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蟑螂堆

仿佛在突然之间，学生们的衣柜空了，东西都装到了行李箱里，通知发到了每个学生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

海格负责带领学生们登上渡过湖面的船队，莫里亚蒂站在塔楼上将学生们离去的场景尽收眼底，他没有跟随学生们一起乘坐特快列车回伦敦，而是留了下来。

他有些事情要和邓布利多谈谈，斯教告诉他校长室口令是蟑螂堆怪兽。

法杖轻轻敲动地面，一条通往八楼校长室的楼梯就自动出现了，莫里亚蒂一直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滴水嘴石兽帕罗兴高采烈的向他致敬。

“蟑螂堆怪兽！”莫里亚蒂清晰的说。

闪闪发亮的栎木门打开了，邓布利多就坐在那张巨大的桌子上，桌上摆放了邓布利多收藏的银器——这些都是莫里亚蒂见过的。

这一次，桌上还多了一堆糖果与一个浅浅的石盆，盆的边缘雕刻着如尼文和符号。

冥想盆，莫里亚蒂一眼就把它认出来了，只是，邓布利多把冥想盆拿出来做什么？

“早上好，莫里亚蒂。”

邓布利多察觉到莫里亚蒂进来，他用手指指了指桌面上的糖果，“要来点蟑螂堆么，兰迪教授刚刚带回来的，他总是那么贴心。”

莫里亚蒂变出了一个带着扶手的鸭绒椅子，他坐在邓布利多对面，伸手拿了一个蟑螂堆，仔细端详。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蟑螂堆呢？”

莫里亚蒂看着手中的食物——就和真正的蟑螂没什么分别，细小的腿飞快爬动，两条触须以令人头皮发麻的频率毫无规律的摆动，翅膀发出微小的嗡嗡声，好像随时都要起飞。

邓布利多也拿起一个蟑螂堆看了看，然后理所当然的放入口中，笑眯眯的说：“明明知道它是食物，但人们还是会对它产生恐惧，要我说，战胜恐惧很简单，就是把它吃掉。”

“普通巫师很难有你这样的心态，”莫里亚蒂咬下蟑螂堆的头，万幸的是没有那种黏糊糊的汁液溅出来，口味确实不错，莫里亚蒂品尝过后，接着说：“发明这种糖果的巫师一定恨透了蟑螂，以至于他希望让人们随时都可以把蟑螂嚼着吃。”

“有趣的解释。”邓布利多又往嘴里放了几个蟑螂，他不吃，只是含着，好像就是要体验蟑螂在他嘴里爬行的过程。

邓布利多看着莫里亚蒂：“我们对蟑螂堆的两种看法，分别代表了两种人。”

“一种是心怀信念的人，”莫里亚蒂轻声说道：“另一种是心怀恨意的人。”

邓布利多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右手扶起眼镜，细细打量莫里亚蒂，办公室突然沉默了下去。

莫里亚蒂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大脑也没有入侵的迹象，邓布利多只是简单的看着他。

“我想你一定知道，分院帽是一顶被施加了魔法的帽子，作为校长，每年我都能通过分院帽看到新生的一些……心理活动。”

邓布利多平静的说，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莫里亚蒂微微一笑：“但是你没有看到我的，这令你担心？紧张？”

邓布利多点头称是，诚恳的说：“如果说我一生中犯了什么错，那么一定是汤姆的问题！我教出了一个黑魔王。”

“是啊是啊，没错，你当时是他的变形术教授，”莫里亚蒂的语气变得戏谑：“所以每当有表现突出的斯莱特林学生，你都会提防他，我也不例外。”

“正如你对西弗勒斯说的那样，这座城堡里发生的事也很难瞒过我的眼睛。”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我很高兴的看到你教诲了布兰奇先生、引导了弗林特先生，我还看到你在魁地奇球场上卓越的技术、你在决斗俱乐部上展露的天赋与实力，更令人我出乎意料的是，你愿意与他人分享密室。

当然，我也看到你与你的小伙伴们一起夜游。”邓布利多说着朝莫里亚蒂挤了挤眼睛：“没有夜游过的霍格沃兹生活是不完整的。”

不知为什么，莫里亚蒂突然想对邓布利多使用摄神取念，他想看看邓布利多的学生时代，不过人家好像是和GG在一起。

“你的姓氏注定你与众不同，可我却希望你能像这所学校里的其他小巫师一样，享受生活？广交好友？谈一场恋爱？就算你去禁林我想我与海格都不会介意的。”邓布利多温和的说，眼中满是笑意。

“听起来很诱人，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莫里亚蒂摇了摇头。

“能让我知道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莫里亚蒂把霍格沃兹大暴动与马人的占卜告诉了邓布利多，补充道：“霍格沃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可不会无动于衷。”

“你们？”邓布利多的表情凝重起来，用像看伏地魔一样的眼神看莫里亚蒂。

“我们，”莫里亚蒂重复了一遍，而后无所谓的说道：“我与城堡里的幽灵、盔甲、壁画。”

有那么一瞬间邓布利多以为他听错了，他瞪大了双眼，竟然有些结巴了：“嗯、嗯，真不错，大部分学生提起霍格沃兹都是怀念与憧憬，很少有学生会对霍格沃兹抱有如此细腻的感情。”

为了掩饰他的失态，邓布利多朝身后的架子上了看了一眼——那里有凤凰福克斯。

“还记得我们从地下通道上来的那个下午吗？

福克斯告诉我，皮皮鬼对他说，你念动蛇语，调动城堡里的石墩、盔甲、壁画时，有一副壁画上的画像没有跟随其他画像一起守卫城堡，那副画像是什么来着？”

邓布利多朝福克斯看去，凤凰发出一声软绵绵的叫声，邓布利多点点头道：“啊，是啊，皮皮鬼说那副画像叫做无头骑士！”

这次轮到莫里亚蒂的表情变凝重了。

四巨头都有命令霍格沃兹的咒语，而他在开辟地下通道前说得那段蛇语就是萨拉查先祖留下的咒语，连历代校长画像都必须听从念咒者的号令，守卫城堡。

而现在邓布利多居然说有一副画像违背了咒语的命令！

如果邓布利多是消息的源头，莫里亚蒂还会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在欺骗他，可这个消息来源于皮皮鬼，那么一定的正确的。

莫里亚蒂在思考的同时，邓布利多也在观察莫里亚蒂，从莫里亚蒂开辟地下通道的那一刻起，邓布利多就知道这座城堡隐藏了许多秘密。

在这些秘密面前，强如邓布利多也不过是一个小学生罢了。

邓布利多把这则消息告诉莫里亚蒂，未必没有通过莫里亚蒂解密的想法，不过当他看到莫里亚蒂浑然不知时，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莫里亚蒂，我想你一定知道它。”邓布利多看向冥想盆。

莫里亚蒂随意的点点头，邓布利多显得相当高兴：“很好，那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你成功的赢得了我的信任，我愿意……”

莫里亚蒂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信任从来都是相互的，所以？在你说出这句话时有没有想过，你是否取得了我的信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邓布利多更高兴了：“因此我们才会用到冥想盆！

我想给你看一段记忆，有关哈利·波特的记忆！我想你一定知道哈利·波特的事情，但你一定不知道，我有一个计划，彻底消灭伏地魔的计划。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完善这个计划！”

邓布利多期望从莫里亚蒂的脸上看到惊奇，也希望莫里亚蒂问他诸如“伏地魔为什么没有真正死亡”等问题，可他失望的是，莫里亚蒂只是眯着眼睛，盯着他看，灰色眼眸就像无垠的黑暗宇宙，令人捉摸不透。

事实上莫里亚蒂没想到邓布利多表示诚意的方法居然是哈利·波特！

可怜的波特绝对想不到在他未入学时，已经有人把他的命运安排好了。

莫里亚蒂陷入沉思，他在想哈利能够给他带来的好处：他已经有了一个正面形象的知名人士洛哈特，还得到了一个正在开扩业务的纯血家族的效忠。

那么他缺少什么呢？

哈利·波特？

莫里亚蒂眼中闪过一道异彩，或许他想到了！

“如果你的计划足够诱人，你可以获得我的信任。”莫里亚蒂给了邓布利多答复。

邓布利多同意了，他将一缕记忆放入冥想盆，带着莫里亚蒂走进他的记忆——从詹姆·波特与莉莉·波特开始，莫里亚蒂看到了有关哈利的很多故事。

看完回忆后，莫里亚蒂与邓布利多就哈利·波特的命运，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他们整整讨论了一天，饿了就吃蟑螂堆！

第二天的上午，邓布利多终于被说服了，他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哈利·波特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将他培养成为一名伟大的巫师。”

莫里亚蒂朝他伸出右手，淡淡的笑了：“如你所愿。”

邓布利多缓缓伸出右手，与莫里亚蒂重重地握了握手。

从这一刻开始，莫里亚蒂与邓布利多的合作关系，进入了“蜜月期”。

莫里亚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