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战栗之夜（八）逆袭

“混蛋！你寄生在了杰克的身体里吗？”安德愤怒地质问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无名之人笑道，“我只需要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道伤口就够了，而已经没有理智的他是根本不会选择躲避我的攻击的。”

“呃！”杰克用手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可恶！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摆了一道！”

“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够让你后悔的了。”无名之人抬起了手，“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体一定会因为承受不住这力量而崩溃，你现在应该很痛苦吧，不如就让就我提前送你一程好了！”

“休想！”安德灼热的拳头一瞬间划破空气击穿了无名之人的胸口，“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不要想靠近他哪怕一个手指头。”

“我都忘了还有你了。”无名之人被击中之后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那我就先送你上路好了！”

数条黑色的触手从无名之人的身体各处朝着安德袭来，安德不得不抽出自己的拳头来躲避他的攻击，而当他抽出拳头的那一刻，无名人胸前的空洞转眼之间就恢复如初了。

“果然本体的力量和那些分裂体完全不同吗？”安德攥紧了拳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恐怕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场苦战了。”

“不会拖太长时间的。”无数的触手从无名之人的身体处伸展出来，“很快你就会死，而我将会踏着你们的尸体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不要太过于猖狂了！”安德朝着无名之人冲了过去，“不要太小看我们人类了呀！”

“居然就这样朝着我冲了过来吗？”无名之人身体中伸展出的所有触手立刻朝着迎面而来的安德攻去，“那么我就满足你吧，就这样彻底地杀死你！”

“来吧！”安德发出了激扬的战吼声。

但是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刺向的触手被某种巨大的引力牵引了回去，而无名之身体也因为某种巨大的力量而坍缩，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彻底消失在安德的面前。

“看样子我来的还不算太迟。”拉杰尔的声音从安德的背后传来了，“没事吧？安德。”

“总司令！”安德十分惊诧地喊出声来，“为什么您会？”

“你们可是我的部下。”拉杰尔用手拍着安德的肩膀笑着说，“身为总司令的我怎么可以让我的部下就这样死去呢？”

“总司令，您的手。”安德一眼就看到了拉杰尔隐隐泛着黑色的手。

“没关系的，安德。”拉杰尔抬手示意他不要太过于大惊小怪，“确实是有点老了呀，只是用了一次圣言觉醒后的力量就感觉到身体是如此的疲惫。”

“已经确认这里所有的寄生体已经完全扫除完毕了，总司令。”格兰弗尔走到拉杰尔旁边向他汇报道。

“格兰弗尔，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躺在地上的杰克挣扎着坐了起来，“总司令，看到您安然无恙，我也能够放心了。”

“为什么不听我话？”拉杰尔蹲下身子看着杰克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使用你的能力了吗？为什么不听呢？”

“对不起，总司令。”杰克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我不得不那么做，我这样做也是为了BPRD，为了人类啊！”

“但是我更想让你活着。”拉杰尔打断了他的话，“你忘了当年的事了吗？你答应过我要活下去的，但是你现在却违背了你原来的誓言。”

“怎么可能会忘？”杰克笑着说，“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件事情的，对于我而言，您就像是我的父亲，您对于我的恩情这辈子我都无法还清。”

“杰克，我也把你当成是我的儿子一样。”拉杰尔握住了杰克的手，“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格兰弗尔，把杰克立刻送到医院的急诊部去，还有把瓦尔给我带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一切都交给我吧，总司令。”格兰弗尔立刻派出黑影部队的几名队员抬起了杰克与瓦尔的身体，而他本人也紧接着离开了医院大厅。

你一定要没事啊，杰克。拉杰尔在心中祈祷，你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我决不能允许你出任何事情，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对不起，总司令。”安德低头向着拉杰尔致歉，“都怪我没有能够阻止杰克，所以才会导致他现在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中，请您处罚我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呢？”拉杰尔微笑着说，“你们都只是想要为了这场关乎人类存亡战争的胜利才这么做的，我又有什么可以要责罚你的呢？”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安德紧接着问，“看样子总部现在已经是乱成一团了，要不然就让我去执行清剿任务吧。”

“不，你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办。”拉杰尔神情严肃地说，“我已经接到了确切的情报，敌人在今天晚上已经对前线阵地发动了进攻，看样子今晚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你现在就到前线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是义不容辞的。”安德正色道，“我一定会再一次将前线的防御稳固下来，绝对不会让恶魔突破我们的防线。”

“去吧，安德。”拉杰尔看着他说，“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守住，我把前线全都交给你了。”

“我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安德点了一下头之后便立刻转身离开，他知道在不远处的战场上有人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拉杰尔目送着安德的背影完全消失，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最后若有所思般地离开了医院大厅。

“那个老头子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弱呀。”威廉从二楼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而在他的身后，皮埃尔与米勒正站在那里。

“除了身体有些老了之外，其他好像根本就没变，看样子根本就没有必要让我们插手。”皮埃尔紧接着说。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米勒。”威廉转头朝着米勒问，“我记得你说过只会站在胜者这一边的吧，那么现在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我对此持保留态度。”米勒回答，“现在说这种话也为时过早了，只有等结果彻彻底底地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才会做出最后的决定。”

“那你就慢慢等结果吧。”皮埃尔嘲笑道，“不过时机可不会就这样等你，你该不会是不想要你的那份报酬了吧？”

“报酬？”米勒挑着眉毛说，“你们现在在意的是报酬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皮埃尔不满地问，“我们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老头子愿意给我们可以接受的报酬，要不然我才不会来这里呢。”

“但是我们当中有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米勒把目光投向了威廉，“我说的应该没错吧，威廉，你现在真的是为了你的那一份报酬才战斗的吗？”

“随你怎么说吧。”威廉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或许我已经不配拥有王的称号了，因为我呀，想要在人类的旗帜之下战斗。”

“那就是要彻底倒向BPRD了，对吗？”米勒笑道，“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不同，因为你是我们当中唯一愿意听从老头子命令的人，所以我早就猜到你心中的想法了。”

“这是真的吗？威廉。”皮埃尔质问道，“你想要彻底倒向BPRD，米勒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没有要反驳的。”威廉十分坦率地说，“我已经决定要抛弃王的称号了，那个称号对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现在的我只想要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去参战。”

“背叛者。”米勒冷笑着说，“你背叛了身为同伴的我们，这是你永远也无法反驳的事情。”

“我也没打算要反驳。”威廉笑道，“那么正好趁现在把一切都说开吧，我已经决定要站在他们那一边了，皮埃尔，你原本也是和我一起的，现在你的想法又是怎样呢？”

“我要再考虑一下。”皮埃尔脸色阴沉地说，“没想到你居然会骗我们，那我就不得不于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之前的决定了。”

“那么你呢？米勒。”

“我早就说过会站在胜者的那一边了，而且你还是个欺骗同伴的背叛者，我觉得没有过多必要要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吧。”

“那我明白了。”威廉微笑着说，“你们现在都选择了自己想要选择的道路，只不过都和我不同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我希望你最后能再考虑一下，威廉。”皮埃尔开口道，“难道你真的要彻底脱离我们吗？”

“我现在只是想作为一个人类去战斗。”威廉毅然决然地说，“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想要的，我说的应该已经很明白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呢？”皮埃尔仍有些不甘地追问。

“我要去前线。”威廉十分平静地说，“现在前线的状况已经糟透了，只凭安德的话是没办法守住的，所以我要去那里支援他。”

“我们终究都要做出选择的。”威廉看着皮埃尔与米勒说，“而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也希望你们做出选择时不要后悔。”

他说完就径直从通道离开了，只留下皮埃尔与米勒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皮埃尔。”米勒说，“反正我的决定是不会变的，你再慢慢考虑吧，如果决定和我一起，那我一定会十分欢迎你的加入。”

“让我再好好想想吧。”皮埃尔倚着墙壁叹息了一声，“没想到就连我们也会产生分裂，我现在必须好好地再想一想。”

“那你就再好好想想吧。”米勒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他说的有句话确实很对，永远不要做让自己会后悔的决定。”

米勒在说完之后也转身离开，空寂的二楼只剩下了皮埃尔一个人。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吗？”皮埃尔靠着墙根坐了下来，“或许是时候该做出决定了，去选择我想要的那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