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外热内冷

对于张凡的手术操作，陕市这边的同仁们给与了极其高度的评价，术中就不说了，关键点的提点张凡做的很到位，没有说深怕别人会学会一样。

至于术前术后，就更不用说了，别看张凡级别高，可人家是真和蔼，看到谁都是笑容满面的。

话里话外的都会捧着一点对方，一时间下来，各方医院对于张凡评价是格外的有高度。

其实，满面笑容，这是没办法，早年间卖方便面落下的病根，未语先笑，以前别说张黑子见人就笑是有点卑微，现在成了平易近人了。

至于捧着对方，主要是张凡也是有需求的，自家的徒弟们现在出师的越来越多了，以后不管是飞刀还是来这边工作，他都得说话，人就是这样，丝丝绕绕的，哪有个清闲的，张凡感觉比当年自己飞刀都麻烦。

可谁让自己是老师呢。

至于说张凡好打交道，是因为陕市这边张凡没来挖人，像是中庸就不会说张凡的好话，就算张凡说的天花乱坠的，对方也不会说张凡好话。

手术后的术后讨论，张凡更是来者不拒，在大礼堂里，张凡就泌尿系统的手术做了一个归纳性的研讨报告。

说起来，陕市的医疗水平还是有的，就是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落寞了。不过人家在教育方面还是比肃大和边疆强了很多。

以张凡为主，还汇集了陕市各大附属医院部队医院的泌尿主任和专家们的泌尿手术讨论汇报刚一结束，人家交大这边的教研组就已经把报告形成文件上交给了张凡。

“张院，您看看，这个报告写的行不行。”

虽然手术很成功，不过也做了好几个小时，下了手术，张凡也没心气去学校糊弄学生们了，张凡的住宿是直接就是省里给安排的，交大这边根本就插不上手。

陕市公务员大厦，名气也是比较直白，张凡住在顶层的套间里，不知道是生意不好还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住的全是张凡他们来的人，几个小伙子还有王红老陈他们。

套间里，交大附属医院的院长和主任亲自带着文件交给了张凡。

张凡很是诧异，这么快的速度啊，不过嘴上没有说，心里还是觉得估计文件整理的并不太全面吧。

这种会议形成的报告并不是简单的记录一下，谁谁谁说了什么话，谁谁谁表示反对，谁谁谁表示同意。

这里面不但要补充一些数据，还要根据发言者发表的论文提取一些论述，补全发言中的一些论点。

而且发言的人不少，这种工作量是特别大的。

没想到人家交大没超过三个小时就弄好了。

张凡拿着报告文件仔细的开始翻看，越看越觉得尼玛人家是真厉害。

这要是交给茶素国际医科大，最少得一天，人家就用了三个小时，论点论述都整理的特别好，而且各种数据也相当的翔实。

“这是交大泌尿组还有我们几个附属医院泌尿科的同志们整理的，张院您看看还有什么不足，我们立刻整改。”

“嗯，挺不错的，就是手术图片有点少了，这样我手机里有一部分各地手术的泌尿照片，等一下我发给你，你看看如果能用，多填充一点图片我想这个报告更好更直观一点。”

“哎呀，张院和我想到一起了，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手里的图片并不是很多……”

这是人家客气，这几年肉夹馍再不行，论西北医疗，还是绕不过去人家。

“张院，还有一件事得麻烦麻烦您了！”

“嗨，咱们客气什么，在西北，咱们是西北兄弟，在外边，咱们是乡党，还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是这样，我想把这个报告再拿到我们华国泌尿年会上，我觉得这个可以进入明年临床指南。不过，人微言轻的进指南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可这次的这个讨论是真的既有高度又有深度，对于泌尿外科的治疗是真的一种指导性的方向文件。”

张凡略微想了想，就笑着点头答应了。

“我试着和部里讨论讨论，能不能行，还是得部里讨论上会才能确定，如果有消息，我第一时间给杨主任通知。”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张院啊。”

临床指南这玩意是医疗部里领头各个华国医疗分会，比如心内科分会之类的医师协会为辅，汇集小组成员通常包括临床专家（各个相关专业领域的医生）、方法学家（熟悉系统评价和指南制定方法的专业人员）。

这种指南对于普通医院的普通医生来说，是具有约束性和权威性的，但它并不代表具有法律效力。

这玩意说起来很拗口，简单说一下，比如打官司，你拿着教科书给医生找麻烦这是没用的，如果你拿着临床指南找麻烦，虽然这玩意只是个指南，但法律是认可的。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普通医生普通医院都是指南的读者，而交大这种大三甲级别的就是参与者了。

他们有能力参与，但不代表能主导。

有人会说，主导这个玩意能干什么？国家的补贴经费又不高，开会的时候被人各种挑刺，划不来的。

其实这是片面的，如果某个学科的临床指南是你们科室负责的，可以说，未来一年内，几乎这个领域的奖项都是你们科室的。

甚至要是学科带头人的水平和水准声望都达到一定的位置，甚至直接就能进院士了。

看张凡点头答应了，主任和院长心里安稳了好多，说实话，这几年眼看着交大江河日下，说不着急是假的。

谈完了正事，院长这才笑着问道，“张院，晚上怎么吃？”

都说来陕市要吃羊肉泡馍，要吃肉夹馍，不过张凡对于这两个食物的感觉一般，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没有想象的那么惊艳。

陕市给张凡最惊艳的还是葫芦头，西北几个省份，说实话，就人家陕市做这个做的真的好吃，就是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

这玩意喜欢的人爱死了，不喜欢的人别说吃了，闻一闻都感觉鼻子被猪粪给堵住了，比如邵华就是不喜欢的，而张凡就是喜欢的。

张凡好不容易来一趟陕市，绝对不会跟着吃什么大餐去，他笑着一边感谢，一边拒绝的说道：“这次出来，在肃大让我的解剖老师和亲校长是折腾的够累的了，今天又做了一台手术。

是真的有点乏了，明天又要和给学生们谈一谈，都说交大的学生水平高，我是有点累了，想着做做准备别在交大丢人，弄一弄发言稿差不多就早点休息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人，萎靡的张凡活了，脸上带着期待，“老陈，走着？”

“嘿嘿，走走走，王主任去不去，王主任要是不想吃，就在酒店吃，酒店的自助不错，三百八呢！”

“喜欢吃呢，小时候嘴馋了，爸爸也会给我买卤肥肠呢，走呗！”

老板喜欢重口味，王红有时候也是心里格外的鄙视的。可惜没办法，当一个不扫兴的下属是真不容易啊。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跟着老陈钻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不大，两边停了不少车，有奥拓，也有大发，灯火没有大唐的辉煌，甚至可以说是昏暗。

有时候，张凡特别佩服老陈。

这个货找好吃的真的是天生的，每到一个地方，你放他出去两个小时，他晃晃荡荡的找的是不是最好吃的，但绝对能找到比网上最高点评的几个好不少。

小巷子里的一个门帘不大的小饭馆，饭馆也就四五张桌子，而且看着好像都是周边的熟客。

老板的脾气不怎么好，一脸要账的，脸上横肉看到人呢进来的时候都有点颤抖，好像很痛苦一样。

“加工的六分，小碗一份，葫芦头要多放一点啊，什么都吃，没忌口的！”老陈朝着老板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张凡以为老板要生气，结果一嗓子下去，老板反而态度好了，“老客啊，好久没见了啊！”

“吃来吃去，还是你这里的好吃，你这胖货是不是锅里下了大烟了，味道怎么就这么香啊！”

“哎，哎，哎，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啊，坐坐坐，自己招呼自己，茶倒上！”

四个小伙子，和张凡坐在一起。

平时在茶素的时候人家根本不打扰张凡，最多就是陪着跑一跑什么的。

到了外地，本来人家也是在另外一个桌子，有时候跟着吃，有时候也不吃。不过被张凡发现以后，每次吃饭就拉着人家一起吃。

葫芦头上来了，一大碗，老板大嗓音的喊着：“不够吃了，喊啊，我给老客再添！”

其实这是客气话，你不够吃，看他收不收你钱。

一碗葫芦头，筷子夹起来，直接颤巍巍的，而且汤水上厚厚的一层油，扑鼻来的味道，是一种奇怪的香味。

真的是介于臭和香之间。

它不像是臭豆腐，直接冲击灵魂，王红皱着眉头。

有时候很奇怪，比如臭豆腐，张凡根本不吃，这尼玛和做普外肠梗阻的味道有什么区别？尤其是路过臭豆腐的小摊的时候，热油夹杂着臭味扑面而来的时候，真尼玛和肠梗阻开腹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夸张的。

可邵华王红他们臭豆腐吃的飞起，可就是闻不得葫芦头，邵华说臭豆腐是臭，而葫芦头是骚！

好吧！

张凡吃的挺香，真的，陕市什么羊肉泡馍之类的根本不能比。

一顿葫芦头吃的舒服，微微从鼻腔里冒出来的肉味，格外让人迷恋。

可惜，高兴也就高兴了一傍晚。

第二天，医学院的演讲很成功，可吸引不了多少学生。

学霸有天赋的一些学生，人家本科就冒头了，这些学生早就有牛逼的导师招手了，张凡虽然牛逼，但现在的学生不像以前的学生好糊弄。

他们太了解了，本来就是陕市人，以后毕业大概率会回来的，到时候上没老师，下没师哥的，人家碰杯都是不带自己玩。

而且他们也知道，如果导师是张凡，他们肯定来，但不一定啊，用一个当地大牛的导师去换一个未知，这些学霸其实都很聪明，他们不会赌的。

所以学霸有导师招手的人家不愿意来，而普通学生倒是愿意去茶素，可张凡又不大愿意。

失落的黑子离开了陕市，怎么说呢，这尼玛不是张凡不够厉害，是茶素尼玛太遥远了，“哎，走吧，说不定咱中原的学生愿意来茶素呢。”

为啥不去三川，张凡知道，去三川更没啥希望，一个西华别说三川了，它甚至能把周边几个省份的患者连学生的都能吸过去。

要地方有地方，天府之国，要条件有条件，尼玛论文质量和数量眼看着就要超过TOP2了。

所以，张凡觉得还是中原好！他要去会会这个宇宙第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