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漏洞

瓦尔与拉杰尔两人默然对视着，他们都在观察着对方，这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战斗，稍有任何一点点的疏漏就很可能在顷刻间毙命。

“来吧！”瓦尔终于率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他迅速在手中凝结出了一把晶体矛，然后便将手中的矛朝着拉杰尔掷来。

拉杰尔却只是站在原处没有动弹，他的圣言·噬空的能力是将任何靠近他身体一米之内的物体用异空间吞噬掉，所以面对瓦尔这种直接了当的攻击他根本就没有躲避的必要。

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瓦尔朝着他掷来的晶体矛在距离他一米的位置瞬间就被异空间吞噬掉了，而也就在这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内，瓦尔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

拉杰尔早就预料到了瓦尔先前掷出的晶体矛不过只是佯攻罢了，他几乎在瓦尔来到面前的同一时刻便挥拳相迎，两位昔日好友在这个时刻已经彻底只剩下想要杀死对方的冲动了。

“果然一般的攻击对于你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瓦尔看着拉杰尔的脸说，“已经没必要再有什么顾忌了，现在就拿出所有的本事来吧！”

“如你所愿，老朋友。”拉杰尔一下子将瓦尔的拳弹开，然后便朝着他发动了猛攻。

“终于完全只剩下对我的杀意了吗？”瓦尔看着猛攻而来的拉杰尔，他不仅没有感到惊惧反而微微一笑。“这样就好，和你的最后一战就是要这样才痛快！”

他快速在手中凝结出了一把晶体剑，没有丝毫犹豫便迎着拉杰尔的攻击冲上前来。

拉杰尔一侧头躲开了瓦尔直刺他面门的晶体剑，然后低下身子准备对瓦尔没有防备的腹部发动进攻。

但他的拳在距离瓦尔腹部仅几不到几公分的地方便瞬间停下，然后一个翻滚再次躲开了瓦尔从下劈砍而下的晶体剑，而没有得手的瓦尔也没有继续追击反而是采取了防御姿态。

“预判了我进攻的方位，然后提前将那个部位晶体化了吗？”拉杰尔看着瓦尔说，“我也差一点点就中招了，看来接下来的战斗也不能大意啊。”

“同样我也发现了你能力的一个缺陷。”瓦尔挑着眉毛说，“在你行动的时候好像不能发动圣言·噬空的能力吧？拉杰尔！”

被他察觉到了吗？拉杰尔对此并没有感到太过于惊讶，因为瓦尔的实力他很清楚，如果他在刚才那场战斗没有发现这个能力的缺陷那才是不正常的。

但是只凭这点是没有太大用处的，拉杰尔在心中想到，的确这个能力确实有缺陷，但是你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找这一点了。

虽说是知道了噬空的一个弱点，但是情势确实并没有对我多有利。瓦尔一直紧盯着拉杰尔，我现在必须要在接下来的战斗尽可能地将情况变成对我有利的态势。

“怎么了，感到很棘手吗？”无名之人问，“确实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能力的一个缺陷，但对你而言也没多有用吧？”

“确实。”瓦尔说，“我虽然可以预判他大部分的攻击，但这也不可能是万无一失的，而且我根本就不能攻击到他，我现在应该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了。”

“那接下你准备怎么做？”

“直接用觉醒吧。”瓦尔正在蓄积着体内的力量，“虽然还没有恢复完全，但只凭现在的力量应该已经足够了。”

“那就这样吧。”无名之人说，“不过还是要尽量小心点，毕竟那家伙的实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该怎做。”瓦尔手臂上的血红色圣言快速蔓廷到了全身，而他脚下的地面也在倾刻间被透明状的晶体所覆盖。

“进入圣言的觉醒了吗？”拉杰尔看着瓦尔脚下的透明状晶体说，“看来你是准备拼尽全力发动最后一击了，那我就奉陪到底吧，瓦尔！”

“接招吧，拉杰尔！”瓦尔一声断喝道，“破灭之晶啊，化为绝望的领域，将我的敌人引向毁灭的未来！觉醒，圣言·魔晶领域！”

透明状的晶体快速包围了拉杰尔，不计其数的晶体柱以迅猛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朝着拉杰尔攻来。

但所有的晶体柱都在一瞬间被异空间所吞噬，无论攻击的数量有多么庞大，速度有多么迅猛，在拉杰尔能力的防御下都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但就算是这样瓦尔也没有停止攻进，他一直紧密观察着攻击，希望能够找到拉杰尔哪怕是任何一丝弱点，但他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什么都没能找到的事实。

身体快要到极限了。瓦尔额头上流下了汗水，这样我的能力将会无法维持下去，而到了那个时候，这场战斗也就注定是我的败北了。

“看样子你的身体要撑不住了啊。”无名之人突然开口道，“这样你很快就会无法再继续使用你的能力了。”

“这我当然知道。”瓦尔皱着眉头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照我之前和你所说的那样做吧。”

“还没到那个时候。”无名之人笑道，“他的确拥有着看似无法攻破的防御，就像是一口坚不可摧的金钟，但没有防御是完美，你说难道不是吗？”

“你。”瓦尔瞬间便意识到无名之人是在提醒自己。没错，拉杰尔看似没有破绽防御确实存在着漏斗，一个虽然容易被忽略但却真实存在的漏洞。

“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那么确实存在着那样一个漏洞。”瓦尔对无名之人说，“但我的能力是攻击不到那里的。”

“那就同时使用我的力量。”无名之人说，“将你的能力与我的能力融合在一起，这样子应该就可以做到了吧。”

“那么好吧。”瓦尔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我现在就将能力寄宿于你的身上，这样应该就能发动攻击了。”

“很好。”无名之人满意地说，“那么现在就来吧！”

在同一时刻，晶体柱的攻击也戛然而止了，拉杰尔环视了一圈周围，在确定没有下一次攻击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完全没办法攻击到你呢。”瓦尔看着拉杰尔笑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那你现在是准备放弃了吗？”拉杰尔说，“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根本连哪怕一丝胜算也没有。”

“这可不一定。”瓦尔冷笑了一声，“你的防御堪称完美，但却仍然有一个十分致命的漏洞，而这个漏洞将会让你丧命。”

“你说什么？”拉杰尔听到这话不禁心中一惊，而与此同时他就晓得地面猛然裂开，数条黑色的触手一瞬间就缠住了他的脚腕。

“只凭这些触手吗？”拉杰尔刚想要挣脱开触手，但他却突然感觉到了脚腕变得无比僵硬起来，当他低头看去时，透明状的晶体已经牢牢禁锢住了他的行动。

“当然不仅仅是靠这些触手。”瓦尔露出了得胜后的笑容，“它们只不过是个媒介罢了，是用来传导晶体的媒介。”

瓦尔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只见有数细长黑色触手从手掌边缘伸延到了地下，很明显瓦尔从一开始就预备好了要在拉杰尔放松警惕那一刻发动突袭。

“所谓完美的防御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瓦尔笑道，“噬空最大的弱点不是移动的时候不可发动，而是它的防御其实是有死角的！”

“就像是钟一样，尽管钟身是牢不可破的，但是钟底却仍留有空档，只有能够从钟底发动攻击，那么无论怎样完美的防御从内部瓦解掉。”

“那么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你的弱点其实就一直在你的脚下，我只需要从你的脚发动进攻就可以了，而现在的情形已经证明了我之前所有的推伦都是正确的。”

“确实值得称赞。”拉杰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晶体禁锢的脚说，“我忘了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一个人战斗，那个寄生在你身体中的东西现在还存在吧！”

“确实存在。”瓦尔微笑着说，“没想到就算是你最强的能力也没能把他从这世界上彻底抹除，这应该也是你之前没有料到的吧。”

“如此之强的生命力我确实没有料到。”拉杰尔说，“没想到的他居然能存活下来，这的的确确是我本人的误判。”

“那你是承认自己输了吗？”瓦尔缓缓走近了拉杰尔，“其实从一开始你觉醒的力量就不能用吧，你那泛着黑色的双手已经告诉我了，看样子你果然是已经老了呀。”

“观察的很到位嘛。”拉杰尔笑道，“我确实是老了，觉醒的副作用这么明显的就会被人发现，不过你只凭着就这样认为，难道不觉得自己也太过于草率了吗？”

“你说什么？”瓦尔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在这个距离他已经能感觉到拉杰尔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力量。

“这种感觉。”瓦尔看着拉杰尔说，“不可能，怎么可能会那样？难道你！？”

“没错，瓦尔正如你现在所想的那样。”拉杰尔原本没有办法移动分亳的双脚此刻却正在移动，“正如之前我所犯的错误那样，永远不要过于低估你的对手，因为那样有可能会让你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