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雨

士兵们怒吼着向着玛门与阿斯塔罗特冲去，子弹如同雨点一样朝着他们倾泻而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了，这也注定会是最为悲壮的一战。

“真是可悲啊！”玛门边说边随手一挥，一道由沙子所组成的屏障便立刻升起挡住了所有的子弹。“明知道没有胜算却仍然还要战斗吗？那就去死吧！”

玛门再一挥手，无数由沙子所塑形而成的长矛便以迅猛的速度贯穿了队列最前端士兵们的身体，鲜血将沙子染红了，而剩余的士兵们就这样踏着同伴的鲜血前进着。

“不要看扁我们人类呀！”安德一声怒吼冲到了玛门面前，他灼热的拳头一击就击穿了玛门用来防御的沙子屏障，拳头几乎是贴着玛门的脸危危地擦了过去。

“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能战斗吗？”玛门看着安德说，“真是个可怕的家伙，不过你的命今天也就该在这里结束了！”

“那正是我的愿望！”安德无所畏惧地盯着玛门的眼晴，然后紧接着微微一侧头朝着威廉喊道：“喂，你应该也还能再战斗吧？虽然我很讨厌你，但现在这种情况我却不得不需要你！”

“我当然还能战斗！”威廉紧咬着牙关站了起来，“那些被我的能力所杀死的士兵的命，我要亲自替他们讨还！”

沙子快速在威廉双手中速塑形成了两把短剑，而几乎就在同时阿斯塔罗特便挥舞起巨斧朝着威廉砍去。

“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啊！”威廉手持双剑拼死挡住了阿斯塔罗特劈砍而下的斧刃，“我还可以继续战斗，以人类的身份，在心脏停止跳动前我都不会倒下的！”

“很有骨气呀，虫子！”阿斯塔罗特嘶吼着，“你们这些虫子就会这样让人觉得难缠，我今天就有彻底将你们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能做到的话那就看看吧。”威廉对阿斯塔罗特喊道，“我们人类绝不会就这样屈服于你们！”

“说得好！”安德笑道，“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赞同你说的话，但是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打着最后一战吧！”

“嫌活的太久了吗？”玛门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你们的能力可正在不断被我吸收啊，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变成不能用能力的普通人，然后就会凄惨地死在我的面前！”

“那我就感谢你所赐予的死亡吧。”安德语气坚决地喊道，“但我们在那死亡来临之前是不会停止停止战斗的！恶魔！”

无数英勇无畏的士兵倒下了，而后来者则踏着同伴的尸体与鲜血前进，他们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怎样的战争，但就算面前是最为深刻的绝望，他们也要不断前进。

BPRD地下入口处，皮埃尔与米勒两人沉默地无言地看着远处的天空。

“那个漩涡在吸收着生命。”米勒开口道，“他们没有胜算的，恐怕现在已经快到全军覆没的边缘了吧，看样子胜利的天平好像并不在他们手中。”

“威廉那家伙已经在那里战斗了。”皮埃尔看着天空中的漩涡说，“看起来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是时候该走我想走的路了。”

“什么意思？”米勒有些惊讶地说，“你该不会是想要和威廉一样去送死吧，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不要开那种玩笑了。”

“或许我的性格和那家伙很笑也说不定啊。”皮埃尔冲着米勒一笑，“我现在决定以人类的身份加入这场战争了，这就是我最后的选择。”

“一个两个都疯了吗？”米勒轻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王的称号，去做出这种蠢事，你们两个可真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是为了创造胜利才去战斗的。”皮埃尔说，“为了人类的胜利，我不会只看结果，我相信所有的未来都是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创造的！”

“而你很可能会在这个过程当中丧命。”米勒语气有些尖刻地说，“不过现在就算我说的再多也已经没有用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你现在是要离开了吗？”皮埃尔问，“不用再孤身一人行动了，和我们一起吧，米勒，我相信凭我们是可以打赢这场战争的。”

“我其实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米勒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只会站在胜者的那一边，因为我很想赢。对不起了，皮埃尔，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

“米勒。”皮埃尔仍然想做最后一次争取，“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没那个必要了。”米勒冲着皮埃尔摆了摆手，“好好保重吧，另外也托我向威廉问一声好，如果那家伙还活着的话，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

米勒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而皮埃尔看着米勒的背影却觉得他是如此的孤独。

“或许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吧。”皮埃尔一直看着米勒的背影完全消失，“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了，米勒，我相信那一天会来到的。”

皮埃尔紧接着又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漩涡，他的眉头紧蹙，因为他的心中很明白现在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

战场上肯定已经是十分惨烈的状况了，他在心中想到，那么现在我就必须要出手了，只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吧！

皮埃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金色的圣言蔓延到了他的全身，而与此同时一大片阴云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天空。

“看起来应该能行。”皮埃尔边说边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威廉，你这家伙可不要已经死了呀，一定要给我好好的坚持住！”

皮埃尔抬起的手掌大张着，他的额头上青筋暴露，汗水也很快地滚落下来，他好像正在承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紧咬牙关时所发出的“咯咯”声能听得十分清楚。

同一时刻在战场上，马修突然间停下了自己前进的脚步，他感觉到好像有某种湿润的东西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下雨了吗？”马修满脸疑惑地抬起了头，果然就如他所想的一般雨水正在不断从天空中洒落，并且很快雨势就变得十分猛烈起来。

“印记，黑色的印记消失了！”人群中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士兵们立刻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果然就如同有人喊的那样，代表死亡的黑色的印记正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玛门突然感觉到了身体一阵无力，天空中的漩涡也开始快速消失，而一旁阿斯塔罗特身体上的紫色火焰也正在逐渐熄灭。

出现异状的不仅仅是恶魔，威廉与安德也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力量的丧失。威廉双手中沙子塑形而成的短剑重新化为了沙子，而安德拳上灼热的温度也快速还原为常温。

“能力消失了。”安德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仅仅是恶魔的力量，甚至于连我们的力量喜欢也完全消失了吗？”

“开什么玩笑！”阿斯塔罗特用巨斧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居然将我们的力量全部都走了吗？”

“不要太暴躁了，阿斯塔罗特。”玛门异常冷静地提醒道，“看样子是有人介入这场战斗了，而且那个人的实力绝对不会逊色于我们在场的每个人。”

没错，确实是这样。威廉看着天空中不断洒落的雨水已经明白究竟是谁在帮助他了。

你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了吗？来的时候可真是刚刚好啊！这下子战局就再一次要重新开始了，不过你现在的身体应该也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吧？谢了，皮埃尔！

“啊！”在地下入口处的皮埃尔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整个表情都扭曲了，看样子身体上的痛苦简直是无法忍受。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威廉。”皮埃尔喘着气看向天空说，“果然要控制的如此精细还是太困难了，但是我想这样子应该也就足够了吧。”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是谁了。”玛门敏锐的观察到了威廉脸上表情的变化，“是个熟人吗？”

“他是谁并不重要。”威廉看着玛门说，“重要的是现在看样子一切都回到原本的状态了，现在的你还有胆量再继续战斗吗？”

“难道你以为我就会这样不吓倒吗？”玛门大笑起来，“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回到了一开始，但无论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会赢的人终究还是我罢了！”

“砰！”玛门话音刚落，他身旁的地面就突然炸裂开，然后紧接着一大滩黑色的液态状物体便从地面炸裂的缺口处涌了出来。

“看样子正正好好赶上了。”黑色的液态状物体在快速地塑形，“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这可不像你的习惯呀。”

“那张脸是？”安德看着这黑色液体最后塑形而成的脸时不禁喊出了声，“是瓦尔！不会有错的，那张脸确实是瓦尔的！”

“没错，就是他的脸啊。”无名之人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说，“不过现在他就是我了，所以我用这张脸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那无聊的笑话我一点都不想笑，东西拿到了吗？”玛门只是这样十分平静地问道。

“拿到手了。”无名之人咧着嘴笑道，“这样子这里也就没有什么用了，我觉得可以立刻就进入下一步了。”

“你以为会这么容易就做到那样吗？”拉杰尔的声音从人群的身后传来，所有士兵都十分惊讶地向后看去。

“总司令，为什么总司令您会？”安德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总部发生了什么吗？您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伤？”

“这些待会再说，安德。”拉杰尔表情严肃地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看样子这场战争已经不仅仅是人类与恶魔的战争了。”

“被他察觉到了吗？”玛门冷哼了一声，“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非要做得那么张扬，这下子可就彻彻底底没有办法继续隐瞒了。”

“你不是也已经准备好摊牌了吗？”无名之人对于玛门的责怪显得满不在乎，“那么是时候来演这最后一出戏了，这出戏剧当中最为精彩的戏码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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