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说话不算话

巨石双手虚按，大家立马安静下来，但脸上仍满是震惊之色。

“离钟玉！”巨石冷声喝道：“想不到你竟干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原来跪在地上的竟然是金沙村村民离钟玉！

“咳！”离钟玉吐出一口血水，双眼一翻，道：“胜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巨石冷笑一声，道：“好，想不到你竟然还是条汉子！你把咱们村里的娃娃都掳到何处去了，对他们做了什么？如果你能平安将这些娃娃送回来，我可以向使者大人，还有满族长求情，赐你个全尸，并且放过你的家人，如何？”

“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杀了他！”

“将他碎尸万段，他全家也要陪葬！”

“对，这样的恶魔怎么能轻易放过！”

……

众人又是一阵义愤填膺，群情激愤！

“都别吵！”巨石阴沉着脸，大喝一声，众人尽皆闭上了嘴巴。

“各位乡亲，你们家的娃娃现在还不知所踪，若是此人打死不招，你们的娃娃还能见得到么？”巨石沉声道：“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寻回咱家的娃娃，只要他们能平安回来，其他的还重要么？”

众人均默不做声，有些则暗暗点头。

巨石环视了一圈，继续道：“若是大家还相信我这个村长，我向大家保证，决不会放过这个恶魔，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家一个交待，如何？”

“好！”

“就听村长的！”

“对，全凭村长做主！”

……

巨石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转头对使者及满涵玉行了一礼，道：“此人如何处置，还请二位大人定夺！”

使者端坐桌旁，呷了一口酒，冷声道：“满族长，还你来吧！”

满涵玉点了点头，行了一礼，道：“是！”

巨石忙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你就是离钟玉？金沙村人？”满涵玉踱到胖子跟前，冷声问道。

“哼，知道还问？”离钟玉木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满涵玉也不恼，接着道：“你为何要掳走村里的孩子，他们现在在何处？”

“哼！”离钟玉脖子扭到一边，根本不理她。

“啪！”

一声脆响，巨石早已冲了过去，一巴掌将离钟玉扇翻在地。

“混账东西！满族长问你话，好好回答，否则让你生不如死！”巨石暴喝道。

离钟玉趴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团血水，身体不住地抽搐着。

“我，咳，我不知道！”离钟玉倔强道。

“还嘴硬！”巨石大怒，上前便要踢他。

“慢着！”满涵玉突然开口制止道：“巨石村长，莫要打死了他！”

巨石连忙行了一礼，退到一旁。

“离钟玉，我不管你为何要掳走这些孩子，只想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满涵玉声音柔和了一些，道：“你可以不说，但你要想清楚，你也有老婆孩子，还有两个兄弟和他们的家人……”

“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离钟玉突然狠声道。

“哼，我相信是你一人为所，不关你家人的事，可是，他们相信么？”满涵玉指着周围的村民道。

“你个天杀的狗东西，还我儿子！”一个中年妇女哭喊着向离钟玉冲过来，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身上：“我打死你，打死你……”

“打死他，打死他！”众人纷纷涌上前。

离钟玉顿时淹没在人群中……

满涵玉冷眼看着，却并未阻止。

过了一会，满涵玉朝巨石使了个眼色，巨石会意，大步上前，暴喝道：“大家住手！都退一边去，打死了他，你们的娃娃也不要了么？”

众人闻言，只得十分不情愿地收了手，纷纷退开，有几个村民临了还踢了离钟玉几脚，以泄心头之恨！

此时的离钟玉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巨石上前一把抓起离钟玉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快说，那些娃娃们都藏在哪里？”巨石一脸愤怒地道。

血水从离钟玉的嘴角流了下来，眼角不住地抖动，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睁开一只眼睛。

“咳，咳，我，我不知道！”离钟玉有气无力地道。

“你……”巨石脸色一变，抡起拳头便要砸他。

满涵玉娇喝一声：“慢着！”

巨石一愣，道：“满族长，他死到临头还嘴硬，不给他点苦头怕是不会招啊！”

满涵玉没有理会他，转头对身后一个黑袍人低语了几句，最后点了点头。

“带上来！”满涵玉冷声道。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群黑袍人簇拥着几个人走进了木棚。

“呯，呯……”几声，黑袍人将几人掼倒在地。

众人一看，原来正是离钟玉的家人：独子离成、二弟离钟钢、三弟离钟铁，还有三个中年妇女，总共六人。

“离钟玉，你睁眼看清楚了，这些是你什么人！”满涵玉冷漠地道。

“爹，爹，孩儿好怕，呜……我要回家，呜……”离成哭喊着，想要爬到他爹身边，却被黑袍人一手死死按住，无法挪动分毫。

“大哥……”离钟钢与离钟铁异口同声地叫道，二人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脸上尽是惶恐。

三个妇女只是低头抽泣，浑身颤抖个不停。

离钟玉眼中神色一变，急声道：“成儿，莫怕，爹在这里……”说着，抬头瞪着满涵玉，颤声道：“你，你们好，好卑鄙！”

“哼，这都是你自找的，我们也没办法！”满涵玉木然道：“给你十息时间，招，便放他们一条活路，不招，每过三息，便杀一人！”

离钟玉眼神变得犹豫起来，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息已到，招还是不招？！”满涵玉道。

离钟玉抬起头，看了看跪在跟前的几人，眼角一阵抖动。

“动手！”满涵玉抬手示意，一个黑袍人应了一声，举手拍向离成的天灵盖。

“不要！”离钟玉大叫一声：“我招，我招，求求你们放过他们！”

黑袍人的手掌硬生生停在离成的头顶上，离成则两眼一闭，竟然吓晕过去。

“唉，早知如此，何必要搞成这样？”满涵玉叹了口气，道：“说吧，那些孩子在哪？”

离钟玉无力地道：“村外十里，百药沟。”

满涵玉朝巨石使了个眼色，巨石点了点头，朝黑袍人行了一礼，道：“我带大伙前去救人！”

说罢，抬脚便向村外疾驰而去，数十个黑袍人则紧随其后。

“大家先候着吧！”满涵玉朝众人道了一声，便寻了个木桌坐在旁边。

身后的黑袍人上前给她倒了一杯酒，满涵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立马泛起红晕。

“叔叔，想不到离伯竟是那恶魔！”阿南小声地道。

蓝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

过不多时，巨石便领着众人奔回木棚，每人背上都负着一个小孩。

“冬子！”

“二狗，我的二狗。”

“英莲，英莲，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呜，呜……”

村民们一涌而上，哭喊着奔向自己的孩子。

满涵玉端坐在桌旁，一边品着酒，一边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待得众人将各自的小孩领回后，纷纷退到一边。

满涵玉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来，道：“各位乡亲，你们还有谁的小孩没有找到？”

没有人回话。

满涵玉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更红，刚要抬脚，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身后的黑袍人连忙扶住了她。

“这酒还真是烈啊！”满涵玉推开黑袍人，边揉着额头边笑道。

巨石道：“这是我们村最好的窖酒，已在地里封存了三十年了，只有像您这样的贵客来了才敢拿出来喝！”

满涵玉挥了挥手，已有了些醉意，道：“村长费心了！接下来，你想如何处置此人？”

巨石正待答话，离钟玉抢先道：“巨石，记得你说过的话，放过我家人！”

巨石瞪了他一眼，道：“闭嘴，放不放过得由使者大人与满族长说了算！”

“你……”离钟玉一进气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大人，此人该如何处置？”满涵玉转过头对使者道。

使者一直以手撑头，仿佛睡着了一般，此时听见满涵玉跟他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并未说话。

满涵玉行了一礼，转身对巨石道：“交给你处置吧，毕竟是你们村的人！”

巨石抱了抱拳，道了声“是”。随即走到离钟玉跟前，冷声道：“该怎么处置你，还是问问乡亲们吧！”

“你，你，你说话不算话！”离钟玉气得浑身发抖。

巨石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杀了他！杀了他！”

“让他们全家死绝！”

“对，一个也不能留，免得以后还要害人！”

……

众人纷纷举手高呼。

离钟玉的脸色已变，身子剧烈颤抖着。

离家兄弟更是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巨石两眼一斜，道：“你都听到了，乡亲们不愿让你们活，我也没办法。你就认命吧！”

说着，巨石朝黑袍人点了点头，一群黑袍人立即涌上前，抬手便要处决了离钟玉等人。

“慢着！”离钟玉突然大喝一声：“我有话说！”

黑袍人均是一愣，不由得停下了手中动作。

巨石也是一愣，道：“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各位大人，请速速动手！”

“且慢！”使者终于开口。

巨石连忙行礼，道：“请大人示下！”

使者站起身，缓缓走到近前，道：“说吧！”

离钟玉眼珠一阵乱转，道：“大人，我，我，其实我是被人所逼，身不由己啊！”

“哦？被何人所逼？”使者来了兴致。

离钟玉四处瞟了几眼，道：“我，我不敢说。”

满涵玉娇喝道：“有使者大人在，你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你是想嫁祸于他人？”

巨石也吼道：“对，你要是不说实话，你们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可想好咯！”

离钟玉犹豫片刻，道：“大人，我，我真是被逼的，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等事啊，您一定得相信我呀！”

满涵玉怒道：“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说都没说，叫大人如何相信你？”

巨石更是一脚踹在他身上，骂道：“没用的东西，都到这份上了，还特么畏首畏尾，敢做还不敢当了么？”

“大哥，你快些说啊，莫要连累了我们！”老二离钟钢早已急红了眼。

“对啊，大哥，我们可都是无辜的啊！”老三离钟铁也跟着哭丧道。

“说吧，只要你说出来是受谁所迫，我保你不死！”使者沉声道。

“好，我说！”离钟玉终于下了决心，一手指出，大声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