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驱散

加百列将矛柄往地上一杵，耀眼的光芒便立刻开始扩散开，短短数秒之内，原本笼罩于整个天堂的黑暗便被尽数驱散了。

“他被认可了。”康纳看着手持长矛的加百列咽了口口水，“神的力量认可了他，现在的他已经相当于是神的存在了。”

“同时获得了两种如此之强的力量吗？”撒旦不知不觉间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柄，“死亡天使再配上上帝之矛，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种事呢。”

上帝之矛·圣罚，上帝的武器，作为神之兵器它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强大，传闻上帝之矛所到之处邪恶都将粉碎，所有的黑暗都将在顷刻间为光明所驱散，现在看来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

父亲，哥哥，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力量也在其中，加百列全身现在充斥着神之力，如果说原本的他不过只是流淌着神之血脉的人，那么现在的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神了。

“但是那到底不过只是近似于神的力量。”撒旦说，“终究还是达不到完全神的程度，和我相比你仍然拥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你所说，我不是神。”加百列举起长矛将矛尖指向了撒旦，“但是凭借我现在的这份力量，我也一定会驱散你所想要遮盖这个世界的黑暗！”

“有趣，那就让我试试看现在的你到底具不具备神的程度吧！”撒旦话音刚落便朝着加百列冲去，而加百列则是一侧身躲过了剑锋，然后接着挥舞起长矛发动了反击。

加百列不仅仅是一个使剑的高手，同样也是一个用矛的好手，他的攻击迅速而凶猛，连续突刺的长矛几乎只留下了一片残影能够让人勉强看到。

“嚓！”长矛划破了撒旦的左脸，而撒旦也在同一时间挥剑隔开了矛尖，他伸手抚摸了一下伤口，再看时手指上赫然是一片殷红。

撒旦的伤口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愈合，因为这是神之兵器所造成的伤口，想要恢复的话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这场战斗当中哪怕有一丝松懈都会造成绝对致命的后果。

“小子，你的矛用的很有以前你父亲的风采呀！”撒旦看着手指上的鲜血居然笑了，“我可是好久没有和这把武器交手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你啊。”

“我绝不会允许你再继续侮辱我的父亲了。”加百列厉声说道，“你玷污了我父亲的名誉，伤害着他说热爱的这一切，所以我的这笔账我都要通通讨回来！”

“那么就我来试试看吧！”撒旦发出了一声咆哮，同一时刻加百列也一个箭步向前发动了攻击。

长矛呼啸着划破了空气，面对着这迅猛的一击，撒旦下意识地用剑身来格挡，金属与金属相互剧烈撞击的声音久久难以散去，但是下一秒，金属轰然碎裂的声音便回荡在整个空间中。

撒旦格挡的剑身碎裂了，长矛毫不留情地刺穿了撒旦的身体，同时响起的还有加百列得胜时的呐喊声。

“呃！”撒旦伸手抓住了面前的矛柄，他的双眼中仍然闪烁着对刚才发生事情的不可思议，但是现在他却必须要承认这场战斗确实是他输了。

“被我力量加持的剑刃居然被你一下子就粉碎了呀，可真是了不起。”撒旦嘴角渗出了鲜血，“连你父亲以前也轻易做不到这样，而你居然一下子就做到了。”

“父亲曾经教导过我，我们所强大的地方正是来源于内心。”加百列看着撒旦说，“力量会伴随灵魂的共鸣而达到极致，而我所想的只是在这里讨伐你！”

“那你确确实实做到了。”撒旦笑道，“拥有了神与死亡的力量，还拥有着让人值得称赞的勇气和绝不屈服的意志，小子，或许你确确实实配得上这个位置吧。”

“一切都结束了，撒旦。这场战争也该结束了，在你之后你的部下也会被尽数扫除，地狱已经彻底输掉了这场战争。”

“这句话我就不敢苟同了。”黑色的气息正在不断从撒旦的身体中散发出来，“战争还没结束呢，我不过只是来试验一下你的力量罢了，现在我已经有了结论，来地狱里做个了断吧！”

“这是？”加百列看着那些黑色气息瞬间明白了一切，“你的本体并不在这里，这里有的只不过是你侵入父亲内心的黑暗吗？”

“没错。”撒旦微笑着说，“只需要挣一点点的黑暗就可以占据你父亲现在的心了，很容易不是吗？那不是时候说再见了，我们在地狱里再会吧。”

黑色的气息完全消散了，而撒旦也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最后他的身体终于完全无意识地倒在了地上。

“父亲！”加百列赶紧上前扶起了这具身体，他知道撒但的黑暗意识已经从这具身体中离开了，那么现在眼前的只剩下自己的父亲了。

“混蛋！”加百列猛地捶了一下地面，“撒旦，你这混蛋可真是卑鄙至极！用着父亲的身体所以毫无顾忌的和我战斗吗？”

但是加百列却仍然能感受到怀中这具身体仍然拥有着生命，他极为小心地拔出了长矛，然后立刻转头对着人群喊道。

“立刻来两个人，现在快一点把我的父亲送回他的居所，他还活着，快一点儿！快来人！”

两名天使军的战士立刻跑上前来，他们极为小心地搬起了上帝的身体，然后加百列看到有数名治愈天使也紧跟在天质军们的身后，看到这里他才终于感到稍微安心一点了。

在另一边，康纳蹲在已经失去生命的里苏特的身体前，他沉默不语，眼神如同刀刃一般锋利。

“我是罪人。”康纳头也不回地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加百列说，“一直以来被蒙骗着，被那愚蠢的忠诚所束缚，请您亲手了解我的罪恶吧！加百列大人。”

“我不会那样做的。”加百列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了，“我不会杀你，我希望你能够继承里苏特的意志，和我一起率领天堂军为我们真正的目标而战。”

“我根本配不上。”康纳握紧了双拳，泪水滴落在了地上。“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只是为了那虚假的愚忠，我不配，我根本不配像里苏特那样去战斗！”

“不，你配得上。”加百列俯身将手搭上了他的肩头，“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可能不做错事，但是我们会牢记自己的错误，将悲伤与痛苦转化为力量，为了赎罪而前进，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我明白了。”康纳终于缓缓站起了身，然后转身面朝着加百列跪了下去。“罪人康纳感谢您的宽恕，为了能够彻底驱散笼罩于这世间的邪恶，请您准许我与您一起并肩作战。”

“吾等皆愿与加百列大人并肩作战。”在场剩余的天使们也尽数跪了下去，但加百列却并没有笑，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胜利是用无数同伴的鲜血所铸就的。

“起身吧，战士们！”加百列说，“我们都曾经迷失，甚至于差一点点就步入不可挽回的黑夜深渊，但是现在我们挣脱了黑暗的枷锁，我们重生了，天堂也重生了！”

“现在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万物生灵正在地狱的火焰当中饱受折磨，是时候履行我们的职责了，为了正义，为了我们曾经所发下的誓言，为了那些牺牲的同伴们，我们将向着地狱进军！”

“一切皆为我愿！一切皆为正义！”所有的天使们都异口同声的高喊道。

整整过了一万年了，天堂军终于再一次要为正义而战了，但是现在的这支军队却和一万年前又有许多不同。物是人非了，加百列不禁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感叹。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做。”加百列转头对康纳说，“把那个叛徒拉斐尔关入地下监牢之中，在军队整装待发之前，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他。”

“遵命！”康纳点了点头然后便立刻带人给拉斐尔铐上了锁链。

“你以为你赢了吗？加百列！”拉斐尔愤怒地咆哮着，“不，你会输的！就凭你和这支七拼八凑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打的赢地狱的！”

“给我闭嘴叛徒！”康纳用力地给了拉斐尔一拳，“因为你我们才流了这么多的血，真正应该接受审判的人是你才对！”

“或许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吧，拉斐尔。”加百列冷冷地说，“但那并不能成为你当叛徒的原因，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战斗，而不是像你一样沉沦于黑暗之中。”

“我们走着瞧吧。”拉斐尔大笑起来，“看一看最后的结果究竟会怎么样，你最好赶快了解我，否则到最后赢的人一定会是我！”

“我可不这样想。”加百列抬手示意，“我相信希望一直存在，只要不断前进就一定会将它牢牢握在手中。”

拉斐尔就这样被数名天使军的战士扭压着送往了原本关押加百列的那间黑牢中，而加百列则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

失败，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加百列在心中想到，但如果只是在这里停止不前的话，那就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们要前进，纵使希望如此渺茫，也必须要前进！

加百列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握着的长矛，他知道很快就会再一次用上它了，而那个时候就是彻底终这场战争的时刻。