不必多虑，既是身边的人不妥当应照顾一二，改日再叙。”

这下曹志荣有些着急了，可李景瑞要走，他也不敢拦着，只能恭敬的送他离开，其实离得并不远，都住在驿馆里，不过李景瑞住着的院子在后面，更宽敞很多罢了。

此时的李香芝已经被送到了寿康堂，方静安都不用诊脉就知道肯定保不住了，遇到这样的情况神仙也没法子，能做的就是开一些补气养血的药，再就是请来会接生的稳婆给李香芝处理干净。

方青莳一直都在大哥身边，看到李香芝这幅样子，心里头都佩服李家的人是真狠！对被人狠，对自己也不手软。

她悄悄叫来了高升，让他出去沿着每条街的乞丐聚集的地方打听打听，李香芝熬药需要时间更需要熬药的路子，别的地方她不敢，乞丐聚集的地方只要给几个铜钱就能办成这事儿。

高升出去打听，方青莳便让大哥出去开药，她在这边等着稳婆过来。

“我会不会死？”李香芝只觉得有人在生生的挖自己的肚子，嘴唇颤抖着问方青莳。

方青莳看着李香芝的眼睛，微微蹙眉：“我可不知道，都说当娘的临盆之日是以命换命之时，你何必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虽说是曹家的血脉，可也是你的骨肉啊。”

“你闭嘴！”李香芝咬紧牙关，她绝对不能死！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自己走这一步是为了求活！

方青莳真就不说了，李香芝的性子她了解，对自己这么横的原因必定是有靠山，靠山是谁不言而喻，只是没想到凭一个妾的身份，竟这么快就和李景瑞相见了吗？

稳婆过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嘀咕晦气，可架不住拿了人家的钱财，端着热水给李香芝收拾的时候，李香芝疼的嗷嗷叫，稳婆来气了，把水盆往旁边凳子上一顿，厉声：“你个黑心肝的混账东西喊什么喊？这胎长得结实，你非要夺了人家的一条命，疼也忍着！”

这话被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赶来的曹志荣听到了，他顿住了脚步转身走了。

方青莳看到曹志荣的背影没做声，李香芝自作聪明，在曹志荣面前还敢耍这种手段，若是平常小事也就罢了，曹家求子嗣的心思那么重，保不齐此时的曹志荣都有杀了李香芝的心了。

果不其然，这边稳婆处理干净后，还没走，曹志荣身边的长随就到了，站在门口直接把一个钱袋子扔在了地上，冷声说道：“老爷让你自生自灭，再敢纠缠就死路一条！这里面是你安身立命的银子。”

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李香芝这会儿疼的眼冒金星，听到这话竟笑了，咬牙下了床，捡起地上的钱袋子在手上掂了掂，啐了一口。

弃之如敝履！

等着吧！回头求自己的时候，跪下都不行！

稳婆没好眼色的看了一眼李香芝，转身走了，自己的事情办完了，这人是死是活自己管不着。

李香芝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转过头看方青莳。

方青莳挑眉：“这里是诊堂，不能留你在这里坐小月子。”

“你会后悔的！”李香芝咬着牙，一步步的往外挪蹭，走出寿康堂的时候眼前一黑，一个壮硕的婆子好巧不巧的扶住了她。

方青莳看了一眼那婆子没做声，见婆子低声跟李香芝说了几句，弯腰背着她大步流星的往不远的胡同里去了。

胡同里的一处宅子里，李香芝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李景瑞，喊了一句：“大哥啊！我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啊。”

李景瑞点了点头，让婆子去把东西都置办回来，走到床前看着自己的妹妹：“好好养着，过几天我来找你，不准离开这个院子，外面有人照顾你。”

“大哥。”李香芝看李景瑞往外走，赶紧出声：“咱娘被方青莳害死了，大哥，你给我们报仇啊。”

李景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香芝了，缓缓地说道：“收起你的小心思。”

啥？李香芝眼珠子差点儿冒出来，大哥这是护着方青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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